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清点了下头。
姬于烬:那你怎么能保证将东西给他们后,他们就一定会参太子一本?
他说着看向楚风清:他们若是不上呈,你岂不是白废功夫了。
楚风清:不能保证。
他说着眸子微微垂了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很快又抬了眼,但是这东西怎么都不应该是姬府上呈的。
这完全不关姬于烬的事,若是没有他,姬于烬大可以置身事外,夺嫡这种事谁碰谁一身骚。
楚风清轻叹了口气,所以说他讨厌官场,什么事都得绕着来。
姬于烬没忍住,朝他伸了伸手,本来想揉揉他的头,想了想又收回了,最后只是用手指卷了丝他的头发把玩着,他倒是一点不怕,毕竟这几年也不是白混的。
无碍
楚风清这次格外的执拗,不行。
姬于烬看着他,突然笑了,片刻后道:行,听你的。
说是听楚风清的,其实他早就有这打算,而这几日青鸟已经在着手准备了,之前埋的暗子也是时候出来露露面了。
倒不是因为他怕,只是狗咬狗一嘴毛才是最欢愉的事,且这几日连日赶路楚风清已经很累了,要是再赶回京城他怕楚风清吃不消,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得舒舒服服的。
经过一系列操作,这烫手山芋就甩了出去,说是给了别人实际上也还在姬于烬的人手里,这才可以百分之百地控制事情的走向。
等两人慢慢悠悠地回到京城时,事情已尘埃落定。
不出所料这案子轰动全京,皇帝震怒,太子被羁押入狱。
紧接着就有人提了「楚正尹」的案子,好巧不巧负责这件案子的人是李钰。
前后不过半月左右,楚正尹被无罪释放,但是因为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无法官复原职,只能回家静养。
另一边太子及东宫众人被贬为庶人,流放西北,至此,这件事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楚风清将楚正尹接回楚家在京的宅子,原本这处宅子被封了,翻案后宅子也物归原主,十几个仆从打扫了整整三日才将屋子打扫得能住人。
楚正尹现在的精神状态依旧很差,他年龄本来就不小了,那药被灌下去伤了根本,就算是楚风清也只能日日用药用针将人养着。
楚风清让人去通知了母亲和妹妹,想必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来京了。
楚风清给父亲用完针后,让人扶他下去休息,他将药箱收拾好后,下意识地背起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碰上了楚宅的侍卫,他朝楚风清行了个礼,问道:二公子,您这是哪去?要备马车吗?
楚风清被问得愣了一下,对啊,他往哪去。
他抿了下唇,朝侍卫摇了下头,不用。
他刚才竟想去姬府
可如今父亲已经出狱,他的身份姬于烬也已知道,楚宅也已归还,他似乎没有理由再去姬府了。
他在门口站了片刻,又背着药箱返回了,留下一个一头雾水的侍卫。
姬于烬这几日在西厂的脾气极大,整个西厂都笼罩在低气压中,所有人说话办事都小心翼翼的。
李钰整个人都头大,他本想说姬于烬让他干了那么多苦差,回来后要找他拼命的,可现在他看到姬于烬就想躲,生怕他来找自己拼命。
姬于烬靠在椅子上,楚风清这个没良心的,竟然搬回楚宅去住了,明明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怎么能说回就回。
他也是蠢,人就出来就好了,宅子还什么还,他巴不得他拖家带口在姬府住着。
现在要怎样才能让人回来呢,实在不行要不他去楚宅住住?
啧,头疼。
夜里,姬于烬刚办完公事回到姬府,下意识往楚风清住的屋子瞧去想看看他睡了没,直到看到屋子漆黑,他才猛得反应过来,楚风清不在姬府。
另一边,楚风清睡了一半被冻醒了,屋子里的炭火燃得那么旺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热度,半梦半醒间他喊了一声:姬于烬。
喊了出去才想到这不是姬府,他皱了下眉,爬起身来按了按太阳穴,墨黑的发铺了他一肩头,自己似乎太依赖姬于烬了。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叫的那人就坐在他的窗口上,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姬于烬眼中漫上一丝喜悦,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还是没忍住大半夜跑过来了,只是想看他一眼。
但是却并不想让楚风清知道他来过,姬于烬靠在窗户那想了一夜。
第二日,天刚刚泛白他起身走到楚风清身边伏下身子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口,而后带着一身的寒气离开了。
楚风清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姬于烬来过。
这天,楚风清和往常一样刚打算给父亲配药,药炉突然在他手中裂开,一些细细的陶瓷扎到了他手上,血顺着胳膊流下。
他皱了下眉,却没故得上手上的疼痛,眉心不住地跳,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
还没等他将手上的伤口处理好,青鸟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夫人,主子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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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楚风清抿了下唇,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往门外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返了回来,无悲无喜的眸中这一刻终于有了波动。
他盯着青鸟轻声问了句:发生什么事了?
青鸟微微愣了下,可能是想不到一向冷静自持的楚风清竟如此动作无态,主子在追捕一个犯人时被刺了一剑。
他在哪?
青鸟:姬府。
楚风清甚至没问姬于烬伤得怎么样了,转头就往姬府走。
他这人清冷惯了,也因为他这个哮喘的病症,父母要求他遇事不能着急,情绪不能太激烈,但小时候他其实是个小哭包,遇事不决,碰到一点小麻烦就会哭着跑去找父母家人。
曾经有一次他养了只小狗,后来小狗生了病,他用比小狗大不了多少的身子抱着小狗跑去寻大哥,小短腿跑得不算快,一路上狼狈得很,大哥看他可怜又不忍他伤心便带他去找了太医,逼着太医给狗子看病。
可怜的太医怕是这辈子都没给狗看过病,不过还是回天乏术,养了不过半月就死了,他抱着小狗哭得难以自已,那是他第一次面对死亡,「死亡」也从一个名词变得更加具象。
而他因为情绪太过激烈导致哮喘犯病,脸憋得通红,不管他怎么努力呼吸都无法汲取到所需的空气,这是有记忆后第一次面临死亡。
那次着实把家里人吓到了,大哥、母亲守了他一夜,他醒来第一眼就瞧见了从未哭过的大哥在见他睁眼后哭得直抽抽,那时大哥比他大不了多少,眼泪鼻涕糊了他一脸,他用肉肉的小手拍了拍大哥的头让他别哭,大哥又嫌弃又别扭地推开他的手。
他病后母亲也大病了一场,父亲不让他见母亲,因为他身子太弱了,他们怕会过病给他,不过他偷偷去见过母亲,谁都不知道。
他站在窗户下,因为不够高他就踮着脚尖往里头看,但还是差一些,他哼哧哼哧地搬了一块石头垫在脚下,手攀着窗台小心翼翼踩上去,这才瞧见了里头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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