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期间,Omega从来没有愿意见他。
半年后的应雪泽,已是眉眼阴郁,身材消瘦,两侧的发丝鬓白,着实有点吓人。
他扯了扯唇角,也勾不出一丝笑容。
要聊聊吗?秋熙主动开口问。
嗯。
两人在沙发上落座,应雪泽一直盯着他的脸,毫不掩饰宛若实质般的火热目光,你知道,为什么你的母亲要把你许配给我吗?因为你有钱,是冤大头,是我们这个家庭所需要的。
秋熙答道。
不,她是知道,我爱你的。
秋熙听完这句话,一时心乱如麻。
他从来没想到,一个人爱人的方式会是这样的,在此震惊之下,甚至忘记了控制自己的表情。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玩笑道:你觉得,你爱我几分?应雪泽认真想了想,如果三分可以牵你的手,六分可以吻你,十分可以娶你,那我不知道算多少分。
为什么?因为你太爱了?他笑意浅浅,眼里的疯狂在燃烧:不,我想杀了你,想侮辱你哦,我觉得,我们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秋熙沉下脸,站起身朝楼上走去,应少爷,我不送你了。
应雪泽胸膛里发出闷笑。
素白如玉的手搭上秋熙的肩,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的把他往后一推嘭!疼痛从秋熙后脑勺传来,血腥味蔓延在空气里。
冰冷的注射液从手腕处推进,撕心裂肺的感觉很快淡去。
下一刻,Omega很快反应过来,这半年内,他学会了很多防身术,虽然现在受伤,但药效还没完全发作,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他也知道,最不道德的方式,就是踹下体。
狠狠一脚踹了上去,手掐住应雪泽的脖子,两人打的天昏地暗,对方也不敢用力,怕伤到秋熙,但美人可没有那么多顾虑,一招一式都是要他的命。
手抄起一个时钟,他往应雪泽头上砸去,看鲜血打湿他的面颊,继而冷笑道:我就知道,你又来这一套。
应雪泽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虽然他爱在秋熙面前示弱,本质还是个疯子。
胳膊紧紧箍住Omega的脖颈,看对方一点点挣扎到无力,他才柔声细语道:您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这就是你的爱?你爱我就要杀死我么
第18章雪子
秋熙感到身后的男人停滞了,好似在做什么思想挣扎,他继而道:我们所理解的不同我一直认为,爱一个人就是给他天真。
应雪泽的胳膊终是无力放下,他把秋熙的肩膀按住,逼迫他转过身。
再次直视这双浅灰色的眸子,秋熙说:我没有力气,再配和你玩爱情的把戏了。
应雪泽沾了沾面颊上的血,将其点缀在Omega的嘴唇上,小公主您觉得我还有多少耐心呢秋熙捉住他的手,一字一句道:雪泽,人有很多条路,执念太深不是好事。
两人齐齐陷入了沉默。
外面下雪了,纷纷扬扬的雪子隔断了视线,只能看见,在漫天雪白中,那一抹刺眼的红。
应雪泽没有过多的停留,他站在门口的台阶上,黑色的长风衣随风摆荡,秀美的面颊上血迹斑斑,浅灰色的眸子中水光潋滟,浑身风采不减。
他秋熙一生中,最深刻的人。
不需要哭泣,你长大了,雪泽。
小公主!他倏然冲上去抱住了秋熙,像是要彻底告别这段绮丽的爱恨。
这个世界,不必当真。
秋熙摸着他的头,神态温顺,好好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应雪泽眼底闪过一丝忧郁,继而红唇轻启:我知道你不爱我,但可以嫁给我吗?这是我一辈子的心愿,您也想有个家庭吧,我会扮演好丈夫这个角色的。
秋熙哑然,他不懂,对方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
可我不想,靠!此时,药剂的作用突然发作了,秋熙猛地跪在地面上,只见这双黑色的雪地靴,头晕目眩间,他也恨死了应雪泽。
您好像,没有拒绝的权利呢。
他笑了。
秋熙被他囚禁了半年。
期间,应雪泽把他标记了,两人的信息素交融,他才发现,温柔无害的他,信息素却想烈阳一样具有冲击性。
对方很不放心他,像个多愁善感的Omega,每天都要拉着他说很多话,要秋熙保证,绝对不会离开。
有一天,应雪泽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哭的不成样子,继而撕心裂肺逼问秋熙:小公主您真的,不喜欢我吗?你怎么了?秋熙无奈。
我梦到您去世了,死之前也没有原谅我,您不喜欢我们的孩子孩子很小就失去了您,他非常恨我他的头埋入Omega的脖颈,吸吮对方身上的温暖,就让上天怜悯应雪泽,让您多喜欢我一点秋熙神态淡然,指腹擦拭他面颊上的泪水。
其实这场束缚,他不觉得自己难过,对方才是画地为牢的人,他没有安全感,就算做太多,应雪泽也会终日惶恐不安。
真是可悲又可笑。
秋熙和应雪泽要结婚了。
婚礼现场是各种贵族Omega,大腹便便的政客,满口黄牙的商户。
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好似极为看好这一对有情人。
狐尾百合布满了整个礼堂,能感受到清淡的甜香,和刺目的白。
应雪泽崇尚西洋文化,还请了外国的司仪。
当穿上白色的洋装时,他心里没有太大的波动,缓缓走完了猩红的地毯,面对台下一张张陌生的脸,他不由感慨道:太复杂了,随便办办就好。
第19章结局
傍晚,秋熙和应雪泽在桌子边对视,外面的客人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不用他去处理。
小公主,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
秋熙站起来,走到窗子边。
外面残阳如血,壮烈如火,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好似能焚烧一切,如此的美景下,他也感到凄惶。
雪泽,你觉得,这段婚姻的保质期是多久?我不知道你瞒了我什么,我也没有生气,只是失望罢了。
或许人的一生很长,但,你总是要学会长大的。
明年我是否还在这里,谁又知道呢?那,您可以教我爱吗?应雪泽低下头,惨白的下巴上划过泪水,宛若被逼入绝境,我给您讲个故事吧。
Omega哑然地点点头。
很久以前,有个小乞丐四处流浪,他误打误撞走入了一个贵族的后院万万没想到的是,改变了他的一生这是一个童话故事。
秋熙的身体不太好,好似遗传了疯疯癫癫的母亲,他去世于一场西班牙感冒,死之前,喊来了自己的Omega女儿。
女儿继承了两人的外表,眼波流转间,清丽无匹。
笑起来会露出一颗小虎牙,性格明媚如风,喜欢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而此刻,她面色惨白,大大的杏眼布满泪水,嘴唇亦是在发抖,爸爸,这不是真的怎么会小澄,爸爸很爱你。
他叹息。
她终于忍不住,呜呜哭泣出声。
接着靠近床边,握住父亲冰冷的手,断断续续道:爸爸小澄不要你死我舍不得你,说好明年要去看樱花的!秋熙艰难地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庞,温柔道:亲爱的,没有谁会陪谁一辈子,我希望你永远快乐幸福。
今年,他不过三十二,只有这一个女儿,也不过十岁罢了,能懂什么,只是一个劲妄想与天夺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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