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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需要更多的相处琢磨,毕竟,他才真正的是杜行远。

程定山自然不可能认得出他。

没人能比他更了解杜自迩,也没人能比他扮得更像杜自迩。那是他日日夜夜看着念着的人,是从在母亲腹中就携手至今的血脉至亲,已然同年同月同日生,但还是不够。

他恨不得与杜自迩同年同月同日死。

程定山的夺舍却近乎毁了他这种执念,杜自迩的魂魄在哪里?白虎能救回师兄,他能唤回与他并蒂莲花般的自迩吗?

自迩的魂魄若在此界飘荡,又怎有可能不来找他?这才是他看咒术书籍的原因,他自然不是像程定山想的那样,想咒谁。只是在找,他与自迩的牵绊如此深,连灵魂都早已绑定彼此,为何他找不到自迩?是自迩被法器所缚,还是有别的原因?他们血脉相系,有没有可能从他的血,施什么咒,将自迩召回?

他愈找不到自迩,对程定山的恨意便愈深。每日每夜都在想着各种凌迟程定山的方法,却又觉得那些都不能解他心头之恨。

他要程定山这回死个澈底,将程定山的魂魄禁锢住,锁进引雷法器中,放在当年师兄被程定山杀害之处,让程定山夜夜都受天雷劈打之苦,日间却以烈日唤醒他的灵魂,永世不得挣脱。

所有的事他都在暗地里细细安排妥当,在脑海里顺了又顺,本以为没人能知,却不想师兄果然能猜到别人看不出来之事。

自迩少时调皮,总爱与他互扮成对方瞒师兄,师兄被他们骗过几次后,认他们的功力愈来愈好,没想到好到连他此时刻意佯装,自认天衣无缝,也没能瞒得住师兄。

杜行远动手擦去颊边泪痕,「师兄何时认出来的?」

「那晚你为了让程定山吃那些味道奇特的餐点,连自己都没放过,跟着吃那些怪味道,却面不改色时,我便如此猜测了,行远,你对自己向来太狠绝。」郁远叹了口气,他身边如今亲近之人,一个个都是对自己下手极狠之人。

杜行远淡淡笑了笑,「若今日是自迩,未必不比我狠。」

「是如此不错。」郁远点点头,喝下一口茶,「但你仍与他不同。」郁远从前在苍山日日教导他们,就如同他们兄弟的大哥一般,怎会分不出来,「你们二人无论哪个,都是我不能没有的师弟。」

「师兄已猜到我今夜会行动。」杜行远这话是笃定语气。不但如此,师兄必也猜到他有何打算,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哪能不猜。」郁远叹了口一气,「你若是早晚会下手,那必定是今夜。」

「师兄。」杜行远突地跪了下来,朝着郁远便想磕头。他决定此举,对得起自迩、对得起自己,唯一对不起的便是师兄。

然而师兄还有白虎相伴,他却没了自迩。他只能对不起师兄了。

郁远生生扶住他,便是不让他磕,「你别想磕,你跟自迩,都还欠我欠得多,得一辈子做牛做马来还,想这样就同我恩义两清?太便宜你们了。」

杜行远闭嘴不言,仍是想磕头。他每日每夜地想方设法找杜自迩,都没能找到人,早就存着与程定山同归于尽之心,他不以为事情能够有什么转机。

郁远自然看出他的决心,硬是不许他磕头,「行远,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我不阻挠,但是,记得好好回来。」

好好回来?杜行远苍凉一笑,他也想,然而没有杜自迩,他命里的曜日也同时消失了,他要如何回来?

