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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告诉你们,人和人之间是平等的,所有人都是国家的主人。你会不愿意建设国家吗?因为这是你的国家,你是国家的一份子,你是国家的主人。

所有的管理者都希望自己管理的对象能够积极主动地干活,不断地创造出更多的财富。

所有干活的人也都愿意这样,因为只有如此,才能实现他们的社会价值。

可为什么大家都厌恶工作?

百年前,工人们通过捣毁机器的方式来反抗。现在,社会发达了,大家选择消极怠工。

因为工作创造的财富不属于创造的人啊。中国有句古诗,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盖房子的建筑工一辈子都买不起一套房,还要跟家人挤在贫民窟,冒着枪林弹雨的风险。造豪华轿车的工人连汽油都买不起,有了车子还开不了,还得挤公交车上下班。那他们为什么要拼命工作呢?

唐家有工厂,唐安妮中学时还顺应美国的习惯,去工厂打过工。她忍不住反驳伯伯:只有努力工作,才能挣更多的钱,还能买房子买汽油啊?所有的机会都留给努力的人。他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奋斗,变成工厂的管理层,拿到更多的工资,自然也就能改善生活了。

唐永刚微笑:对,努力工作,按照10美元的财富,给一美元的工资。再加加班,多创造5美元的财富,然后多拿一美元的工资。那剩下的13美元去哪儿了?他为什么不选择把15美元都揣进腰包呢?既然不能,他为什么又要替别人挣13美元吗?就为了那区区的两美元?

唐安妮辩白:只要他足够努力,他肯定有机会变成挣13美元的人。这是美国,只要你努力奋斗,你总能实现你的梦想。

唐永刚笑着摇头:我不会去做那个白白拿13美元的管理者,如果让我选择,我会打破这套规则,让每个人都拿回属于他们自己创造出来的15美元。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中国人能创造红旗渠的奇迹,而美国绝对做不到的原因。劳动者从来不是傻子,社会财富分配不公,这才是关键之所在。把劳动者当成牛马,当成挣钱的工具,他们又不会不知道。只有把劳动者当成真正的人,大家才会为了自己的明天而奋斗。

虽然伯伯说了很多,唐安妮也相信伯伯不是夸大其词的人。他在国内受了那么多苦,他没必要替那个国家吹牛。

但她真的没办法相信,那样一个贫穷落后,街上小轿车少的可怜,连骑自行车都觉得稀罕的国家,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能让人自觉主动的加班,不要加班工资,还不要补休。甚至生病了,还要跑过来继续工作。

上帝呀,如果他们家工厂的工人能这样的话,父亲一定会睡觉都笑醒了。他一定会成为世界首富的。

伯伯叹了口气:你知道浮夸风吧?50年代末期流行的放卫星。它之所以能够席卷全国,有市场,不仅仅是一些干部为了形象胡编乱造,而他们的上级又脱离生产实际,没能正确认识到数据的虚假。还因为这种渴望进步渴望丰衣足食的情绪是老百姓普遍所想的。大家都希望这个国家快快地变好,快快地进步,真的能够超英赶美。所以当时很多人才真的相信别的地方能够做到亩产万斤,它们没做到是因为方法不对,只要调整的生产方式,就一定能够做的跟别人一样。正因为这种希望国家好的热情高涨,所以我们现在看来十分荒谬的浮夸风在当时才有市场,甚至成功地蒙蔽了很多人。

唐安妮感觉不可思议。她完全没想到伯伯居然会从这个角度来解读当年遍地放的卫星。她以为那只是一些人犯蠢而已。

伯伯却认真地告诉她:这些教训让我们知道,光有一颗红心,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必须得讲究方法,让人们的善意和热情放到最恰当的位置,这样汗水不会白滴,鲜血也不至于白流。

伯伯说的话实在太深奥了,起码对从小生活在美国的唐安妮来说,那是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这世上绝大部分人只能理解自己生活圈子内的事物。从小就算不上多聪明的她也不例外。

