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玉膏?
这东西就是哪破了皮哪摔到了才会用。
姬于烬顿时坐不住了,楚风清受伤了?什么时候受伤的?怎么没跟他说。
他皱了下眉,问道:我不在的这几天,有人偷袭吗?伤了夫人?
青鸟忙摇摇头,一瓶雪玉膏而已,怎么连刺客都出来了?难道雪玉膏还能治刺客划出来的伤?!主子果然更傻了
姬于烬不认同地看了青鸟一眼,一个暗卫还是顶尖的暗卫,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主子和下属就这么互相默默地嫌弃着对方,但是谁都没说。
姬于烬打算回屋去问问,打开门的确闻到了雪玉膏那股淡淡的药草味。
楚风清,青鸟说你拿了瓶雪玉膏,怎么了你哪里受
姬于烬迈步走来看见眼前这一幕瞬间卡壳了,脑子中「轰」地一声炸开了。
雪玉膏「铛」一声掉在地上,顺着姬于烬滚了过去,屋子里一时没了声响。
楚风清瞳孔一缩,手脚慌乱地将衣裳拉上,一张薄皮红透,咬牙道:转过去!
姬于烬忙转身,舔了舔唇,脑中却怎么都挥散不去刚才那一幕,清冷雪一般的人脱了裤子坐在床上,正往大腿内侧涂着什么东西。
他闭了闭眼,这真是太监生涯最大的考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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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雪玉膏的罐子滚到姬于烬脚下,他蹲下身子捡了起来,舌尖顶了顶上颚。
姬于烬也没想到会看见如此香艳的画面,一时也有些脸热:你受伤了吗?
楚风清重重抿了下唇,没
没?我都瞧见了,怎么伤着的?姬于烬才问完突然就想到了,骑马伤到的?
那小镇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楚风清应当从未骑过这么久,若是姿势不对的确很容易磨破皮,他自己骑马骑惯了一时没想到这事。
楚风清没说话,姬于烬便当他默认了,他闭了闭眼,怪自己不够细心,又怪自己太莽撞,做事全凭心情。
虽然刚才只是瞥了一眼,也瞧见他那大腿内侧通红一片。
骑马的时候怎么不说?姬于烬转过身来,有些心疼问道:那么疼怎么忍得住?
楚风清侧开头,将目光落在远处,没有和姬于烬对视,轻声道了句:骑马的时候不觉得疼。
屁。姬于烬毫不客气反驳了他,虽说破皮这种伤不重,但是却是很疼的,那种火辣辣的滋味他不是没体会过,我瞧你就是看天色太晚,又怕因为你而拖延了时间,走两步路又不会死,大不了我背你回来就是了。
姬于烬知道他总是处处为人着想,考虑过于周到了,但是他却想成为周到之外的那人,希望有那么一日,楚风清在他面前什么都不要考虑才好,什么都别顾着他,尽情依赖。
他攥了攥手中的药膏,「任重道远」啊,起码他现在没从楚风清眼中看见一丝一毫的依赖。
我出去一下。
姬于烬拿着那瓶药膏走了出去。
门「咯吱」一声关上,楚风清看着闭合的门,揉了下太阳穴,好像总是在姬于烬面前失态。
他生气了吗?
楚风清薄唇紧抿着,他不善猜测他人的想法,更不知道如何周旋,处理人事方面他的确有些蠢笨。
骑马的时候是有些疼,但是他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被那策马奔腾的激情给蒙蔽感官。因为哮喘和体弱他从小的生活都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平淡」。
人就是这样没有接触过的生活就会变得格外的向往,他也是个俗人,所以他向往快意恩仇、诗酒江湖。
越是稀有就越是小心翼翼些,他不会讨好别人,起码得不招人厌烦,这是他的处世之道。像骑马,他怕自己说了之后,姬于烬以后顾及着他的身子就不再带他骑马了。虽然这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对他而言,意义却是不同的。
他怕姬于烬到时又不由分说地将他赶出这样的生活
楚风清垂了垂眸子,突然将自己的头埋进被子中,片刻后再抬头又恢复了那幅清冷疏离的模样。
姬于烬很快又回来了,这次他懂事地敲了敲门。
楚风清:进。
姬于烬不知去了哪,带着一身水汽进了门。
楚风清已经将衣裳穿着整齐,一丝不苟,这模样一点都看不出之前那窘迫的模样,唯有耳尖处还有一丝没消下的绯色出卖了他。
他半倚在床上,手上拿了本书在翻看,看似聚精会神,但其实一切都是假相,他已经很久没有翻过那页书。
姬于烬按了按眉心,走到楚风清身边,瞧见他时喉结没忍住滑动了下,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瓶药膏,看着就比雪玉膏贵重不少。
他将药膏放在桌上,亏你自己还是大夫,那雪玉膏的药效怎么样你自己不知道吗?那么大面积的破皮能用吗?
楚风清还没接过药膏,姬于烬突然将手收回,半蹲在床前,我还是不放心,给我看看伤口好吗?
楚风清:
疯了吗?楚风清才消下去的脸瞬间红透,攥着被子的手背青筋鼓动。
姬于烬像个无赖一样盯着楚风清,楚风清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滚。
姬于烬皱眉,都是男子,你怕什么?你有的东西我也有啊。
楚风清心道,你没有。
但是他没敢说,怕伤了莫些人的自尊,毕竟太监这种事不管从哪个层面来说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姬于烬还没放弃:我就只是看看伤口而已,又不做别的事,再说我又不是没看见过。
上次冬狩就看了个遍好吧,最后还是他给他套上的衣裳。
楚风清的脸烫都可以煎蛋了,鸦羽般的睫毛胡乱地颤着,他不明白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厚颜之人。
见楚风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姬于烬愣了一下,不敢再往下说了,得,您自个擦。
说着将药膏往他手里一塞,坐到了前面的桌子上去,当然是背对着楚风清的。
楚风清深吸了一口气,不想擦。
就在他纠结要不要擦的时候,坐在那的姬于烬突然轻声道:对不起。
楚风清愣了一下,姬于烬继续道:我以后不会再做如此莽撞的事了,是我没考虑你的情况。
楚风清瞳孔微微缩了下,他就知道。
从小都是如此,大哥带他学武,结果第二日他就突发高热,病好后他还央着大哥再教他一次,但是大哥没有同意,从此再没人敢带他习武。骑马这种事就更是连试的机会都不给他,一句你身子不适合就打发了他。
这是对他的保护,所以他不曾说过什么,只是还是会心生向往,向往大汗淋漓、向往剧烈与猛烈,向往一个康健的身子。
他垂下了垂眸子,罢了。
然而下一刻他才做好的心理建设全数崩塌。
等你的伤好了之后我再教你骑马吧,你姿势不对才会这般。
等学会之后我再带你去玩,西北有一块大草原,在上面打马才最是恣意,不过得等春天,现在还太冷了,那地方还都是雪。
姬于烬微仰着头,一字一句懒懒散散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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