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把两人带到麒麟石像后,嘱咐:这里僻静,你们别出声,等事情结束,红甲卫会来的。
陆安雁连忙抓住宁姝袖子:你还要出去吗?
宁姝用力揉下陆安雁头发,说:没事的,我有红甲卫呢。
陆安雁这才松开手。
宁姝看了眼杜慕语,杜慕语摆摆手:你去吧。
性子相近的人,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于是宁姝也知道,杜慕语会保护好陆安雁的。
她现在肯定了,当初下毒之人,不会是杜慕语,不过随着剧情的滚轮,到底是谁,似乎不重要了。
穿梭在战局之中,宁姝不拖泥带水地顺手救下十几个人,她打算找到皇帝,显然尉迟序的宫变,不为权,他的目的,与先皇后有很大关系。
那么,只有皇帝才知道真相。
可惜的是,到处没找到她便宜爹,不止如此,尉迟序也没有身影。
却看有一辆和关她相似的马车,从角落偷偷离去,只有一人驾车,他穿着玄铁卫衣裳,其余玄铁卫暂没拦住。
宁姝有预感,皇帝有可能就在里面。
她立刻驾马跟上,甩开身后的玄铁卫和听雪阁追兵,她的动静也被前面马车发现,那玄铁卫加快速度,宁姝不得不拍马跟上,凛冽秋风吹得她脸皮都发僵。
她咬紧牙关,再催马加快速度。
须臾,那玄铁卫见甩不开她,且二者越来越近,竟拿出弓箭,对准她。
宁姝毫不犹豫掏出路上顺手薅来的弓箭。
说时迟那时快,两发箭发出,一发直中玄铁卫的肩膀,他失手落地,另一发,则刺中宁姝身下马腿。
宁姝对马儿道声歉,踩在马身上,用道具【飞檐走壁】,趁着马往前的惯性,冲上去,抓住前面马车尾部。
然而说倒霉也是倒霉,拉马车的马也受惊,左右狂奔,宁姝扒拉着马车,在空中甩来甩去,吃了几斤狂风,才终于有落点。
以后退休了,她有当特技演员的体质。
宁姝跳到马上,试图控制住马,好险没跌落郊外悬崖,可惜的是,结果也没差多少她带着马车,冲下斜坡,滚落几圈后,马车咚的一声,砸到山壁,停下来。
宁姝起身,活动活动肩膀,好在【金刚不坏】用得及时,没受伤。
但马车里的那位,就不好说了。
宁姝还挺怕皇帝就这么死在里面,那天下不就乱套了?
她心里念着保佑,扶正马车,打开前面车门
万幸,里面的人没事,大概是没事的。
不过这人不是皇帝。
但也是意外之喜。
只看尉迟序捂着胸口,面色苍白,与她上回看到的发病模样,有点相似,只她踏进马车的动静,让尉迟序警醒,他努力睁开眼睛,眯起双眸。
宁姝蹲在他面前,笑眯眯的。
看清楚是宁姝,尉迟序张开干枯的唇:你
他想动,但方才那一摔,加之发病的刺痛,他一时无法起身。
宁姝笑了,用手背啪啪地拍拍尉迟序的脸,把那句话还给他,道:舅舅啊,配合点,少吃苦。
尉迟序:
作者有话说:
这个世界真的好长啊!掐指一算,争取10号前完结!或许这周末就行了23333
第114章宫闱乱二十七
所谓风水轮流转,就是这么有意思。
尉迟序试图撑手臂坐起,失败了,他的虚弱不是伪装的,但这也不能阻止,宁姝把他双腿双手绑好。
他似是气笑了,从鼻腔里冷哼一声,撇过脸,不看她。
做完这些,宁姝盘腿坐在他对面,大脑转动捋顺思维,道:舅舅,你已位极人臣,我父皇也从没有鸟尽弓藏的想法,你是为了莲种,莲种是什么?
尉迟序闭上眼睛。
拒绝回答?好啊,宁姝笑起来,左右直接上手,捏住他的脸颊,来回扯:我的舅舅,忘了我刚刚说什么了?
尉迟序这种人,用重刑,只能拷问出一副铁骨铮铮,她要软硬兼施。
果然,比起被烙铁炙烫皮肉,尉迟序更不能接受的,是被搓揉脸颊,他睁眼,冷冷看着宁姝。
目的达到,她手指却顺着他下颌线,按在他的衣襟上:对了,我要不要再看那钥匙呢?
祭天大典上的衣裳,繁复且正式,回字纹锁边,束到尉迟序脖颈上,宁姝的手指,就卡着衣襟上,勾着衣服,欲往下,却又止住。
那双狡黠眼眸,仿佛在说,她有千万种让他声名狼藉的办法。
她可是刀俎,尉迟序这鱼肉,还不得乖乖就范。
尉迟序喉头一动。
战局上,要学会判断敌我优势,于是,只犹豫几个呼吸的时间,尉迟序便道:你想做什么?
宁姝这就高兴了,收回手,还抚平衣襟上那点褶皱,道:舅舅啊,我的要求也不多,你看听雪阁这狗东西,居然跟你玩阴的,咱们合作,搞掉听雪阁?
尉迟序:
宁姝又说:不行吗?
尉迟序:可以。
他刚刚那一愣神,只是没想到,她提出的会是合作。
本来还以为,像她这种性子,自己要么得交出玄铁卫的印章,要么会受十分约束,可她这个要求,他竟没能缓神。
她竟不为权么。
却也不违和。
就是那次,殷家全家跪在长华门开始,进宫的人,面前的这个姑娘,就不能和记忆力面容模糊的女子对上号。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为表示诚意,宁姝给他解开脚绳子,对了,你属下要带你去哪儿?我射中他肩膀,他不会怪我吧?
说的是驾车的玄铁卫。
尉迟序道:那人不是我属下。
宁姝摸摸下巴:咦,他穿着玄铁卫衣服哦。
仔细想想,即使尉迟序发病,也不该在这个关头,坐上马车回去,祭台附近还有许多屋子,找一间躲一躲好过这么大个目标移动。
她一言难尽地看着尉迟序:舅舅啊,你的阵营也被听雪阁渗透。
尉迟序闭上眼,长出一口气。
他不是没有想到。此次祭台发难,除了拿到莲种,制约皇帝,还要彻底和听雪阁割席,只是,出意外了。
宁姝奇怪:你这病也是蹊跷,听雪阁是知道是你发病的诱因么?
尉迟序:那碗水。除了节气发病,如果碰到毒药源,也会刺激导致发病。
有浅蓝色试毒反应的水,宁姝更奇怪了:你不是没喝吗?
尉迟序抿了下唇:水是一回事,也下在别的地方,应是做了多手准备,或许是祭天的香烛中。
若他喝下那水,身体会更快就发作,根本等不到玄铁卫包围祭台,争取了这么会时间,才有机会和听雪阁打得不分上下。
等闻不到香烛味,尉迟序才能渐渐压住毒性,所以怀疑是通过气味传毒。
宁姝嘀咕:你这病,和长期服用红蕊发作怎么那么相似。
尉迟序沉默地看着宁姝。
他默认了。
宁姝惊讶,谁会给尉迟序长期服用红蕊?红蕊是先皇后和西北尤家发现的,难不成还是先皇后?
问题先放一边,宁姝只难怪尉迟序要隐瞒自己的病,但凡有人知道他这病怎么克制,直接烧红蕊散发气味,都能废掉他。
当然,红蕊不是什么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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