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骨之上,游烛对他微微仰头,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
楼齐生硬地移开了视线。
不自觉吞咽的动作。
这也能不小心。
他的目光朝下看了一眼,湿透的裤子贴着身体,凸而显出的那里依然微微抬头。
真的是
这个浪荡的人,到底和多少人睡过,才能随时随地都发qing。
手指不自觉将衣领拽得更紧。
游烛也低下了头,水这么冷,他又不是色中恶魔,还是会萎的。
不过需要时间嘛。
他眨巴了两下眼睛,目光湿漉漉地望着楼齐,笑吟吟问道:还有点不行要不,你帮我?
果不其然突然松手,游烛向前踉跄了一小下,楼齐毫不犹豫转身,三两步踏到了岸边。
而后微微侧过身:上来。
顿了顿:上来你就帮我手吗?
上来自己晾干。
呃游烛: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不行的人肯定不会是我的攻略对象。
游烛:我都已经先这样,再那样,最后再这样,他连手都不给我手。啧,羊尾真可怕。
系统:
没记错的话,上个世界的宿主先生,也是这么说洛照星先生的。
系统思考了一下,决定什么也不说,看戏。
上来。
楼齐在岸边高处垂眸看着游烛,催促道。
隔着一米多的距离,青年仰头看着他。
一滴滴的水顺着下巴尖滴落,像鲛人哭下的一粒粒珍珠,重重砸向溪水后绽开小小涟漪,迅速泯灭。
直到站在远处的距离,才能彻底看清他湿透了是什么模样。
像是许拉斯所遇见的水妖,若是他伸出手
但是游烛的身体微微晃动,在停稳后,朝楼齐走去。
瓷白的双足踩在黑色石头上,格外明显。青年低着头,单脚甩了甩水珠。
我好啦。
我们要回去吗?
迅速扫了一眼,确实平稳了一些。
楼齐低低的「嗯」了一声,移开视线。
游烛欢喜的捡起袜子,坐在了一旁的枯木垛上。
白玉般的手捧着同样颜色的脚掌,修剪整齐的脚趾时不时动两下,又被黑色棉袜覆盖,一点点卷起。
再看不见。
游烛用脱长的语调缓缓说着:都湿了,好冷啊。楼齐,你冷不冷?
楼齐望着别处,再次「嗯」了一声。
游烛:真酷,一点都不可爱。
啊嚏
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指骨在鼻底揉了揉,鼻尖皱了起来,不太舒服的姿势。
手下动作也快了起来,脚掌很快被黑色全部覆盖。
我们快点回去烧火取暖吧。
弯起眼睛望向楼齐,笑嘻嘻的声音:这回我可以自己走不用你背了。
作者有话说:
快到十二点应该还有一章,这取决于我的速度
第47章黑月光06
那真是太遗憾了。
黑月光06;
司长安猎了四只兔子。
避开摄像机,在最肥的一只灰兔耳朵上悄悄做了个标记,司长安打算将它留给虞游烛。
把肉最多的一只留给最喜欢吃肉的人,很正常吧?
说起来,虞游烛这么喜欢吃肉,怎么会看起来这么瘦呢?
他的肉都长在了哪里?
肯定不会是脸上,那么是腿上?肚子上?还、还是
曾经,为了更好的「观察」「学习」这位情敌,司长安也做了很多功课。
他知道他是孤儿院长大的,刚成年就暗地里跟了他大哥司明瑾,性格冷漠又高傲。
但司长安觉得,他有时候有点不太聪明
这种感觉在他伤害自己陷害他,又轻易被揭穿时尤其明显。
司长安其实没有和虞游烛近距离相处过,只在去找大哥的时候、或者在家族的度假地里见过他几次。
有时候他好奇地走近了些,想和他说些话,虞游烛都是不怎么理他,或者直接走了。
原来,他其实是这样的吗。
话依然不算多,提起吃的时候会开心,对他有点颐指气使,却也没有让人觉得讨厌。
难怪大哥让他跟了这么多年呢。
他现在还跟着大哥吗?
那他算不算也是他的嫂子?
司长安一脚踩断地上的枯枝,提着兔子耳朵朝小木屋走。
他们现在算是有交集吗。
一路胡思乱想着,等司长安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
小木屋建在山腰较平坦的一片地上,以前是看山人在居住。木屋不大,大概二十立方左右,墙边放了张单人床,角落堆了些杂物。
游烛和楼齐在附近捡了些小木棍,于屋前空地生起了火。
楼齐裤子湿了还好,游烛却是全身都湿透,衣服黏糊糊地贴在身体上,即使烤干了也很难受。
两人在杂物袋里翻了翻,果然翻出了几套干净衣裳。
现在是入秋时分,说冷不冷,说热却也不算热。
楼齐拿了几颗土豆埋在一旁,两人坐在火堆边驱寒。
这些换洗衣服对楼齐来说刚好,对游烛来说却都有些大了。
青年伸手将过长的衣袖撸起至手腕,又弯下腰,裤腿也向上挽了挽。
衣摆随着他的动作朝上收缩,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这个地方倒是很合身。
等都弄好了,游烛直起身,脚踝在宽松的布料下轻微晃动。
呼司长安怎么还不回来。
他饿了,想吃兔子肉了。
楼齐瞥了游烛一眼。
衣服确实大了些,整个都很宽松,特别是衣领。
扣住太紧,解开一颗,却又松松垮垮的露出一大片皮肤,在向上靠近脖颈时被锁骨从中阻拦,像一条横亘其中高低起伏的山脉。
视线要被全部吸引。
眉头皱起。
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不应该。
他管他做什么。
因为随手把他从水里提起来过所以觉得他应该听自己的?
无不无聊。
楼齐索性闭上眼。
不看他,就不会一直盯着那处看。
眼睛落得清净,耳朵却随之变得灵敏。
干燥木头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两三粒火星飞起,随着热烟气流在空中熄灭成飞灰。
弯腰的声音,旁边的人好像捡了根木棍,窸窸窣窣,游烛把埋在火灰中的土豆扒拉出来,用棍子尖端戳一戳,又推了回去。
安静了一小会,他又突然站了起来。踩碎了点枯枝,脚步声朝向外面。
司长安!你回来啦!
司长安单手拎着兔子耳朵,闻言顿了下。
青年站在小路边缘,张扬漂亮的脸露出毫不遮掩的期待笑容。游烛朝他挥了挥手,小跑着到了他的旁边。
像是浪费了很长时间,专门等着他回家一样。
有点不自在。
还没有人这样等过他呢。
妈妈从有记忆起就一直绕着爸爸争宠、夺权;大哥虽然也对他很好,司长安却明白,他更多是将对小哥的弥补和爱放在他身上。
至于裴昀只有他等他的份,裴昀从来也不会等他。
司长安没有注意,心中早已没有了以前想起裴昀时的酸涩。
此刻,他注意到的只有青年换了一身的衣服,尚且湿润的头发,与他微微弯腰,与手中兔子平视时露出的笑容。
游烛伸出食指,一个个点着兔子耳朵:一对、两对、三对、四对
真的打了四只!
没忍住笑了一下。
好笨。
他看着他晃晃脑袋,每一只都很肥美,左看右看不知道该选哪一只。
手腕转动,那只做了记号的灰兔朝向外面。
悄悄作弊。
果然弯起了眼睛。
我要这只!一把抓住耳朵,灰色的眼珠转了转,依然不知足。
司长安,你看这四只兔子都死了,如果没有碰到何芳蕊,放在那里会不会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