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就是他的目的。
并没有没放过。
娇嫩的不怎么被触碰过的皮肤很快泛红,前方也半梦半醒间的人睫毛不停颤动,想要伸手自己去,又被握住手腕,强制着抬高至头顶。
游烛,问你个问题,答好了就给你。
肚子里是谁的孩子。
那段时间也只有君由。
从始至终,除了墨涤,也只有君由。
君由。
正确的回答,却不是墨涤心中正确的回答。
于是想要的并没能得到,不适被恶意放大,不喜欢的地方却被更加的喉咙都止不住发出声音。
那现在,是谁在弄你。
墨涤。
脸颊被咬了一下,连腻的湿漉漉的,像是会被一口吃掉的软绵糕点。
实在无法忍受,微微睁开眼睛,正对上极近处的金色瞳孔,参杂了华丽杂质,注视过来。
手掌覆盖住微凉的腹部。
小兔子,这是谁的孩子?
墨涤、唔。只给你、生孩子你的!是你的!
终于在刹那绚烂的烟火后,眼瞳沁出生理泪水,逐渐模糊视线。
昏睡前,眼角被温柔地亲吻了一下,啄去泪水。
醒来时已不知过去了多久。
屋里空荡荡的,墨涤早不见了。一侧的油纸窗外透着天光,看来是白日。
他饿了。
游烛尝试着坐了起来。
身上衣服被人换过了,正好省的他自己穿。少年走下床,没觉得不舒服,反倒是清晰感觉到修为的提升。
不愧是鼎炉体质。
赤脚踩在光洁地板上,拉开紧闭的门。刚踏出门外,一柄长剑突然拦在眼前,又连忙收了回去。
先是本能,后是理智。陌生的魔族护卫忙从一旁凑过来。
他低着头,头顶锋利的魔角向前,半点也不敢看那人。只低声恭敬道:我们尊者有事外出少许,还请公子回房等待。
前天有人因为看了这人一眼瞎了,听人说,即使瞎了他也没怨罪魁祸首一句。
真是傻子。
护卫不傻,所以他弯着腰,低下了头,不去看他。
面前人许久没给回答,像是被定住了。
然而白色暗纹长袍下,护卫看见一双漂亮白皙的双足luo露在外。圆润精致的脚趾一个踩住了另一个,弯曲又松开。
是地板太凉了吗还是,他的回答让他不满意。
他没有看出开心的情绪。
僵持,然后顿了一下,落于眼底的双足突然向前了一步。
长袍垂地,那人微微弯腰。隔着厚厚的坚硬的角质层,他的角突然感到了极轻的触碰。
好漂亮的角。
浅笑声,离得如此之近。
就像他总是本能快过理智,在大脑重复离他远点前,护卫仰起头,望了过去。
唇角吟吟笑意,一片纯净的、灰色的海。
如果失去双眼前,最后看见的是这样的笑容。
那不是很幸运的事情吗。
你好啊,我叫游烛。那人这么笑着说,你能给我点吃的然后告诉我,墨涤你们尊者,到哪里去了吗。
墨涤坐在会客厅里,微低着头,视线专注地望着手指间转动的玉杯。
月白色玉料间游离着雪色花纹杂质,浅褐茶水随着他的动作晃动。清透漂亮,很容易让人想起某人情动时望过来的澄澈双眼。
那双眼睛平日里也不会有太多复杂情绪,却又总让墨涤觉着危险,就像没有鱼的清澈湖水。
只有在的时候,他才会认真看看它。所有杂质都被剔除,因而他产生的yu望占据那人整个情绪,让他没力气反抗、或者是生出心思怎么杀他。
其实细想起来,二者看起来并无太大差别。墨涤却格外喜欢,忍不住想让那双眼睛一直如此被他亲吻。
金色双眸微微动了一下,将玉杯又放回一旁小几。
他清了清声音,冷淡的漫不经心的说:如果你是为了这个找我,可以回去了,他不在我这里。
说了假话。
那又怎样,他骗他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对面,与他有着相同面容的男人沉静地盯着他。
兜帽被放下,雪白长发藏在黑色长袍中,墨色眸子紧盯着对面的人,注意那眼中一丝一毫会有的情绪。
君由说:他最后,是在你这附近消失的。
墨涤大笑了一声,戏谑地盯着对面的人,主动对上了黑色眼睛。
怎么,你怕我会杀了他?
