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渊看到这件事情极有可能跟定天宗扯上关系,就觉得大事有些不妙。虽然北斗宗和定天宗一个在北一个在南,但定天宗家大势大,又是长老会的三才之一,岂是一个小小的北斗宗能惹的起的,当时立刻便立刻劝说徐素秋跑路。
沈笙听到此处,觉得潘渊只能把徐素秋敲昏才能带走,否则血亲的骨肉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能舍去。
果然,徐素秋听罢之后,便要和潘渊分道扬镳。潘渊知道徐素秋是怕拖累了自己,但想起顾泓的叮嘱,怕他不在徐姑娘的身边,徐素秋做事便没轻没重,说不定便就直接闯王进了定天宗。无奈之下,便就在定天宗附近的一个小镇子上先住下。
如此又过了数年,他们与镇上的镇民大多都已经相熟,镇民们都以为他们两个都是私奔过来的小夫妻,见两人这几年一无所出,都纷纷劝他们先要个孩子。但调查神秘人的事却没有任何进展。
直到某日,潘渊在外面干完活回来时,徐素秋神秘的告诉他,她已经找到那个婴灵的线索了,并且有能让婴灵重新恢复身体的法子。
当时,潘渊一边咬着包子,一边心不在焉的点头。以往这种话,徐素秋犯病的时候也经常说,可今天徐素秋看来却异常清楚。潘渊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预感,果然他一起身,身子就不由自主得倒了下去,幸被站在一旁边的徐素秋接过,将他抱到床上,又怕受凉,替他盖好了被子。
打死潘渊他也没有想到,徐素秋会在他吃的包子里面下东西。徐素秋这次下得料很足,等潘渊醒来的时候跑出去的时候,哪里还有徐素秋的影子。
他从路旁一个玩泥巴的小孩那里才得知,他已经睡了三天三夜,徐素秋三天前从这里经过,看样子是去了定天宗。
当夜,他便趁着夜暮潜入大泽中,但他那日偏偏运气不好,正好遇上和郁雷大吵一架甩袖而走的郁楠,当时的郁楠正一腔怒火没地方发,看到撞到枪口上的潘渊哪里有不出气理。
潘渊扯了扯衣领,给沈笙看自己身上纵横交错的疤痕。
你看到没有,都是那只绿王八给打的,他下手是真狠,明明认出了我,却装作没认出来,招招都下了死手!
沈笙觉得郁良还在前面引路,潘渊左一句绿王八,右一句绿乌龟,几乎是把整个定天宗的人都骂了一遍。但偏偏潘渊却仍无所觉,继续控诉郁楠的罪行。果然,他每说一次绿王八。郁良的身体就要僵一次。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6章
后来,我在不得以情况之下跳入水中。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让两个大王八下水来咬我。幸亏郁良师兄做了一个傀儡抛入水中,那两只大王八咬住了傀儡,我才得以躲身。后来,便当打杂的凡人安排进后厨。
潘渊扯了扯沈笙的衣角,朝他挤眉弄眼。
你跟柳桥风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呗。虽然也听了不少流言蜚语,但到底是不知你们自个儿讲的真切。
沈笙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情况紧急,我们还是先查清楚徐姑娘在什么地方。这些事情我会稍后再告诉你。
待他们几个人进屋之后,郁良便把门给关上了。
柳桥风似笑非笑瞧着他的动作。
郁良,我如今是越发搞不懂你了。先前将沈笙引到阵法之中也是。我死了,你们小宗主干得那些缺德的事儿,不就无人知晓了吗?
