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贴方子也只能暂时压制一下,山上药物短缺,一些贵重的药草没有,他只能找些替代品,药效没有那般有效。
能压一下是一下吧。
老莫不敢再问,也不敢耽搁,立马跑出去安排。
不过小半个时辰,煮好的药草和浴桶就被搬了进来。
楚风清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姬于烬,他本想换个地方泡药,但是帐篷都是有数量的,他无处可换。
遣退下人后,他抿了抿唇,姬于烬服的药物中有安神止痛的,应当没有那般快起吧
不可能那么巧的。
他咬了咬牙,将床帘放下,背对着姬于烬开始宽衣。
他却没发现就在他放下窗帘时,姬于烬皱了下眉头,所有人都以为他失去了意识,但其实他并没有完全晕过去,意识一会有一会无的。
这毒实在烈性,这些年他中过的毒大大小小没有二十次也有十次,像这般难耐的还真是少有。
他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脑袋疼得紧,特别是李钰那家伙,嗓门太大。
好在没一会他又昏了过去,意识再次回笼的时候他唇角微凉,像是羽毛扫过他唇角一般,轻轻巧巧,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李钰说什么「试药」。
试药?试什么药?
紧接着他就听见了那道清清冷冷的声音的,这是我欠他的该还。
尽管他脑子还有些混沌,但他也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霎时间他又气又急,这傻子,他那身子骨试什么药!
他极力想要睁开眼,但那眼皮就像有千斤重一般,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掀动一丝一毫。
没坚持多久,意识又渐渐淡去,梦里却全是楚风清毒发身亡的场景。
再次被闹醒,嘴里被喂了辛辣的药物,他知道他们成功了。
他急切地想要知道楚风清现在怎么样了,好在他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他听见了,他听见他轻声道:总算不欠你太多。
什么叫不欠他,什么叫该还他,还完之后呢?还完之后是不是就两清了!两清之后呢?甩甩袖子就要走吗?
怎么可能还得干净,他们之间早就算不干净了,他就那么想和自己算干净吗!?
尽管在睡梦中他也咬紧了牙关,或许是因为理智被压制住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体面人,现在只剩下本能,所有的劣根性都跑了出来,满脑子都是危险的想法。
他要把他关起来锁起来,关到只有他能见到的地方,让他再跑不掉。
嗬姬于烬深吸了一口气。
终于他冲破层层禁锢睁开了眼,眼中通红一片,他第一反应是看向身边,见身边没有那个人,他理智又不受控制了,忍着疼爬起身来,手将床围撩开。
下一刻他动作顿住,烛火下氤氲的雾气中那人一头墨发垂至腰际,再往下是匀称的双腿,他视线上移至如雪般的臀际
楚风清听到声音下意识往后望去,两人目光相接,皆是一愣。
因为他偏转的身子,姬于烬眼睛不知看到了何处,瞳孔突然猛地一缩。
作者有话说:
姬狗马上就行了。【狗头】感谢在2022030923:54:212022031012:35: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霎时间,屋子中安静得吓人。
姬于烬缓缓抬眸,对上对方的视线,唇角慢慢勾起,语气带着些许讽意,这种情况是你先叫还是我先叫?
楚风清转过身子,但不可避免地一片雪色被瞬间染红,连耳垂透着血色,像是雪地中绽放得的红梅,他咬牙道:你先把帘子放下。
他想要将挂在一旁的衣裳先套上,可是姬于烬根本就不听他的,颤颤巍巍起身,拉扯到伤口时也只是倒抽了口气。
两人距离不过几步,姬于烬步子大几乎瞬间的事,他就走到了楚风清的面前,先一步拿起了衣裳,带着薄茧的手勾起挂在一旁的肚兜,肚兜上缝了些东西,他用手指碰了碰,研究了一番。
才将肚兜举到楚风清眼前,笑道:哈,你就靠这东西骗我的?
楚风清抿了抿唇,避开对视的眼神。
姬于烬手指捏上他的下巴,强硬地将他转过来看向自己,这会不敢瞧我了?骗我的时候小嘴叭叭地可会说了。
下巴的痛意让楚风清颦了眉,他想说点什么,但是在强劲的事实面前一切解释都显得有些苍白,干脆闭了嘴。
姬于烬说着垂下眸子,往那处看去,勾唇道:也不大嘛,难怪没有发现。
楚风清瞳孔震颤,像是没想到他竟能做到这个地步,姬于烬!
姬于烬不躲不避,怕什么?你有的东西,我什么没见过,别忘了我在变成太监之前也是个男人,和你一样,这东西我也是天天见的。
楚风清闭了闭眼,尽力平和着情绪,唇色白得吓人:你先松开我,等我穿好衣裳我们再好好谈。
谈?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姬于烬笑容淡了下去,谈你怎么男扮女装装不认识我?谈你怎么忍着恶心和我亲近?谈你怎么把我当傻子?
他手上的力气没控制住,越按越重,直到楚风清脸上出现吃痛的表情,他才稍稍松开,除此之外,我们之间还可以谈什么?
楚茵茵哦,忘了,应该叫你楚风清。
他轻声喊出了楚风清的名字,或许是没想到对方能这么快知道他的身份,楚风清眼睛睁大了些。
姬于烬:为了救父亲牺牲这么大,嫁给一个阉人,很恶心吧?
其实,你若是以楚风清的身份求到我面前,我们好歹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同窗之情,说不定我还真会伸出援手。
姬于烬唇通红,眼尾那颗痣格外妖冶,整个人都泛着一股邪气,他勾起一丝楚风清的发,语气温和道:非要闹成这样。我试探过你,但是你面面俱到,没有露出一丝马脚。我给过你机会,问你有没有骗过我,你也只给我一个无'字。
但凡你多信任我一分,都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
楚风清音调微变:抱歉等我、把衣裳穿好,要杀要剐随你。
姬于烬笑得声音大了些:要杀要剐随我?这可是你说的,大少爷。
姬于烬手抚上他的脸,一点点往下走,直到锁骨处停住,那还穿什么衣裳啊,您这皮肤倒是比小姐们的还好些,要不就让我伺候你一遭得了,也算是全了我们这么久的夫妻之名,您说呢大少爷?
楚风清挡在身前的手慢慢攥紧,姬于烬语气轻佻,眼中却沉静地骇人,暗茫闪过,想起他昏迷时楚风清说的话,还?这种情况下怎么还?
他所以为的两情相悦只有他一个人陷了过去,他把他所有的隐忍周旋当成了情根深种,到头来就他跟个傻子一样,还幻想着未来。
别人早想着一干二净,摆脱干系了。
他想到他抱着楚风清时他紧皱的眉头,想起两人同榻而眠时对方的抗拒,那时他还指不定多恶心他。
楚风清从头到尾对他都没有半丝的情意。
清楚明白这件事后,姬于烬咬了咬牙,一双眼烧得通红,理智渐渐被消磨,现在满脑子都是兽性的驱使,他现在只想把他压在身子底下,让他哭,嫌他恶心他?那干脆恶心个够吧!
他俯下身子,牙咬在他锁骨上,楚风清瞳孔微缩,想要推开他但顾及到他的伤他又将手收了回来。
就是别嫌我是个阉人啊,阉人也有阉人的手段。
这次不像新婚夜那日平和,刺痛从锁骨处传来,楚风清本就发白的唇这会一点血色都没了,他没忍住漏出了一点痛声,哮喘快病发时呼吸变得又急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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