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知道徐姑娘在哪里吗?
潘渊回头,见沈笙正和那个木头人在说话,心里寻思,莫不是凤小公子也和自己一样,脑袋不大灵活。这个木头人虽然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到底是木头做的,它的嘴巴也只是个摆设而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发出木头磨擦时发出的咔咔声。
潘小公子,你认真找一下,说不定徐姑娘就在这个屋子里。
如果徐素秋真的在这个院子里,他和这个木头在地上打了半天,依着徐素秋的性子,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但他看沈笙语气笃定,只好按照他说的去做,认真将屋子里木头人都看了一遍。
可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怎么知道素秋就在这个屋子里的?
沈笙一边留心那个木头人的动作,一边也跟着找了起来,听他喊素秋,忍不住多看了潘渊两眼。
没什么。这个木头人本来应该能逃走的。但它明显踟躇了,显然是这个房间里是有它在意的东西。
果然,潘渊在一个角落里找到徐素秋。
沈笙上前。
徐姑娘?
徐素秋依旧纹丝不动,沈笙心里渐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将手指放在徐素秋的鼻间。察觉到微弱的呼吸,沈笙才将一颗快要提起的心又放了下去,万幸只是呼吸微弱了一些,人还活着。看来像是又犯病了。
他一回头,就看到潘渊一脸紧张,刚想安慰他两句。此时,沈笙突然像是想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徐素秋犯病时的样子沈笙也见过,只不过是精神恍惚一些,但别人喊她的名字,她也还是有反应的。而如今的徐素秋,看起来更像是一具被抽了魂魄的人偶。
但潘渊的目光望着的却是徐素秋已经凸起的腹部。沈笙以前为了调查婴灵,也装过一段时间的孕妇,脸唰得一下就白了。却见潘渊一下子就跪在徐素秋的面前,耳朵紧贴着徐素秋突起的腹部,回头对沈笙道。
凤三,我有孩子了。
沈笙的脸这才慢慢恢复血色,看着泪流满面的潘渊,心里头稍定,看来两个是在朝夕相处之中产生了感情。徐素秋不是被郁楠给欺负去了。
已经找到徐素秋,沈笙也不敢再在此处耽搁。
潘渊架起徐素秋的胳膊就要背她起来,突然想到她现在有身孕在身,立即转为横抱。
等沈笙带着潘渊赶到大殿的时候,正看到一大片的灵气炸裂中,两个灰头土脸互相交缠扭打在一起的身影。哪里还有一点玄门斗法时的优雅,几乎跟街边互相扯对方头发的小混混差不多。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8章
柳桥风裸露在外的胸膛上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被细弦割开的伤口。那些细弦只有在强烈的阳光下,才能看到反射出来的弧光,这里又是郁楠的地盘。哪怕柳桥风是小心再小心,也会被那些细弦偷袭。
为此,他吃了不少的苦,后来柳桥风心想,反正他总是要被那些细弦割开口子,倒不如赌上一把,这才趁着一个空隙亲身到郁楠身前。果然,他和郁楠一贴近,郁楠的动作便受到一些掣肘。后来,郁楠也急了,索性也不用灵力,便和柳桥风扭打在一起了。
潘渊微微张着大嘴,似乎是没料到眼前会是这样一副场景。
沈笙上前一步,就想要去帮柳桥风。脸上忽然一痛,沈笙伸手一摸,居然摸到了一脸血。沈笙立即止住脚步,借着阳光他看清眼前布满的全是密密麻麻的细弦。
这些细弦将整个大殿变得像根巨大的蛛网一般,大殿里的柱子的身上全都是被细弦绷紧时拉出的缺口。
怎么回事?潘渊没有看到那细弦,只以为沈笙是突然受到了什么暗算。
沈笙蓦然抬起头,瞳孔瞬间放大,对着赶过来的潘渊喝道。
躲开!
下一刻,一根柱子轰然倒塌。别的柱子受到了这根柱子牵连,身上的细弦瞬间绷得更紧,连锁反应也跟着倒塌起来。
好在沈笙示警得及时,潘渊退出去的时候,只被宫殿倒塌时溅出来的碎石划伤了手臂。
凤凤三。
潘渊的声音有些颤抖。看着眼前这一堆废墟有点懵。郁楠和柳桥风被埋也就埋了,他俩没一个好人,死了拉倒。可沈笙居然也没跟着出来。
潘渊一瞬间竟然有种眩晕感。好在他只迷糊了这么一会儿,身子微微往旁边一侧,就躲过了身后袭来的一掌。
凤三被埋之后,这个木头人的便再也没有顾忌,本想着趁着潘渊走神的一瞬间,将他怀里的徐素秋给抢了回来。
潘渊心中叫苦不迭,这个婴灵真是麻烦,上次虽然它在将军冢被顾泓重创,身上的修为散去不少,可对付自己还是绰绰有余。潘渊心道,若不是刚才那个婴灵还顾忌着怀里的徐素秋,估计那一掌就不会拍向自己的肩膀,而会拍向自己的脑袋。
不过几个闪身躲避的瞬间,潘渊便被木头所化的纸人困住。这些纸人个个高约九尺,俱是肌肉夸张的糙汉,像铁桶一样围着他。潘渊心里头大骇,只得一边护着徐素秋一边往舞动仙剑挥退靠近过来的纸人。
此时潘渊身上的灵力,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已经算的上是枯竭。剑芒也几乎微乎其微。
一个纸人趁着潘渊挥剑的空隙,一把抓向他的脑袋。潘渊只得眼睁睁看着那汉子五根手指的指甲,突然像暴涨数倍,下一秒就要朝他刺了过来。
然而,意料之中指甲穿过头骨的声音并没传来,潘渊悄迷迷地睁开一只眼睛。
只见面前的纸人身体突然倒在地上,眨眼间便变成一个只有巴掌大的纸人。一个名定天宗的弟子捡起那纸人,看了一眼灰头土脸的潘渊。
咦?北斗宗的二公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上下打量潘渊好几眼。
还穿着我们杂役的衣服。你为什么要拆我们的宫殿,郁师弟呢?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
自从郁楠被活埋之后,再也无力维持住这里的阵法结界。那些定天宗的弟子就是听到宫殿倒塌的声音,就赶了过来。
潘渊张了张嘴似想要说些什么,四下一望,就看到许多纸人已经被定天宗的弟子治服了。一些定天宗的弟子可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纸人,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术法将那些纸人困住,有些好奇的弟子,还拿着自己的仙剑去戳那纸人。
还玩什么纸人,快救人!
那些定天宗的弟子被潘渊这么一喝,纷纷回过神来,也不去管那些纸人了,纷纷上前清理倒塌的宫殿。那名定天宗的弟子被潘渊喝得一愣。
你还没说为什么要把我们的宫殿拆掉?
徐姑娘怎么了?
那名弟子一听到郁良的声音,身子一个机灵,也不敢再多问什么,赶紧帮忙情理废墟去了。
潘渊此时见到郁良,就像是一个快要溺水的人,看到一个根救命稻草,他拉着郁良的袖子。
凤三他们都没有出来。素秋也是这么一副样子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郁良从潘渊背上接过徐素秋放到地上,探向了她的脉门。
徐姑娘身上无大碍,看样子应该是被施了一种特殊的摄魂术法。他看了眼潘渊。
解铃还需系铃人,现在徐姑娘有身孕,我们贸然解术恐怕会对她腹中的胎儿有所不利。
潘渊的心凉了半截。
这座宫殿的穹顶有好几块巨大的岩石,可不是寻常的茅草屋子,哪怕有再深厚的修为,重压之下估计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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