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眉头一挑:你哥不学,让你学?你才多大?
司若尘急道:我很聪明,学得很快的。
大夫哼了一声道:麻烦,每日到了吃饭时间你自己过来吧。
这便是答应了。
谢谢叔叔~司若尘对大夫甜甜一笑,他本就长得比别的小孩漂亮许多,这一笑让大夫的心也跟着化了化。
心道,这两个小孩模样长得也忒出挑了,不知道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出这样的孩子。
出来后季青临还在发呆,他突然转过脸问那个大夫:你叫什么名字?
他脸上超过这个年龄该有的神情让大夫一愣。
公孙陵。大夫愣声答道。
季青临听后却皱眉低声嘀咕起来:没听过啊,应该不是师父或师兄找来保护我的,可为什么他身上还有院子里都有一点熟悉的气息?
想不明白季青临也就不想了,对公孙陵道:我叫季青临。
他又指了指公孙陵旁边的司若尘。
他叫司若尘。
公孙陵立马抓住其中关键。
他不是你弟弟吗?怎么姓氏不一样?
司若尘心里慌了慌。
季青临扯起谎来却半点不见脸红。
还不是我爹太喜欢我娘了,这不,就让我弟弟跟着我娘姓了。
公孙陵大概想不到他谎话张口就来,季青临一说他便信,心里想着多么恩爱的一对夫妻啊,想必在世时也是格外幸福的一家。
这两个孩子就这样没了爹娘心里得难过成什么样子。
以至于多年后,他做了摄政王府的大夫,跟在季青临的手底下,在头一次看到季青临亲了司若尘后,那手抖得叫一个厉害,心里不断地狂吼:
那可是你弟!你个畜生!
第一百四十二洞房?
南莲镇虽小,却也人多热闹,且民风淳朴。
公孙陵出去问诊时,司若尘时常跟在他后面,日子久了附近的人也都知道公孙大夫家里多了个好看的小娃娃,乖巧听话,都很喜欢他,经常给他糖吃。
他拿了糖也会甜甜地叫人,那双好看的眼睛弯成两个弯弯的月牙。
他拿了糖总是不像其他孩子那样立马吃掉,反而小心地藏进怀里,一颗也舍不得吃。
后来人们才知道,原来他还有一个哥哥,是个长相十分俊美的少年。
整个城内都找不出一个比他好看的人来,那双桃花眼看人时并不多情,反而冷冷地有些漠然,令他好看地让人望之却步,如天山上盛开的雪莲,可观而不可亲近。
两兄弟父母早亡,便跟着公孙大夫过活。
众人知道后,便时常帮衬着。
老旧的木门被人暴力地一把推开,发出哐啷一声巨响。
公孙陵迈着大步子走进来,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祖宗!太阳晒屁股了!怎么不干脆睡死你?
他把菜篮子在院子里的木桌上放好,才用眼睛去找季青临,一眼就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躺在他可怜的杏树上,眼睛顿时睁大:
夭寿啊,我这树都快被你摧残成什么样了!你不能躺床上睡吗?
他心疼地摸着自己的树。
季青临睁开眼睛,刚好看见司若尘从公孙陵的后面钻出来跑到他眼前,笑了笑。
司若尘开心地将怀里的糖递给他,季青临半点也不客气地拿了过来,放进了嘴里,然后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公孙陵看得眼睛直抽抽,牙疼道:
你就惯着他吧!
季青临又拿了颗糖塞进司若尘的嘴里,摸了一把他的脸,他当然惯着我了。
纵身从比他高一截的树上跳了下来。
开始公孙陵还吓了一跳,怕他摔死,后面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躺床上这不是晒不着太阳嘛。季青临回了句他前面那个问题,在桌子旁边坐下。
他最近总是犯困,想多晒晒太阳看能不能晒清醒些,不然他怕自己这下睡过去能睡个几十年。
公孙陵也发现了他有些不对劲,但给他检查身体却是什么毛病也没有,除了让他少睡些没别的办法。
饭菜做好后端上桌,季青临支着额头竟然就那样坐着又睡着了。
公孙陵的眉头皱得有些深。
这可不像没病的样子啊。
司若尘用力把他摇醒,神色越来越急,终于季青临睁开了眼睛。
我又睡着了?他茫然地问了句。
司若尘眼睛都红了,却只是看着他点了点头,不敢哭。
因为他一哭身份就暴露了。
我没事。季青临揉了揉他的脑袋,打起精神来,吓唬道,敢哭你今晚就一个人睡。
司若尘立马把眼泪憋了回去,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季青临哈哈大笑。
饭吃到一半,公孙陵突然道:
最近南莲镇似乎不太平,来了许多新面孔,还有些大人物,好像听说是皇城那边来的,你们两个可别惹事啊。
季青临一边用筷子把碗里的青菜挑到司若尘的碗里,一边问:
哪个皇城来的?
南莲在大魏和西雍的中间,哪里来的都不稀奇。
公孙陵看着他那熟练的动作,一把拍在桌子上。
不许挑食!
季青临看了他一眼,当着他的面又挑了根碗里的辣椒放到司若尘的碗里。
司若尘看都不看直接就吃了。
公孙陵恨铁不成钢。
他是不是给你喂毒药你也吃?
司若尘重重地点了点头。
看到公孙陵被气得铁青的脸,季青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把边上的司若尘拽过来,在他白嫩的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真乖!
公孙陵重重地哼了一声,强烈表示自己的不屑。
索性不再管这两人,说起了正事。
是大魏皇城那边来的。
季青临也就随口一问,嗯了一声。
一旁吃饭的司若尘却浑身僵硬,害怕地开始发抖。
不过他很快就强忍住了害怕,继续吃起饭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季青临和公孙陵谁也没有注意。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晚上的时候,季青临洗完澡看着司若尘坐在床上,抱着被子乖乖等他,样子格外乖巧,季青临忍不住就想欺负欺负他。
要不今晚你自己睡?季青临认真地看着他,你都七岁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司若尘抓着被子的小手慌张地放开,带着哭腔道:哥哥,我不要一个人睡
他抱住季青临的腰不肯放手。
我听话,你不要赶我出房间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
胆小鬼,季青临捏了捏他的脸,挑眉笑道,真的什么话都听?
嗯。司若尘重重地点头。
季青临眼中满是坏笑。
第二清晨,公孙陵看到司若尘后一口茶水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你
擦干脸上的的茶水,他把眼睛瞪向季青临。
绝对是你干的好事!
司若尘穿着小姑娘的红裙子,还被季青临绑了两个漂亮的小辫子,因为小孩的性别不大看得出来,而司若尘长得又很漂亮,这样看去仿佛真的就是个好看得过了头的小姑娘。
哈哈哈,多好看啊。季青临对公孙陵道,今日五香楼掌柜的女儿不是要出嫁吗?我正好带他去凑凑热闹,这个样子去正好。
公孙陵在后面气得直跺脚。
都说了这几日安分些,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季青临跑得太快了,一溜烟就没了影,压根听不见。
五香楼掌柜的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了二十好几了还未嫁人,听说从前原本喜欢上一个男子,还是青梅竹马,不知他父亲为何不同意。
父女两只能看谁比谁硬气,到最后父亲还是拗不过女儿,终于松下口,答应了这门婚事。
这嫁妆攒了几十年,此时婚礼恨不得有多浩荡就办多浩荡,喜庆的红几乎将南莲镇整个都装点了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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