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阿萧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没有丝毫气馁。
我看你姐姐应该是快要到及笄的年龄,这可是女孩子的头等大事,马虎不得
后来,阿萧又断断续续自言自语了许多,柳桥风只能模糊记得阿惜几个字眼,再次醒来之后,是在后半夜。
他是被冻醒的。阿萧将整个被子都卷了起来,压在身下。柳桥风推了他几下,都没推醒,最后只得朝他连扇几个巴掌。
嗯?!阿萧被柳桥风扇了几个巴掌之后,睁开惺忪的睡眼,可能是神智还没有恢复过来,居然把柳桥风错认成了柳惜。
惜姐姐,你这样子真好看。放心,以后有我在这儿,家里的脏活累活都由我来干!
柳桥风心中咯噔一声,心里头顿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第二日柳桥风在院子里醒来的时候,不仅是阿惜不在,连阿萧也不知道跑到哪里。
他用袖子擦了擦脸,跑出了巷子,朝蹲在巷口的小孩,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小白脸从这儿跑出去。
那个小孩身材瘦小,身下有片破烂不堪的凉席,看样子是长年住在这里的,那孩子回他,说是有个小白脸一大早就跑出去了。
柳桥风听了,脸上飞快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像阿萧这种灵力微弱又没有强大背景的人,出现在落雨街,不超过一天,肯定就会尸骨无存。沈笙猜测此时柳桥风心中巴不得阿萧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然而,事与愿违。傍晚的时候,阿萧除了身上带着一些泥土之外,好端端地出现在柳桥风面前。
见柳桥风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写字,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招呼柳桥风。
阿桥快过来扶我。
柳桥风手拿狼豪,在石凳上坐得端正,闻言头也不抬。
我正在练字呢,不宜分心。
阿萧道:你姐姐又不在这儿,我还不了解你,你就别装了。
柳桥风拿笔的手一抖,在白纸上重重地划了一道墨迹,连连冲阿萧摆手。
阿萧没有看懂他的意思。
你再不过来的扶我,往后你不想练字,又闲得无聊时,求着我,我也不给你讲外面的故事了。
门突然被人从屋里踢开,柳惜指骨捏得咔咔作响。
你们不是说一直都在好好学习练字吗?到底是什么故事这么有吸引力,我也想听听。
阿萧原本扶着门框微微弯下的腰,瞬间挺得笔直。
都是他!阿萧一指柳桥风,决定把祸水东引。
我?柳桥风也不由自主伸手指着自己鼻子。
都是阿桥威胁我,让我讲给他听的,说我不听他的话,他就要把我赶出去。落雨街这种地方,出去不就是个死字吗?我实在是迫于他的淫威,不得已才屈服的。我告诫过他了,读书写字这种事只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柳桥风忙道:姐姐,你别听他胡说。明明是他怕把我教会了,你就会赶他走,才故意说外面的事情来引诱我。姐姐,你一定要信我啊!
阿萧一脸平静得道:阿桥,事到如今你再狡辩也是没用的,还不如乖乖承认的好。要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柳桥风一口血差点没喷什么来。
柳惜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来回扫了一遍,很明显她谁也不信。
这天晚上,柳惜让他们空了一宿的肚子。
阿萧和柳桥风并排躺在棚子里,原本想着只要快点睡过去,就不会那么饿了。然而,每当他们一个人刚想睡下时,另一个人的肚子又瞬间将那人从梦乡中拉回。如此折腾了大半夜,柳桥风索性便不睡了。
小白脸,你今天白天到哪去了?在落雨街乱跑不要命了?
阿萧闭着眼睛,躺在床板上,迷糊回答。
我说我是跟你姐姐住一个院子,由她罩着,落雨待没人敢动我。
柳桥风冷哼一声:之前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你跑出去做什么?
我看看落雨街有没有活计,想挣两个铜板。
那你找到了吗?
阿萧道:原来是找到了。他说只要我把清理干净倒塌的房屋便会给我一个铜板,但我费尽辛苦之后,一个字也没给我。我找他们理论,还差点被他们给打了。
柳桥风心里顿时舒坦一些,落雨街虽然流通一些货币,但这里向来是以实力说话的。要不是你提我阿姐的名字,估计你现在骨头都被人拿去熬汤喝了。
柳桥风出了个馊主意:要不,你去街主那里试试吧,看看有没有机会。他是最偏爱你这种有文弱书生气质的人才。
阿萧道:这种机会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我看你长大之后也会是个小白脸。
柳桥风傍晚的那一口恶气,到现在总算是消了,也没有计较阿萧说自己是小白脸,很快便睡了过去。
阿萧听到身边传来的鼾声,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他现哪儿都疼,腰疼,腿肚子疼,手心还被磨一个大水泡。
正在阿萧忍着肚子中的饿意时,一个发硬的馒头打到了他身上。
阿萧一抬头,就看到柳惜拿了一针朝自己走了过来。银针在月光下,散发出森然的寒意,阿萧吓了一跳。连忙抄起馒头,挪动屁股往后缩了一下。
你你拿针做什么?
柳惜没有回答他。
手伸出来!
阿萧乖乖伸出了手。
柳惜捏着阿萧起了水泡的手掌,开始给他挑水泡。
你白天去做什么了,手怎么会变成这样?
阿萧便将事情又重新讲了一遍。
柳惜道:货币在这里没有多大的用处,你是缺什么东西吗?
阿萧疼得吡牙,硬是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呻|吟声。
其实阿桥说的也没有错,我怕把阿桥教会之后,你们到时候觉得我没用,就会把我给赶走了。落雨街又不能出去,与其那时候被你们扫地出门,还不如现在就自立更生。
柳惜低着头,专心给阿萧挑着手掌中的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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