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非得替他出气的模样。
罢了,殷漾低头,抻抻衣摆,借此掩去唇角笑意。
他只从喉咙憋出一个字:你
宁姝:嗯?
突然,鹰戈的声音斜插进来:殿下!
鹰戈动作不慢,只是本来跟着宁姝,宁姝却跑起来,他认错小道,折腾了会儿才到的。
只看,少年面容昳美,削肩劲腰,一身青色圆领袍,有几分青竹隽秀。
这是她的男宠。
殷漾忽而又记起她的荒唐,隐去笑容,淡淡地问:你的手,没事吧?
他亲眼看宁姝把空中的鞠球,拍到地上,手怎么可能没受伤,他说完时,鹰戈也不由看向宁姝。
本来,应是由鹰戈挡住这个球的,不过自己却绕了路。
他也担忧地看着宁姝的手。
宁姝甩甩手:哦,你说这个啊?没事啊,我这手是铁砂掌。
鹰戈、殷漾:铁砂掌?
其实是用了5个积分的【林妹妹倒拔垂杨柳】,几秒的无敌,效果很不错,积分消费也合理,能不让系统赚的一个积分,绝不会让系统赚。
也还好她反应快,不然攻略对象死在她这里,她对游戏,对系统,对游戏内人物都不好交代啊。
宁姝转移话题:鹰戈,你不是欣赏殷三公子的画么,正好可以和他请教一下。
鹰戈愣了愣,他抬头,才发觉五兽都绘好了,当真是神态英俊,惟妙惟肖,叫人心生敬意。
殷漾不知鹰戈原来还欣赏自己的画,却不意外,他的画,本来就出名,鹰戈不过一个南风馆乐师,现在公主的男宠,他有读书人的清高,不屑与他深交。
是了,尤其是,方才在观景台,他与宁姝一口一个葡萄地吃着,好不惬意。
真叫人膈应。
他斜看眼鹰戈,神态漠然。
鹰戈敏锐察觉,既如此,他没打算热脸贴上去,他仰头,静静看画。
宁姝心内啧一声,本来想殷漾发挥点作用,帮鹰戈引导一下眼界,结果两个人,是不是脾气不太合得来。
宁姝只好自己上。
她走到鹰戈身边,跟着看画,感叹到:画得真好。
殷漾悄悄支起耳朵。
但宁姝只说四个字,相当敷衍。他记得那天他听到的评价,可是,他又不能拿那天说事,不然就是承认自己干了偷听这等不齿之事。
殷漾用笔搅颜料,淡淡地说:殿下,就只会这么夸?
宁姝顿住,什么毛病,从她这草包这里得到夸奖会有成就感吗?
不过,斜觑了眼鹰戈,嗯,倒是可以夸夸。
她一拍手掌:对,这幅画就是有那种灵性,五头神兽各有风采,活灵活现,英伟俊美,龙章凤姿,行云流水的笔墨绘出最精美的线条
殷漾:嗤,溢美之词罢了。
他没留意,自己搅动颜料的动作,变慢一些。
宁姝把能用的夸赞词都用上,末了,她小小地吸口气,对着鹰戈眨眼:当然,所有这一切
她停住,鹰戈奇怪地看着她。
宁姝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倾身认真地对鹰戈道:都比不过你。
怎么也没想到,这些话,最后能歪到自己身上,殿下不正经起来时,是真的很像纨绔、
鹰戈愣了下,扯了扯唇角,又好气又好笑:殿下,拿我跟神兽比啊。
宁姝轻哼一声:呆子,夸你呢,还不开心。
鹰戈看向殷漾,他背对他们,也不知道听到没有。
他抿了下嘴唇,不理会又胡言乱语宁姝,看向那威武的五神兽,神色绷得紧紧的。
叮,主线任务【飞莺(完成度10%)】+5%!
宁姝笑得眯起眼睛。
只殷漾后槽牙忽然一酸,险些打翻颜料。
第96章宫闱乱十二
完成度动了,宁姝美滋滋,就没太去纠结系统提示音是叮还是汪。
系统: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宁姝:反正不管哪个,你就是小狗蛋。
系统:?
宁姝踱步两人上次来过的荷塘岸边,问鹰戈:这下你知为何不选那些人吧。
鹰戈点头,说:他们仗势欺人,是府内刺头,府外传的公主府恶仆打人,便是因这种人,想来殿下注意他们很久,趁这次机会,一起铲除。
如此,一场蹴鞠赛,一举三得。
只是他分析得头头是道,宁姝却皱起眉,须臾,道:这些都是其次。
还是其次?鹰戈做好洗耳恭听的准备。
宁姝摸摸下颌,几分唏嘘:重要是,鞠球砸在殷漪之脸上,坏了那张漂亮脸蛋,多可惜,多令人痛心疾首,我岂不是成千古罪人?
鹰戈脚步一顿,果然她还是纨绔吧。
殷漾的脸,鹰戈当然也是俊美的,两人平分秋色,风格又不完全一样。
如果说鹰戈是雨后青竹,那殷漾就是三月春花,宁姝看着鹰戈,道:但你放心,我心目中,你是最美的。
鹰戈:真的是女纨绔不用想了就是女纨绔。
看着塘中荷色,宁姝又起玩心。
她倾身勾住一朵粉荷,束腰勾出她腰臀轮廓,美人身姿款款,伸长的手臂处,云纱袖向上拉起,露出一截洁白手臂。
鹰戈沉沉胡出口气,他朝前走出小步,如若宁姝不小心摔倒,他好立刻抓住她。
她却无甚惜花之心,啪地一声直直摘下,她旋身,把荷花塞到鹰戈手里,鹰戈猝不及防,连忙接住,只听她说:
还有一件大事没完成。
还有事?
一个蹴鞠已经给她弄出这么多花样,还能有什么事?
鹰戈暗暗疑虑,跟她到芙蓉院。
正堂间,烧着淡淡的檀木香,红木螺钿四方案上,彩鸢捧着厚厚的一叠纸张,放上,福身:殿下,这些是府内所有下人的卖身契。
我已将这次蹴鞠赛中,参与与不曾参与的男子名单整理好,请殿下过目。
宁姝示意鹰戈翻动卖身契,鹰戈看了几眼,却有点没有头绪。
宁姝抽出一张,说:你看这人,他出身位于西北的陇右道,陇右道崇尚马球蹴鞠,其风由先皇后带到长安,但这人,一次没参加过蹴鞠练习。
鹰戈想了想,说:先皇后来自陇右道,他是不是旧人
宁姝说:我命红甲卫暗中查过,并非如此。
鹰戈又想好些他不参加蹴鞠的理由,从性格习惯与喜好,到身体问题,但这回,是彩鸢说的:公子有所不知,公子能想到的,殿下早就命人查到。
此人好动,人缘不错,但其他小厮约他四次蹴鞠,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然他身体康健,也并非厌恶蹴鞠,方才的赛场,他就在第二排的第三个,情绪激动,几次为蓝队叫好。
既然喜爱蹴鞠,府内难得的机会,又为何不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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