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一寸寸,指腹划过他小巧的耳垂,曲线柔和的下颌,最后按住了柔软的下唇。
手指伸入唇缝,撬开牙齿。
你现在
男人微微抬起下巴,旖旎的高高在上。
怎么伺候君由的,就来怎么伺候我。
使出全部力气,牙齿狠狠咬了下去。
唇舌间晕开的浅红色,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墨涤的手抽了回来,金色眸子望着游烛,晦暗不清。
兔子会伸爪子,抓伤了手指,并且无辜地眨了眨眼,好似天底下最单纯的人。
你是指,像拿刀杀了他一样杀掉你吗。
墨涤没有说话。
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这人,是在君由的床榻上。
姝丽的漂亮的脸,安静的闭着眼睛,歪倒在枕头边。
汗湿的黑色碎发贴在脸颊边,向下攀爬过脖颈,又越过锁骨。衣服松垮地披在身上,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和星星点点的红痕。
像一个熟睡后的梦,美好又放荡,旖旎又糜烂。
无意间看过一眼,没有收回目光。君由走过去,将他的视线彻底挡住。
只漏掉一只手,一只垂下的手。
手腕因向下而绷紧的白皙皮肤,能隐约看见黛青色细小血管,圆润精巧的手指微微弯曲,骨关节处的浅橙色。
那好像是一块完整漂亮的玉,背对着他的君由将它轻轻握住,藏在身后。
若他也能如君由那般握住那块玉
游烛的手突然抬了起来,像是被牵上细绳的提线木偶,不受控制的握住了墨涤手背。
少年微微瞪大了双眼,唇角还带着墨涤手指沁出的血,身体却不由自主向他靠近。
他低下头,脸颊凑入男人手心,又亲昵地蹭了蹭,小兽般的柔软依赖。
就好像在祈求他的靠近。
墨涤金色双眸微微眯起,低声笑道:我不喜欢带刺的玫瑰。君由会心软,我不会。我会一根根扳断你的刺,让你后悔生出它们。
不能动,亦无法再发出声音,于是只能用眼睛瞪着他。
灰色中滴入混杂颜料,扩散开,染脏一池的清澈透明。
墨涤将手抽了出来,迎着游烛的目光,又拿出了一块半透明红色布料。
衣服,金链,你选哪一个。
能说话了。
却依然不能行动。
游烛闭了闭眼,眼中杂色向下沉淀。停顿了许久,终于慢吞吞地,低着声音说说:衣服。
好。
手指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抬起,僵硬地解开腰间系带。直到长袍落下,少年自暴自弃般闭上眼睛,任由双手褪下外衣,里衣直至完全站在男人面前。
不用睁眼便能察觉到的审视目光,一寸寸、一厘厘,像是毒蛇的竖瞳盯紧心仪的食物,从发丝至脚趾,用视线抚mo,yu望膨胀至极致的侵略性。
直到皮肤不自觉泛过一阵战栗,眉间微微皱起,牙齿咬紧下唇。
许久后,一声极低的笑声,无端的取笑。
视线落在微微鼓起的小腹上。
吃的可真多。
原本还隐忍着不快的少年顿了一下,立刻睁开眼睛。略微上挑的眼角也跟着睁圆,极其不悦地瞪了过去。
关你什么事,不会是饭都不想给吧,真是比君由还小气。
明明不着寸缕地站在他面前,却还能提起别的人。
墨涤说:吃的当然不会少你。
很明显的察觉到那人松了口气。
一只心里只有吃食的,没心没肺的兔子。
这并非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男人唇角的线先是紧绷,又自顾自柔缓了下来。
但是,我的食物,是有条件的。
墨涤低眸展开手中布料,握住少年的手,慢条斯理地亲手为他穿戴。
绯色的纱是一种鲜艳的颜色,衬着如玉般白皙的皮肤,像是一朵绽开的花。
那纱也并非完全透明,而是该有的地方几乎没有,不该有的地方却又会多上几缕,连带着叮叮当当的金饰。若隐若现,仿若欲拒还迎。
好了。
满意的笑。
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取悦我。
游烛闭上眼,懒得看他。
他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与对方力量的悬殊,不懂审时度势,因过分美貌的脸而与生俱来出一股傲慢和阴晴不定。
偏偏墨涤
并没有完全感到生气。
不管听话与否,他都在他的手里。
是被他藏起来的
叮
屋子外突然传来一道隐约的风铃声,隔着伸手不见五指般黑暗的墙壁,凭空多了几分沉闷。
游烛转动眼珠,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三长四短,极其规律。
这是一种通讯方式,白游烛在云霄宗时见过,现在的声音代表有人想要找墨涤。
墨涤没有动,他像是没有听见,金色的眸子只看着面前的人。
他看见这人眨巴了两下眼睛,郁色被很好藏起,只弯起唇对他无辜而好奇地笑了一下。
有人在找你,你不出去吗。
只有打坏主意时才会有的笑容。
就好像他愉悦笑着让人去死。
但是墨涤不会。
男人顿了顿,突然弯下腰,将游烛抱了起来。
像是抱着幼童一般,这姿势实在过于羞耻。游烛诧异的惊呼了一声,伸手想要推他,这才发现自己能动了。
小心。掉下去可是很疼的。
手掌将少年完全拖住,墨涤朝着声音的方向行走。
虽极其不愿,恢复自由后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双腿紧紧环住男人。少年的后背因惧怕而微微弓起,他的脸颊埋在男人脖颈处,手指绕过一圈抓着黑色长发,指尖陷入肉里。
你要往哪走?你疯了!你要让我、让我
完全相贴的体温,若有似无的荼靡香味变得浓郁。那或许是少年头发的味道,又或许是他的味道。
完全陷入在他的怀里。
墨涤的手扶住少年弓起的背。
门被打开,光线顺着规则直线刺破黑色。
短暂失明的瞬间,一件带着温度的外衣突然将游烛囫囵盖住,完完整整包裹了起来。
别发出声音,我就挡住你。
反言之
闭紧双唇,又觉得这般听他的极其不爽。少年突然张嘴,狠狠咬在了男人肩头。
浸透外衣的血腥味。
墨涤吭也没吭一声,他径直朝前,坐上了最高处的椅子,将少年环抱在腿上。
直到肩头的力量松了点,墨涤才问道:咬累了吗。
确实有些累。
游烛松口,嫌弃地吐出口中血沫。
他可没有发出声音,说话的是墨涤本人。
理直气壮地想着,少年扬起脸,开始观察四周。
这是一间议事厅,他们刚才在的,是议事厅后的小房间。
远远的靠近外门的地方跪趴着一人,那人额头触地,就像酒楼的那些人一样。
便是他吹出的信号。
作者有话说:
或许是巧合,又或许是察觉出有人望了过来。那人突然抬起头,看了游烛一眼。
外衣自头顶盖过,将视线彻底隔绝。
因而游烛没有看到,跪在地上之人呆滞怔愣的眼神。
以及下一秒,红色血线飞过,双瞳涌出的两股血泪。
彻底黑暗的世界,长大了嘴却不敢发出声音。
魔尊墨涤,喜怒无常,残忍冷血,从来不会与他人讲道理。
不要用你的眼睛左顾右盼。
落于游烛耳边的低喃,接着轻笑一声。
还是说,你喜欢被人看见这个样子?
外衣向下划过,薄纱下赤luo的肩膀暴露于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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