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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节,翁璟妩既要开始着实准备下人的赏银和奖赏,还要准备好给人拜年的年礼,或别人来拜年要招待的菜单,和瓜果,回礼。
这些是其次,就是庄子和铺子的账本也要清算了。
自管家后,她便拿了侯府一部分的银钱去开铺子,多了六七年的阅历,自是知道开什么铺子会比较赚银子。
她也拿了一部分谢玦给的银钱投入了铺子里,这大半年过去了,虽赚得不多,但赚头还在后头呢,她也不着急。
忙碌了起来,倒是无暇想起谢玦的事情了。
一日忙碌,泡了个热汤后,身心舒缓。
擦拭着湿发从浴间出来,屋中没有谢玦的身影,她略为纳闷。
从坦白到现在都已经有四五日了,这些天,谢玦每日都准时回来,第二日天还未亮就出门了。
能在家中,他就不会出去。今日他休沐,穆王虽邀他过去,但也也已经是两个时辰前的事情了,怎么这会还没回来?
翁璟妩纳闷间,忽然听到敲门声。
她道了一声进,房门推开,随而有婢女端着各式各样的锦盒从外走近,飘散着淡淡的香气。
她擦着湿发的动作一顿,在两个婢女把精致的盒子端进来后,谢玦也进了屋子。
翁璟妩看了眼桌面上的锦盒,再看了眼谢玦,忽然就想起了她初知道他猜到了她重回这辈子,她也知他做梦的那会,他也送了她好些礼,然后说了一句让她现在都记忆犹新的话。
他说:我在哄你。
不出意外,他现在这行为,还是想哄她。
婢女退下后。
翁璟妩看向桌面上二十多个精致的盒子,又抬眼看了眼谢玦,笑了笑:怎么,又想哄我了?
谢玦听出了话语中的揶揄,忽然有些怀疑穆王所言不靠谱。
穆王所言,和那洛小郡王相差无几,但也有区别。
谢玦笑了笑,嗓音低沉道:我想哄你开心,
翁璟妩呆了呆。
这话礼的字虽然与之前的差不多,但因为多了后边两个字,让人感觉却大有不同。
前者我在哄你,好像他在哄她,她就要接受似的,且也像是在述说公务一样,正儿八经的。
但现在这句听着像是甜言蜜语。
翁璟妩听出了分别,不禁掩唇扑哧一笑,说道:呀,二十二年岁的侯爷与二十九岁的侯爷果真不同,都学会如何哄人了。
说哄她的时候,谢玦也还算是二十二岁。
现在恢复记忆,再加上那五年和回来的一年,他可不就是二十九岁么,算起来,她现在可不比他大了。
谢玦听出了她的揶揄,但心情却是很好。
她会开玩笑了,就是渐渐在适应了。
谢玦与她说:那五年,倒不是白白过的。
说着,看向锦盒,说:我去了金都城最大的三家胭脂铺子,把铺子里边所有口脂的颜色都买了一份,共二十二份。
听到他的话,翁璟妩脸上的笑意微滞,然后露出了几分惊诧:口脂?