两人同时听到屋外动静,知是程定山过来,便也不聊了,杜行远立刻站了起来,瞬间又化为他心里思念之人,将杜自迩的笑容挂在脸上。

找不到杜自迩,他便成为杜自迩。想引得那人出来说:「哥哥你这笑不够甜,不够像我,再多吃一根糖,才能更像我。」

恍惚之间,他像是看到杜自迩真将一根糖放在他手里,他无奈又欣喜地将糖收了起来,再偷个空与杜自迩一起吃糖。

但细看,哪有杜自迩,只有那令人厌憎的程定山,他转头进到灶房里帮忙,眼角微微渗出晶莹的泪滴。

杜行远转身进去灶房,发现郁远怎么搓都搓不成的长寿面,御厨早已巧手做好了,御厨并不知他才是杜行远,笑着跟他说:「小杜堂主,生辰快乐。」

杜行远笑笑说道:「谢谢,这面看起来真好吃,我想哥哥一定会很喜欢的。」

御厨摸摸鼻子,倒是没多说什么,他怕死现今的大杜堂主,一点都不想跟如今的大杜堂主多说话,像是又回到他初来魔道总坛一样。

杜行远将面端了出去,笑着招呼程定山:「哥哥,你得赶快来吃啊,你看这是什么?」

程定山神色冷淡,「不就是碗面?」

「师兄,你看哥哥,连自己生辰都记不得,还要我这做弟弟的帮他记,师兄你快念念他。」杜行远笑着对郁远告状。

郁远看杜行远这样,心酸得不行,虽然他也跟着装了多日,却险些破功,幸好肖扬在这时候走进饭厅。

肖扬知他们师兄弟有话要聊,不欲打扰,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如今听到饭厅动静,也知道他们没办法再聊,便走进饭厅。

「怎么了?」肖扬走进来,便往郁远旁边一坐,握住他的手。

郁远看向肖扬,总算能装下去,「行远忘记自己的生日,你说好不好笑?」

「该罚。」肖扬淡淡笑道。

郁远这才转向程定山:「是啊,连我身为师兄,都记得你的生辰,你自己记不得,不该罚吗?」

程定山看着桌上早有的茶水,想为自己斟上一杯,以茶代酒自罚。

杜行远却说道:「如此也太便宜哥哥,哥哥难道不该今夜与我们痛快地多喝上几杯美酒?」

程定山有些讶异,「你不是喝不得?」

虽然少与双胞胎相处,毕竟是名义上的师父,还是同桌吃过几回饭的,程定山自然知道虽然他们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杜行远是酒量超群,杜自迩却是喝不得酒。

杜行远笑道:「哥哥都忘记我早就能喝酒啦。」

程定山怕自己露馅,连忙说道:「你酒量还是不好吧。」

杜行远笑道:「所以要哥哥帮我喝啊。」

郁远也笑,看向程定山:「你确实该罚。」

一顿早饭在虚情假意的笑闹中过去。几人分开行动,郁远去找喻劭关心一下近况,毕竟喻劭肚子如吹气一样愈来愈大,卜烈植也把过脉,说是随时可能生产,竟是已近临盆了。肖扬去找胡蝶议事,让胡蝶代回个不愠不火的信函给傅安宁,至于杜行远则带着程定山回了他跟杜自迩的居所。

「我准备了东西要送哥哥。」杜行远笑得灿烂,一如杜自迩。

「什么?」程定山淡淡说道。

「这个。」杜行远将一个小巧的法器放到程定山手里,「哥哥一定会喜欢的,我先前准备了很久。」

程定山看着那法器,以金属制成宝塔的模样,精巧到可以放在手心里头,上头有系绳,看起来是件挂饰,「这是?」

「引雷法器,本来在藏宝阁里,我前阵子瞒着你,跟尊上要来的。」杜行远笑道,事实上他确实是从藏宝阁找来的,但他根本没有跟白虎要,这种事情他们早有默契,白虎没说不行,那就是要把程定山让他解决,手段方法他自己决定,「它能将修士的灵魂锁进去,夜里引天雷相劈,日里烈日唤醒,是很好折腾人的法器,我想哥哥你一定会喜欢的。」

程定山确实是喜欢。他忍不住想,若他有一日能够诱得郁远或肖扬的灵魂,最好是两者一并关入法器,让他二人受此磨难,如此该有多好。

「哥哥不喜欢?」杜行远笑着问道。

程定山知道自己再如何都要响应,「喜欢的。」

「我帮哥哥挂在腰间。」杜行远亲手将那挂饰系上程定山的腰间,「好啦。」

「谢谢。」程定山摆弄着那吊饰,还是不忘说句谢谢。

「希望哥哥很快就能用上这份礼。」杜行远笑着说道,唯有他自己才知这话多么别有深意,「哥哥就没有礼物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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