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就行。宛茸茸当然知道随意不想她知道这些,可是她也想尽自己的能力帮他。
沈灵云看她,目光带着几分探究,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你快说。随疑已经要走过来了,她紧张不已。
凤翎鸟的尾翎经过同灵果的滋养,化成骨型后将之剥离下来,就能用。
她说完又补了句:你是他的同灵果吧。
宛茸茸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已经是浑身冒着凉意,眼中半信半疑,但是心里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随疑已经到了她的面前,紧紧地拽着她的手腕,微疼的感觉袭来。
她恍若如梦初醒,抬头看他,就看到他冷峻的侧脸,看得出他生气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为好。
随疑先居高临下地盯着沈灵云,眼中平静无波,却让整个气氛十分的凝重。
沈灵云神情重新归于平静,和他直视:怎么,你想杀我?
随疑唇角微微扬起,身子微倾,一双赤红的眼眸看她,明明是笑着的,却看不出半点喜意,反而阴恻恻地说:你想我杀你啊?但我怎么会让你这么轻易地死呢。
他说完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直起身,拉紧没吭声的宛茸茸径直离开。
宛茸茸转头看了眼,心里都是刚才她对自己说的那几句话。
等走出地牢,直射过来的阳光刺疼了她的眼睛,她下意识地眯起眼,侧过头,看到他紧缩的眉心。
心里涌起不知所措,张了张唇,想说话,但是随疑先说了话:宛茸茸,难道你不知道沈灵云是什么样的的人?
他语气有些严肃,宛茸茸倒是第一次看他这个神情对自己,还有点不太习惯。
急忙跟他解释:我知道的,她现在伤的这么严重,我也不会让她伤我的,而且我找她也是因为有正经事。
随疑早已经将她和沈灵云的话都听了完全,知道她的正经事是什么,神情更是冷峻:她的话你也敢信?
宛茸茸一时哑然,沈灵云确实不可信,可是她又该去问谁?
她低下头,没有再说,冰凉的手指握成一团,唇抿成一条线。
随疑余光看到她头上的发钗,随着她的动作垂下坠珠,在光下荡着亮光。
心里觉得语气有些重了,但是又怕她听了沈灵云的话,张口想再叮嘱,就看她自己往前走。
还板着一张脸,看起来也不高兴了。
随疑知道她的脾气,没有再说。
两人回到席间,随疑看她还冷着脸,生气的模样,心里无奈失笑,心想,她倒是有脾气。
本想和她缓声说几句话,但是她偏过头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随疑伸手按着她的脑袋,强行让她看自己:你还同我闹脾气?
没有。她趴在桌上闷闷不乐地撅着唇。
那为什么跟我摆着脸?随疑捏了捏她的脸颊。
因为你讨厌。她打开他的手,不说话了。
随疑伸手抚上她后颈,叹了声:行,我讨厌。
宛茸茸听他这语气,没有再说话了,手指扣着桌面,心里想了乱七八糟的事情,余光看到随疑的衣袖垂落在自己的身旁,更是烦躁。
她闭上眼,想冷静一下,就听到有人喊自己。
睁开眼,发现是跟在宛源芜身边的侍女,急忙问:怎么了?
夫人一个人在屋内呆的闷,要你去陪陪。
宛茸茸也没多想,应了声好,就起身离开。
随疑看她离开,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在一旁逗着意意和浓浓的宋轻云看两人这架势,就知道可能是吵架了,凑到随疑身边,欠揍地问又惹人生气了?
随疑觑了他一眼:想死?
你这人一点也不友好,难怪把小美人给气跑了。宋轻云嘀嘀咕咕地说着。
随疑难得没有说话,只是给自己倒了杯酒,心里想着刚才在地牢中宛茸茸坚定的神情。
心里清楚,她真的想帮他寻到重造妖骨的办法。
宋轻云还是头次看他这带着愁绪的神情,有几分幸灾乐祸地说:难得有人能治得了你。
这样挺好。
好什么?宋轻云不解地看他。
你孤家寡人,不懂。
宋轻云怒:你确实讨厌,还秀恩爱!活该!
随疑冷冷地瞥他一眼:帮我照顾好意意和浓浓,我去看看随千流。
去吧去吧,我会看好我的干儿子和干女儿。宋轻云自从知道随疑这人闷不吭声地搞出两个孩子,就开始自己给自己按上干爹的名头,每天干儿子,干女儿地喊着。
随疑走向正在强打起精神,应付客人的随千流,淡漠地站在他的身边,高大的身躯和消瘦许多的随千流相比,更加挺拔。
他没有跟随千流说什么,只是在一旁,像是在防备着他随时随地就会倒地。
随千流也没有说,任他跟在一旁。
一场喜宴倒也平稳而热闹地继续下去。
安静的喜房内只有宛茸茸和宛源芜在,她心不在焉地陪着宛源芜吃点东西。
也没顾着宛源芜给她倒的是酒,就喝了几口。
喜酒本就醇厚,还带着回甘,味道不错。
有心事吗?宛源芜看出了她闷闷不乐的。
宛茸茸点了点头:是关于凤翎鸟尾翎的事。
宛源芜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我知道,这件事还跟随疑有关是不是?
嗯。她乖顺地点头,看着自己娘亲,伸手抓着她的手,娘,你还记得你自己和沈灵云做的交易吗?
宛源芜其实昨天听到她问乌生那些话时,就已经想到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我记得,我得到了沈灵云给我的同灵果,将你救活。沈灵云有没有用你的尾翎造成妖骨,我不清楚。
她应该没有成功。宛茸茸还记得沈灵云说的方法,如果真是她说的那样做,那她肯定没有成功。
也不一定,她那么厉害。宛源芜知道沈灵云的本事。
但是她告诉我,需要用同灵果才能养出妖骨。
宛源芜思索了片刻又道:至少在我死前我没听闻过这件事。
她说完想到当初看到宛茸茸的原形,只有一根尾翎,担心地问道:茸茸,你身上为什么只剩下一根尾翎了?
我在仙门长大,小时候显露出原形了,师尊为了惩罚我,就拔了一根。
那他将你的尾翎毁了吗?宛源芜眉心紧锁。
宛茸茸摇头:我不知道。
当时宛无源怎么处理她的尾翎,她没敢问,那个时候的她胆子小。
不过这倒是提醒她了,如果宛无源没有将她的尾翎毁掉,那她可能会得到两根尾翎的下落。
这样就算一次不成功,随疑还有第二次机会。
只是宛无源现在死了,留给她的只有一把芜生剑。
越想越泄气,宛茸茸低垂着眉眼,抿着杯中的酒。
宛源芜看她沮丧的模样,轻叹了口气:没事,茸茸,你受的这些伤倒是我的失职。
娘,今天你和爹爹大婚,我们说点高兴的事情嘛,不说这些。宛茸茸给她夹了些菜,笑着说,你和爹爹现在圆满了,多好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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