穿着月白衣裳的师父直直朝着仙鹤上的男子扑了个满怀,白衣墨衣交融,月光洒落在两人身上,朦胧的银色光晕散开。
!?
许温温抽出一只小手捂住眼睛,露出一点点的眸子看着对面。
她谪仙般的师父,也有这一面?
顾景渊微微一怔,旋即微微蹙眉,女子身上淡淡的幽香萦绕在他的鼻尖。
突然扑过来的女子将他抱了个满怀,手从背后锁着他的腰,头埋在他颈间,唤了一声师兄。
啧。
顾景渊捻起手指,轻轻将女子的肩颈给拨开,可惜,本尊不是你师兄。
随后他又大大咧咧地张开双手,笑容带着一丝邪气,不过我不介意再抱一会儿。
徐清规怔怔地站着,冷冽的风呼啸着,她心一点一点凉透下来。
虽然师兄与眼前的男人模样一样,但师兄确是正派君子,长发会用道冠束得规规整整,道袍也是儒雅朴素。
眼前的男人妖艳到极致,眉角眼梢都带着轻挑邪气,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与正义凛然的师兄判若两人。
认错人了。
冷静下来的徐清规后退一步,声音沙哑冷冽。
哟,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顾景渊随手掀开她戴着的面纱,月色下,露出那绝色容颜,月光洒在她脸上,肌肤晶莹光滑。
他捏着面纱的手微微一顿。
徐清规重新拿过面纱,戴上后,双眸冷如寒冰,方才是我唐突了,这下相抵了,告辞。
慢着。他将双手枕在脑后,声音慵懒至极,本尊的本命剑是不是在你手里。
徐清规转身的身影一顿,这长相如此妖孽的男人,竟然是那人间令人恐惧的魔子?
一想到她方才将那魔子抱了个满怀。
徐清规脸色渐渐黑沉了下来。
侥幸是得了一把剑,怎么确定那就是你的?
她盯着那张与师兄一模一样的脸,心中一阵刺痛。
顾景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就听见许温温尖叫出声,徐清规回头一望,三窈身上的许温温头顶悬空飞着一把长剑。
师父
许温温声音已经颤抖,带着哭腔。
那把剑突然朝着她飞来,吓得面色惨白,金丹境的护罩在那剑面前如此脆弱不堪。
师父
许温温望着那妖孽至极的男人,十分想不通,她坐在这里好好的,为何突然拔剑指向她啊。
她本以为,那是师丈,是师父的道侣,但现在想来明显不是,如果不是,师父为何会抱他?
她闭上眼睛,这下连一丝缝隙都不敢睁开偷看了。
徐清规将那把通体漆黑的捺月剑拿了出来。
但那捺月剑丢了出去后,在顾景渊手上却不停地嗡鸣,似不愿回到他手上,不停地挣扎。
顾景渊眸子危险地眯起,看向徐清规,你对我的剑做了什么?
徐清规此刻彻底死心,眼前的男人绝对不是她师兄,既如此,她并不再有任何留恋。
魔子又如何。
百年前,她就想会一会,所谓的魔子。
美眸满是戾气,起星剑飞至她手。
你是想打架么?
第10章
顾景渊握着剑的手一转,剑尖指向徐清规,试试?
月光下,两股磅礴威压,宛若天地塌陷般,碰撞出恐怖的气流。
两人一跃而起,飞至半空,默契地为仙鹤渡上一层防护阵法。
半空中,掀起一阵恐怖的飓风,灵气动荡!
声势浩大,风云变色。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两人同时出剑,剑刃带起恐怖的刃光,倏尔,令人始料不及的是两把剑同时脱手,那一黑一白的剑紧贴在一起,没有丝毫的战意。
互相追逐,神魂交融。
失了剑的两人同时皱眉,
你对我的剑做了什么?
顾景渊容貌长相妖艳至极,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薄唇血红,他皱着眉,满身戾气,犹如一只艳鬼一般。
徐清规失了剑,起星捺月本就是鸳鸯剑,打不起来也情有可原。
但剑不战,她并未打算放过这只顶着师兄的皮,却如此惹人嫌的艳鬼。
纤长身姿疾行跃起,带有凌厉攻势地朝着他一脚飞踢而去。
这一脚踢得顾景渊措手不及,身子倒退数步。
稳住身形后,那女子双腿并拢锁住他的脖颈,连人带着他,从半空之中急坠而下。
顾景渊脑子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额头一阵刺痛令他眉头紧蹙在一起。
有那么一瞬间,顾景渊心口一痛,喃喃低语,师妹
徐清规失神一怔,那顾景渊却灵活翻身,将她双手禁锢反锁至身后。
原来你喜欢听人叫你师妹啊
他玩味十足地勾着唇角,附身在她耳边轻语,他身上独有的檀藤香在她鼻尖萦绕。
月色下,他看见女子眸中闪过痛楚,目睹她眼中的光一点一点地熄灭。
他眉头紧锁,看到她痛苦,那种陌生的心痛再度席卷而来,浑身恹恹无力。
没意思。
顾景渊松开她的双手,躁郁地吹了声口哨,本该飞来的仙鹤却迟迟不见踪影。
顾景渊抬头望去,他养的仙鹤还在跟那女子的仙鹤在空中缠绵。
再次吹响口哨,他的仙鹤才依依不舍地告别,朝着他而来。
三窈载着许温温念念不舍地追来,那许温温头顶还悬着一把他随手用的飞剑,面色惨白紧闭着眼睛不敢动弹。
傻子,飞剑怎么会伤人呢。
他嗤笑一声,那飞剑便收入囊中,再看他的捺月剑,也是跟着那女子的剑缠绵悱恻。
赶紧收回你那破剑,信不信,杀了你那小徒弟。顾景渊烦躁地眯起眼,对着那女子似乎现在连说狠话都会迟疑,他偏过头杀气腾腾地瞪了一眼刚刚睁开眼的许温温,威胁道。
许温温撅着嘴,差点哭出声。
她哪里得罪了这个妖孽艳鬼的?
徐清规失魂落魄地唤了声,起星,归位。
那通体雪白的长剑察觉到主人心情不好,急急地飞了回来,还被封印的捺月剑同样追来,想要钻进徐清规收剑的乾坤袋。
顾景渊握住捺月剑柄,却被它弹开,焦躁地原地打转。
顾景渊看了好一会,声音冷冽,先放在你这里。
这一系列地反常,他定要调查清楚。
仙鹤翻山越岭疾行万里。
那黝黑如深渊的边界,仙鹤带着他俯冲而进,万座楼宇拔地而起,其中最高的一座宫殿高耸入云。
他从仙鹤上走下,便有穿着黑袍的两个使者上前唤道,魔子。
使者带着仙鹤下了宫殿。
宫殿大门无声打开,宫殿里几十个黑袍使者正鞠躬,看到魔子后,连忙跪地磕头。
首位上的男人全身一团黑影罩着,看不见他人,见到顾景渊,他语气恶劣道,本命剑呢?
顾景渊垂首,丢了。
去望幽崖领罚。
那些黑袍使者低着头,额头抵着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顾景渊从大殿上走出来后,无琊迎了上来,主子,那捺月剑突然丢了你有没有感应到在哪里啊?按理说它被封印了一百年,根本不可能突然不见啊。
顾景渊瞥了一眼无琊。
那你觉得它可能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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