郁良道:无人知晓,并不代表没有发生。我生平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将你带入到空桑山。一个人走了岔路没有回头,只会越走越远。一个人犯了错误,如果不及时改正,会越错越多。
潘渊一脸懵逼,怎么回事。郁良知道柳桥风倒还不奇怪,毕竟街主大名,在整个玄门几乎是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可柳桥风看起来却和郁良颇为熟稔。难道他们之前认识,再看沈笙表情,他好像也早就知晓此事。
柳桥风冷嗤一声:假惺惺。
郁良道:当初我确实是想帮你的,但是他话音一停顿。
可我终究是有些私心。郁楠孤苦无依,自小便没了父母的管教。他当时,说他是受了秋水门那位小公子的蛊惑,才犯下大错失手杀了人。
沈笙心道,郁楠这张嘴可真会颠倒黑白,当初徐帆明明已经放过柳桥风了,是他一眼就看出柳桥风背后,肯定有个修为不错的人护着。才会对柳桥风动手,非要将他身后的那个人给引出来。到了他的嘴里,却是失了手。
柳桥风指骨捏得咔咔作响。
徐帆吗?他落到我的手里,自然是不会落到什么好下场。
郁良道:他当时以死相逼,我
事到如今,你再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倘若我没有成为街主,你根本就不会将我放在眼里,我姐姐的死在你们眼中根本就微不足道。
啥!啥!柳桥风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姐姐。潘渊心道,他果真在这儿待久了,与现实世界脱节了,他们讲的话他是一句都听不懂。
郁良道:如果可以,我愿意以命相抵。
我不要你的命。
郁良的手不由自主按向腰间仙剑,气氛有一瞬间的剑拔弩张。
我只要你留阿楠一条性命,哪怕是苟延残喘也好。除此之外,你要的任何帮助我都会尽量帮助你。细究下来,你手上的血债也并不比他轻多少。只不过被你杀了的那些人,他们没有你这样修为高的亲人替他们出头。
柳桥风思索了一会儿。
若是我要你将定天宗所做的一切公之于众?
玄门最讲究声誉,这件事情只要一公布,必定对玄门声誉有损。若是名声臭了,自然便会被众信徒唾弃。一些声望不错的玄门也常常会因为此事而没落。
郁良却没有片刻思索便答应了下来。
我说过,我会纠正之前的错误。以我今日在定天宗的身份,相信我说的话还是会有一定份量的。
他话一说完,柳桥风沉默了一会儿,显然是在思忖什么,再开口时,问的却是关于如何引出郁楠的事。
看来,柳桥风已经默认和郁良达成一致。
郁楠自从长守山回来之后,除了那天晚上在水里放王八之外,就一直躲在自己住的宫殿内。
宫殿外面布了一层连郁良都无法破除的法阵,他在殿外试了几次,让他放自己进去,都被郁楠以不方便为由拒绝了。
郁良比郁楠年长数百年,可是连他也破不了郁楠的阵法,可见郁楠的天姿出众。而在现场的几人没一个人是精于阵法的。
半柱香之后,沈笙和潘渊依次从郁良的卧室走出,前往郁楠所住的宫殿。
崇吾山是这片群山的统称,它虽然被这片绵延的数百公里的大泽包围,但占地面积并不算小。它的北面是一片壁立陡峭的悬崖,正是沈笙他们登上崇吾山的地方,南面却有一片阳光温和的沙滩。
以前郁泽小的时候也常常在这里玩儿,后来长大了他便搬离此事,到了他父亲之前居住的来溪殿。
潘渊一直默默地跟在沈笙他们两个人的身后,看着两个人时不时低头讨论着什么,他很想插进去也热烈激情的讨论一番,可每当他心里有这个想法,还没有付出行动时,就会看到前一秒还对沈笙笑容和曦说着什么的柳桥风,扫向自己的视线时充满了威胁。
潘渊心里头有些纳闷,柳桥风不是夺了江源致的舍了吗?难道柳桥风答应过沈笙什么,否则沈笙为什么会对柳桥风这么和颜悦色,他们为什么不打起来呀。
沈笙正说着什么,冷不防柳桥风突然就靠了过来,他吓了一跳。
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就靠了过来?
柳桥风道:师叔,我没听清楚你刚才讲什么,靠近你只是想听的更清楚一点。
沈笙有些无语,柳桥风现在还会按照以前的习惯喊他师叔,有时候气急了,也会喊他的名字。沈笙也都随他去了,只是他现在不是江源致,顶着一张比他还要成熟的脸,喊他师叔,让沈笙总有种比自家大哥年龄还大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