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被谢常殊凶悍的模样唬住,站在三米之外,眯眼:小子,别多管闲事,这是我们家事。
谁家棒球棍拿钢皮裹着?一看就是改装过的打具。
谢常殊微微侧眸:小孩,你是他们家的吗?
谁知对方声音竟超乎寻常地冷静:他们是人贩子,想绑架我。
那两人脸色一变,竟是不管不顾地冲过来,眼看是想把人拖走。
谢常殊见状头疼,看向德叔:有摄像头,爸妈应该知道我是见义勇为吧。两人逼近,谢常殊怒声:不管了!
他上辈子可没少打架,每次都能全须全尾地脱身,靠的不是蛮力,他学过散打和武术,教他的老师一直都很遗憾他没去参加少年组武术比赛。
那两人看姿势就知道只是普通打手,加上身上没有武器,和谢常殊近身作战没有优势。
一个人趁谢常殊跟另一个人缠斗时,伸手去捉受伤坐地上的少年。
只是手才伸出去,就被小孩双手按在地上。
男人脸上表情瞬间扭曲,垂目正对上小孩黑沉沉的双眼,面无表情,哪里像个十几岁的孩子
那双被小孩按住的手心早就被一根指粗的铁钉扎穿,鲜血跟铁锈混在一起,伤口血流不止。
对方看着他的伤口,嘴角竟微微翘了翘,甚至有些兴奋分明像个神经病。
男人惊恐地盯着小孩的眼睛,先前这小子只会哭着在他们手里求饶,现在竟然像变了个人一样!
他惨叫出声,谢常殊回身一看,还以为男人在对小孩出手,一脚把人踹翻。
小孩不动声色拔出钢钉扔进下水道,继续瑟缩在谢常殊身后,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矫捷的身形。
两人几下就被谢常殊打趴下。
他们退到五步之外,咬牙切齿,小子,我们不想惹事,这个小东西是我们的人,他爸妈把他卖给我们,我们是签了合同的。
他未成年,卖身合同是犯法的你们不知道吗?
你一定要和我们作对?小心惹上你惹不起的大人物。
谢常殊:我爸还局长呢。
他那自信的样子,要不是德叔了解内情,他差点就信了。
两人看了眼德叔,这种气质竟然只是个司机。再看向他们后面的车见谢常殊是铁了心要插手,他们怕真惹上掌权人引火烧身,又耽误了太多时间,再不跑就跑不掉了。
他们恨恨剜了小男孩几眼,你小子等着我们。互相搀扶着要跑。
德叔,不能让他们逃掉。
早就撸起袖子却一直没机会加入战局的德叔:交给我吧。
谢常殊转身,就见少年一直盯着自己,目光非常之炽热。
两厢视线一撞上,他心里不知为何揪了揪。
以前打架也没被这样崇拜过,谢常殊也觉得自己很帅。正要扯出大哥哥的邪魅一笑,余光突然瞄到转角处的摄像头,他身形僵住,欲盖弥彰地把头发抓下来,又把眼镜捡起来戴上,恢复了乖学生的模样。
对方看他的眼神更炽热了。
小孩目光穿透力太强,谢常殊玩笑道:我们见过吗?
作者有话说:
我把持不住,开文了)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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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好好完结的。
第2章同病相怜
谢常殊把小孩扶起来,这才发现对方竟并不比自己矮多少,可对方眼神澄澈,一看就涉世未深,他一个穿书过来的,喊人一声小孩也说得过去。
两人站在摄像头正对面,谢常殊不知是说给少年还是说给摄像头:打架是不对的,我刚刚是迫不得已。
小男生不说话,却突然紧紧抱住谢常殊的腰,下巴磕在他肩膀上,浑身轻微地颤抖。
谢常殊感觉自己腰要断了,没忍住呛咳了声。
分开后,谢常殊道:我叫谢常殊,你叫什么?
小孩声音沙哑,应该是伤到了声带,颤声叫了句:殊常殊哥。然后才道:我叫虞枭。
谢常殊把人半扶半抱弄上车,哪个枭?
枭雄的枭。
谢常殊笑了声,偏头瞟了眼还扒拉在自己身上的小孩,脸色苍白,英眉浓密,眼窝内陷,眼珠黑宝石般圆润闪亮,完全不似第一眼见到的死寂,鼻梁高挺却不过分锋利,笑起来时还有俩酒窝。
这么可怜可爱的小漂亮,和这个名字不太相配。
小孩在扑车时伤到腿,他把人送去医院,医生扒开衣服的时候,谢常殊才看见对方身上还有许多旧伤,鞭痕深深浅浅,新旧交错,瘦削的背上还印着几个巨大的脚印。
谢常殊原本还在想怎么摆脱小孩一直拽着自己的手,现在一看却下不了手了。
谁干的?这是问了句废话,刚把他从人贩子手里弄出来,又看过那俩人贩子的态度,除了他们还能是谁?
简直没有王法了。他愤怒至极,手掌却温和地拍拍小孩的手,安抚:别怕,你已经逃出来了。警察叔叔会帮你做主的。
岂知少年一听这话浑身一抖,他抬眸,那双漂亮得过分的眼睛专注地看着谢常殊,眼中盖了层薄薄的水花,长长的睫毛小蒲扇似的,尾尖勾着璇,可怜巴巴的模样,勾得谢常殊有些莫名发慌。
这小孩,长得过分了。
谢常殊嘶了声,他身上最大的缺点,大概就是颜控成病了。当即问:怎么了?咋要哭了?他对上药的护士说:小姐姐,咱再轻一点呗。
护士小姐姐没忍住笑了声,再轻我干脆隔空点了。这药上起来凉凉的很舒服的。
谢常殊只好轻轻拍了拍小孩脑袋,不疼,那你怎么了?
常殊哥把我交给警察后,就不管我了吗?
这一声哥叫得依赖十足,仿佛自己就是对方的天一样。谢常殊年轻地骨子里有点英雄主义,还真舍不得就这样不管了,可都有警察了,他还能做什么?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敲门声,紧接着,德叔带着警察进门。
警察那边在问话做记录。
流程走了一半,过程中自己的手指一直被虞枭紧紧抓在手里。
乖,哥哥去上个厕所。
少年急忙问:你还回来吗?
谢常殊憋得太久,已经飞快出了门。
等自己回来的时候,却见原本井然有序的病房变得鸡飞狗跳,一拉开门,身体突然被人勒住抱紧,对方还在不断发抖。
谢常殊登时皱眉,顺手被人肩膀揽住:你们对他做什么了?
众人:咱也想问你对他做什么了?
德叔也对眼前的情况颇为傻眼,出来解释:你去太久,他等不到你着急了,非要去找你。
谢常殊:
他低咳一声,不带脾气地安抚了两句,牵着人坐回床上,重新输液。
虞枭在谢常殊眼皮下非常听话,仿佛之前那个状若癫狂的人不是他一样。
德叔看到这孩子在自家小少爷面前乖顺得跟只猫咪似的,总觉得割裂。
这俩变脸狂魔凑一堆了。
流程走到最后,虞枭越来越沉默。
谢常殊本打算让虞枭跟着警察离开,可虞枭完全不亲近警察,甚至看着他们的眼神都有些厌恶。
谢常殊觉得这样不行,劝告:相信警察叔叔,他们会帮你找到家人的。
虞枭明显对谢常殊说的话不感兴趣,却没厚着脸皮粘着谢常殊,只问: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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