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汪平静的池水,无意被清风撩动,泛起涟漪。
你想不想我?周沅见他不回答,突然猛男矫情,问了这样一句。
这次尹禛回答的很快很坚决,不想。
周沅听后却笑了笑,尽量用很轻松很温柔的声音跟他说些发生的小事。
他太思念尹禛了,尽管两人只分别不到两天时间。
尹禛很少主动开口,都是周沅一个人在这儿唱独角戏,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好在尹禛也不挂断电话,就听着,时不时嗯了一声,短暂地说一句话。
哪怕是这样,周沅都很满足了。
最后,尹禛还是问了他,你、你国外的项目谈好了吗?
他一开始是用这个借口忽悠尹禛。
谎话开了口,自然要继续圆下去。
周沅想到齐善河这的情况,估计原定的三天恐怕回不去了。
他歉意道:有点棘手。
尹禛哦了一声,更加小心问:那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话听得周沅想要摇尾巴,尹禛一定是盼着自己赶紧回去,他想自己赶紧回去,这不就是暗喻他想自己了。
处理完就会回来,你乖乖的,不用担心我。
我才没有担心你尹禛很不自在,于是把自己这边的摄像头关了。
屏幕上只有周沅一个人的脸,他们相识多年,又哪会看不出尹禛是害羞不高兴了。
周沅莞尔一笑,十分乐意地哄他。
又说了一会儿后,两人才挂断电话。
习鑫进来探视,瞅见尹禛这样在一旁吃味,禛禛,你也太好哄,太双标了吧?这就跟他和好了?周沅不过中午给你打了个视频,你醒来就喝了小半碗的粥,谁今天早上喝水都吐?
尹禛虚弱地笑着,我没有,我也没有原谅他
我就是就是怕万一他没回来,我就死了
呸呸呸!!!习鑫听不得他说这话。
周沅出国的目的有跟习鑫通过气儿,对方瞒着尹禛,也不许习鑫告诉他。
骨髓配型加上对方同意捐赠,再到移植,并不是说起来这么简单。
况且听周沅说匹配的这人不是善茬,变数估计不少。
习鑫这些日子也渐渐没那么看周沅不顺眼了,对方恳求他好好照顾尹禛。
那可不光是身体,情绪方面也不能落下。
习鑫连忙安慰尹禛,你别这么沮丧,我问过了,过了今天就可以不住无菌仓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88章噩
身在异乡,心爱之人还在医院里,周沅如何都睡得着?
他在客房里坐了好几个小时,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金晟哲。
金晟哲跟齐善河年龄差不多大,个子跟周沅差不多高,身材也没有走形,听说早年参过军,皮肤比普通人要黑一点点,沉默寡言,却办事雷厉风行。
周沅费解很久,为什么金晟哲这样的正派人物,会跟齐善河这样的败类搅和在一起。
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价值观也不像是能共鸣的人。
几年不见,对方没多大变化,硬要说,也只是身上的气质更加沉稳,更加让人捉摸不透。
一夜没睡?金晟哲吩咐佣人给周沅倒咖啡,然后自己脱下了外套。
周沅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他动作时,脖颈一处竟有一块红。
金晟哲倒是很快将衣襟拉好,坐在了周沅对面的沙发上,骨髓没找到其他配型成功的人?
你既然知道我来了,难道没派人去查?
周沅讲话太直,语气也算不得好,金晟哲旁边的保镖已经露出杀气,皱着眉头上前一步。
金晟哲轻轻抬手,示意对方出去。
佣人送上两杯咖啡,周沅没动。
金晟哲却悠哉端起轻轻喝了一口,随后慢条斯理道:当初我告诉你骨髓的事,只是想你放过他,你上位的那一年多,我也出了不少力,按理说这件事已经了结了,他的债我帮他还了,你不该再来打搅他。
我可以付出所有,公司、股权、房产、金钱、知道你们开个口,我都能给他,我只要一点骨髓!周沅激动地站起。
如果只是齐善河一个人,哪怕他不答应,周沅自然也有办法拿到他的骨髓。
可现在多了一个金晟哲,对方现在城府有多深他全然未知。
但看这住宅,以及昨晚带自己来的人,怎么也不像个普通华人。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周沅势单力薄,双方根本没办法硬碰硬。
从昨晚佣人口中那句大爷今晚是要去小爷那处也能说明他跟齐善河的关系非同寻常。
周沅吞咽了一口唾沫,又道:骨髓捐赠不会对捐赠者有影响,还请金先生高抬贵手帮帮忙,我爱人他身体状态很差,如果没有骨髓,可能
爱人吗?金晟哲似乎对这个称呼感到惊叹,呢喃了一句。
他眼中的别样情绪刹那即逝,随后沉声道:我只能答应不阻碍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周沅略松一口气。
首先,别用强的,否则我保证那个叫尹禛的孩子一定活不过24小时。金晟哲缓声道:其次,你也知道小河这人脾气古怪,别用强的,让他心甘情愿答应,其他好说。
周沅知道这已经是底线了,如今就是跟病魔赛跑,时间刻不容缓,周沅转身要离去,金晟哲又叫住了他。
你在华盛顿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我。
金晟哲露出一个浅笑,这六年是我活这几十年来最安生的日子,还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当然我不勉强
周沅从金晟哲这儿离开后就来找了齐善河。
对方才刚刚起床,打着哈欠一副阴柔慵懒的模样,他好像料到周沅会再来,打开门就晃悠着去餐桌那吃早餐,难道是过了一晚上你想通了?准备来献身了?
玩味的语气十分欠揍。
周沅磨了磨后槽牙,忍了。
正色道:这件事不可能,我承认当初答应你时是缓兵之计骗你的,如果你需要男人,我可以帮你物色。
齐善河扑哧一笑,托腮问他,我看着就这么饥渴,随便来个人都行?
随后,他又小声说了句,原来真是骗我的啊。
周沅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竟然从他这句自言自语中听见了失落与迷惘。
很抱歉。周沅其实并不想道歉,可如今为了骨髓,为了让尹禛活着,刀山火海他也能忍。
齐善河听见抱歉二字又回过神,恢复到那个放浪堕落的模样,一个两个全是说抱歉,我真是听烦了,你不就是想要骨髓吗?我还是那句话,不给,有本事的话你可以硬来。
他是有恃无恐,知道周沅不敢。
周沅想起金晟哲刚才告诉他的话,我、你母亲、小河、我们三人小时候家里闹了洪灾,全部成了孤儿,是同一家福利院长大的。
我是唯一被领养的那个,小河还有你母亲一直在那长大,因为收养我的那户人家有关系,我十几岁就开始上军校,后来进了部队。
多年以来我们一直有联系,你母亲运气不错,十几岁时遇见了你父亲,至于小河他
我们长大的那家福利院后来换了院长,新来的院长一上任福利院就不一样了,重建旧宿舍,食堂的伙食也比之前好了,后来我们才知道他原来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有几个大老板注资福利院,他们有些特殊爱好,小河那时候才十四岁吧,长得雌雄莫辨,那个院长专心调教了他两年,给他洗脑树立了错误的价值观,后来我们才知道小河经过了半年的折磨。
金晟哲说这话时拳头都下意识握紧了,那一年我在备考,没有跟他们联系,他那段时间精神变得异常,是你母亲察觉,一直在照顾他,可我们还是不知道他原来被叫去做了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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