她并没有理解伯伯的话,但她记住了红旗渠。

所以在1981年,她年满20周岁时,听说伯伯要回国处理家中的老房子,她主动提出想陪伴伯伯一块儿回去。

爸爸表现的很高兴,说她是个孝顺的孩子。

妈妈在私底下说她傻,明明早就告诉她,爸爸其实并不喜欢伯伯,只把伯伯当成能摆出来给别人看的道具而已。好在她是女孩子,将来不继承家业,随心所欲点也无所谓。如果今天换成的是她哥哥,妈妈一定会拦住他的。

类似的话,唐安妮已经听到耳朵长茧。

家人娇惯放纵她,唯一的理由就是她无关紧要。即便她放荡不羁爱自由,最多也就是让唐家面上无光,并不能动摇唐家的根本。

所以,没关系,爸爸妈妈和哥哥都爱你。你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只要到时候该嫁人就嫁人,因为这是你唯一能够回报这个家庭对你多年娇惯的方式。

刚上大学的时候,唐安妮认为这一切理所当然。人生本就是等价交换,有舍有得。她享受了这么久,当然应该为家里做贡献。

可是后来家里多了一位伯伯呀。她从伯伯口中听到了很多话,陪伯伯一块儿看了很多电视节目。渐渐的,她产生了疑惑。

难道她人生的意义就是打扮的美美的,吃喝玩乐,在最合适的时候把自己当成一件商品去联姻吗?

难道她就没别的事情可以做吗?

她知道自己不聪明,她成为不了居里夫人,她只是最平庸不过的人,就像在电视机里那些在田里劳动的女人一样。她唯一比她们强的,不过是她运气好,投胎到了有钱人家,即便什么都不用干,也可以生活的很滋润。

但她想自己从来没那么快乐过,像那些农妇一样快乐过。

她们明明顶着大太阳在田里劳动,挨着冻在工厂上工。周围的条件是肉眼可见的差,她们的笑容却那样的灿烂。

比夜晚的白炽灯灿烂,比白天的阳光更灿烂。

明明她们的工作是那样的辛苦。

唐安妮觉得自己病了,她竟然会羡慕这些农妇和女工。

她们从事着体力劳动,是社会公认的不体面的工作。只有没上过大学,家里条件又差的人才会靠出卖体力来换取工钱。但凡稍微讲究点的,知道要上进的,都会宁可钱拿的少一些,也要当坐办公室的人。

只有那样才有前途啊。

因为就算是劳动,脑力劳动也肯定要比体力劳动高贵,有发展前景,有未来。

唐安妮觉得自己应该同情这些女人的。

她们肯定没上过大学,甚至连中学都没读过,文化水平太低,根本不知道美好的世界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才会为了眼前一点点小事就笑得那么开怀。

可她越看越羡慕,她羡慕她们可以对生活如此知足,她羡慕她们靠自己的双手获得了报酬,养活了自己和家人。她羡慕她们为自己的人生和工作而骄傲。

一个人过得幸福不幸福,眼神骗不了人。

她们满手污泥,满头大汗,可她们的眼睛闪烁的全是希望的光。

那光芒是如此耀眼,就像天上的星星,让人抬头看着就忍不住朝它的方向前进。

所以她沉默了,默认了妈妈对她评价的任性。

没错,她就是任性啊。

她循规蹈矩了20年,一直乖乖地当着唐家大小姐,甚至准备把自己当成祭品去联姻。

现在,她不想再当祭品了,她想去探寻人生的意义。去那个古老的,她从未踏足,据说有她的根的地方。

伯伯说好。

她跟随伯伯到了红色中国,却只在上海停留了不到一个礼拜。伯伯没有驱赶住在唐家老洋房的租客,只给他们定了规矩,要好好爱惜房子,然后伯伯凭借大学文凭和翻译的文章,成功地在研究所找了份工作。

伯伯建议她利用自己的优势,留在研究所当翻译也好。

可是唐安妮对此不感兴趣。她本来就对理工科兴趣缺缺,也看不上那几十块钱的工资。

她踏上这片土地的目的是为了寻找自己心中的答案。

人生的意义在哪里?身为女性,究竟要怎样才能找到自己真正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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