谢玦点。
翁璟妩转头看向桌面的十几个锦盒,颇为感兴趣地上前坐了下来,把擦发的棉巾放到了一旁,然后打开锦盒,把里边的放胭脂的小瓷器取出。
这些胭脂不仅锦盒精致,便是小瓷罐都好看得很,看得让人心喜。
谢玦站到了妻子的身后,拿起了棉帕,动作轻缓地给她擦拭发尾
看她的神色,似乎比送她首饰还要喜悦。
穆王说,比起送一盒两盒胭脂,还不如把所有好看与不好看的口脂都买下,做成一整套送给她。
或许一盒两盒的没什么兴趣,但女人这拥有了一套这样的口脂,其实是与喜好练武的男人拥有了一整架兵器的惊喜是一样的。
穆王这么说,谢玦便明白了。
翁璟妩眉眼弯弯,嘴角也微微上扬,好似把一日的疲惫都忘却了。
也不待谢玦把自己的发上的水滴擦干,便端起了一个托盘,朝着里间走去,她心情甚是愉悦的道:今日,我要把这所有口脂都试了。
坐到梳妆台前后,她又说:我还真从未有过一次试用这么多口脂的颜色。
说着打开一盒口脂抹到了唇上。
口脂是檀色,很浅的颜色,几乎与唇色差不多,但又比唇色红了一些,涂抹上之后,因没有梳发髻,只披散着一头乌丝,所以这口脂怪清新的。
正要起身去洗干净口脂,谢玦便端着另一个托盘走了过来,同时还递给她一块湿帕子,眼底噙笑,低声道:继续试吧。
看着妻子这喜悦至极的模样,谢玦倒是佩服起了穆王,他对女子的心思揣摩得很准确,洛小郡王不如穆王。
谢玦也知道了往后要是想要哄妻子高兴,到底要找谁要建议了。
作者有话说:
收到一支大牌口红的我:开心。
收到一套大牌口红的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开心好开心!
第八十九章
谢玦与穆王的算计
翁璟妩外出采买的时候,听到旁人谈起曹家的事情。
曹中丞被贬官,曹家也成了笑话。
也不知从何处传了出来,说穆王的手臂并未真的残废,都道太医说了,穆王的手臂大概休养个一年半载便能恢复如初。
这手要是好了,多得是想要嫁给他的女子,更不必再维持着和曹家的婚约了。
但始料未及的是,穆王就只认定了那曹家大姑娘,对外说圣旨已下,金口玉言,自然不能当儿戏。
那曹家许是被敲打怕了,再者穆王的手也不残了,曹家家主怎么可能放过讨好这个女婿?
故而曹家上下不止派了一回人去接曹大姑娘接回去待嫁。
第一次,曹家就派了个管事去,梁州谢家直接不见,只派了个下人出来曹家家主和主母,还有作为弟弟妹妹的都不来接长姐,显然是诚意不够。
曹家没法,第二日几乎全家都去了客栈。
但谢家又说没有八抬大轿,不然不走。
曹家无法,又赶紧去安排了八抬大轿。
翁璟妩也让明月去打听了一下,倒是没听到嫁妆和嫁衣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但有谢家在,倒是不担心曹素芩会吃亏。
想了想曹大姑娘被谢家接到客栈那么久都没有去看望过,现在都已经回去了,她该不该去看一回?
翁璟妩琢磨了一会后,去买了一些礼,然后去曹家看望曹素芩。
曹家霍氏听说永宁侯夫人过来见她的那继女,虽不甘心继女与如此贵人往来,但现在的他们家已经不能再得罪任何一家比他们有地位的达官贵胄了。
更别说谢家老太太还没离开金都,若是被老太太知道外孙女又挨了欺负,估摸着还得闹,霍氏是真的怕了。
翁璟妩随着曹家下人进了府,走着走着,便发现不是之前去那偏僻小院的路了。
上回走了许久,这回不过是半刻就到了。不是之前的小院,而是比先前要宽敞漂亮的院子。
领路来的婢女在院子外停下,又有面生的婢女走了过来,柔声说:奴婢给夫人带路。
翁璟妩看了眼婢女,虽低着头,但腰背确实挺直的,不像是普通的婢女。
随着婢女入了院中后,翁璟妩问:好似现在没有在曹大姑娘身旁见过你。
婢女上半身半转,对着翁璟妩恭敬回道:回夫人,奴婢是梁州来的,先前伺候的是梁州谢府的老夫人。
原来是谢家老太太身边的人,难怪感觉不一样。
婢女又说:除却奴婢外,现在伺候姑娘的还有几人都是梁州来的,老夫人也派了几个护卫给姑娘差使。
翁璟妩估摸谢家也是放心不下外孙女一个人回这贼窝,所以才会让亲近的人陪着曹素芩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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