一无所获。
君由垂眸,缓缓摇头。
他的脸色依然苍白如金纸,双唇不自然的没有血色。时不时,男人会俯首,手指圈起遮住唇,重重地咳嗽。
君由说:我怕你会爱上他。然后
藏起来。
他是我的道侣,不是你的。
长袍下的手缓缓握拳,蓬勃而生的自私的,占有欲。
这并不是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
墨涤顿了顿,冷笑着对君由:我会爱他?这么一个自私、恶毒的人,然后落到像你这样,还要担心他修为低,被人欺辱?
君由没有立刻回答,他拿起茶盏,饮下一口茶水,润过刚咳嗽过的喉咙。
他没有杀我。
呵,那你身上的毒都是你自己吃下去的?
嗯。
墨涤不想和他多说,君由也懒得和墨涤多言,两人惯来是不对付的。
如果当初还能忍受,他们也不会同时选择将对方剥离自己的灵魂。
从此一方朝善,一方向恶。
君由起身,放下手中茶盏,低哑的声音道:你不必和我说你会怎么样,我们都心知肚明。心里怎么想的,我无法骗你,你也骗不了我。
他说着朝外走,即将消失在视野中时,男人重新扣好兜帽。
一缕银发不小心被带出,垂落,发梢一片漆黑。
许久,墨涤才从肺中哼出来一道短促的音。
真有够蠢的。
难以想象,自己竟会如此愚蠢。
那人是他掌心的兔子,他永远也不会给他伤害自己的可能,更不会在那以后还
一盏茶饮尽,墨涤提起衣摆,大步离开待客的起居室,腰间佩环叮当作响。
悠哉游哉,亦如往常那般稳重,只有悄然加快的步履才能看出他比平日要急促几分。
护卫依然站守一旁,在察觉他的到来后深低着头悄然退后。
拨开重重珠帘,墨涤看见模糊的身影蹲坐在窗边木椅上。油纸窗被撑开,露出庭外满池荷花,容貌绮丽的少年面前摆着一整桌动过的菜食。
筷子并拢放在一旁,游烛微弯着腰,五指隔着衣料放在腹部,表情怔怔的。
娘亲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不经意无法听到,好在墨涤修为高,听力很好。
又向前走了两步,少年终于反应过来。
好像被抓住尾巴的兔子,惊诧地转过头,猛然往后一缩。
游烛。墨涤道,你在想什么。
没没有!你突然出现做什么!
墨涤微微抬头:你这个姿势,容易压到它。
他没有说「它」是谁,少年却立刻反应过来,迅速放下不规矩的双腿。
墨涤坐在了游烛左手边。
逮住他那日,墨涤坐在摘星阁第五层,清晰地看见少年叫来满桌吃食,毫不客气地顺着喜欢的东西开始扫荡。
喜欢甜的,喜欢肉,没有点一道素菜,很挑食。
还有,可以吃很多。像是永远也无法满足,贪婪的要将所有都抓住。
墨涤大概是第一个注意到游烛的,他撑着下巴,眼神漠然的看了很久。
游烛的身后传来打斗,为他而产生的打斗。有人惊呼,他却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只亮晶晶的盯着食物。
直到有血溅入鱼汤,他才终于停下筷子,露出不悦。
桌子上有两道残留的糕点,这不像是游烛会做的事情。
墨涤道:真的不说吗,那它
他的手朝前,指尖点着桌面,却是朝着腹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