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革啊反革元帅状似无奈地摇头,你把百里家的小丫头也一并送过来,当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那我拿梅少爷的尸体换我家孩子,怎么样?
我要是说你只能换一个呢?
您要百里家那小丫头做什么?反革一副吃惊的样子。
好吧,你算是吃准我了,元帅大有几分慈祥样,伸手指了一下反革的额头,但我不会做亏本生意,你把梅少爷的尸体还给我,然后来做我的秘书长。
反革煮好了茶水,为元帅添了一杯,有些委屈地说,上头交付给我许多工作,我也不好推脱,到时候两头交不了差,您让我怎么做人?
你手下能兵强将那么多,还担心不够做事?
反革的脸色微微变了一瞬,但他恰好此时正在低头添茶,表情不易察觉,那都是些小孩。
那个小孩应该很有意思,给你接信的,不到半秒就挂断,很警觉,很不错。
反革苦笑了一下,要是警觉,怎么还会接信?
元帅微微一笑,你要知道多少人都做不到这一步,你是见蠢人见得太少了。
我们这些落草为寇的,哪里比得上元帅麾下受过专业训练的精英。
所以,他接通你的频道,是想和你说什么?元帅的声音瞬间变得低沉锐利,仿佛能将四周的蓝紫色火焰都压倒般。
反革低头又添了一次茶,茶水无声地从边沿溢了出来。
抬头,看着我。元帅低沉的声音充满了压迫力。
第81章
反革慢慢地把茶壶放下,他抬起头,看着元帅的眼睛,他想说的是我,已经出了中心城了。
你不会看界碑吗?元帅冷冷地说。
他想提醒我,出了中心城,梅少爷就能杀了。反革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解释。
什么意思?元帅蓦地皱紧眉头。
我们做了路线数据分析,梅少爷所为国际说客,但是在之前的两个月,他一步未出中心城,甚至连边缘都不曾靠近。反革平静地向元帅解说。
就只有数据分析?元帅狐疑。
我们猜到还有生物电,但是没有测到具体数值,我想您应该也想到了,所以制造出了一个容器将他感知全封闭了起来。
但是他还能操控东西乱飞,只好把他转移到一个他不曾去过的空间里,才消停下来。元帅说。
反革耸耸肩,您交给我的时候,他已经很安静了,所以一切顺利,您应该高兴的。
可我没得到我想要的。元帅直言。
您觉得我有那份天资,能帮您得到您想要的,所以一直监听我,对吗?
难道你不想要?那可是力量,没有人不想要力量。
梅少爷得到了,但他没守住,我得到了,一样守不住,反而白白送命。
那是他不会用。元帅轻蔑地说。
我比他强不到哪里去。
你帮我得到这份力量,我会馈赠给你很多你想要的东西。
反革摇头,可我是真的无能为力啊。
元帅再度沉默了,他沉默的时候,威压会达到顶峰,他阴鸷的双眼钉在反革脸上,一眨不眨。
反革也不说话,默默地添茶,这时茶壶空了。
两人对坐,一只空茶壶被放置在桌子中央,两方眼神里的利光在左右捭阖着无辜的它。
茶壶空了,意味着喝茶的时间也到此为止。
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无人知晓,此刻的气氛是一根绷到极限的弦。
元帅阴鸷的双眼缓缓阖上,再睁开时他的眼神仍然阴鸷,杀意却消融了许多,反革,我不追究你,也不用你来做我的秘书长,但你依旧要帮我做事,你知道,帮我做事从来少不了好处。
那我这次的报酬是什么?
我送你一条路线,南到绿洲,北到仁冬,畅通无阻。
那就多谢您了。反革笑着说。
不白拿,你要替我做事。元帅又重复了一遍。
只要有好处,我当然竭尽所能。反革说。
元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头顶,说,把那礼帽拿给我试试。
反革也站了起来,他在墙壁上的某处按了一下,一个内置空间打开,里面有一只盒子,他将盒子递给元帅,笑着说,其实这是给您准备的礼物,没想到您一开始就拒绝了。
元帅也不客气,取出礼帽拿在手里看了看,这是由一种很轻也很暖和的材料做成的低帽顶窄檐的绅士礼帽,正符合他的年纪。
我收下了,多谢。元帅把礼帽放回盒子里。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走进来两个穿着白色制服的男人,其中一个将礼帽盒子双手捧过,另一个为元帅穿上外衣。
反革将元帅一行送到了雪棕榈外,目送元帅的车远去,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但还没等他吐圆了胸腹里这口闷气,忽然他感觉到一阵疾速的流风向他袭来,在他就要转身的瞬间,有人在他身后狠狠地撞了一下,正撞在他腹部全未愈合的伤处,接着一根金属软带勒住了他的嘴!
他强忍剧痛,向后猛地肘击,却感觉自己好像打在了一块铁板上。
他反手握住了用金属带勒他那人的手臂,那是一条纤细的人臂,有着和人类相似的柔软细腻的皮肤,但皮肤之下却坚硬而冰冷
***
陈栎从保护窗的裂口爬出去,然后伸手将烟枪接住,烟枪顺势抱住他的腰。空中疾风猎猎,完全不能交流,他只好亲手把烟枪手臂拉到自己的脖子上,给他摆了个幼儿在怀的姿势,在烟枪不满的眼神里,他松开手,安全扣在外置栏杆上顺滑地向下划去。
他们的行为吸引了很多行人的目光,纷纷看过来,但陈栎的眼里只有街面上那道裂缝。
那道裂缝正在缓慢地向远处移动,他好像看到了人们在试图摸他的翅膀,又被他的模样吓得连连倒退。
他心急如焚,恨不得也生出一对翅膀。
安全锁铛的一声挂停在这段浮空传送带的尽头,下一条传送带在他一臂远的地方。
他先过去,然后伸手接烟枪,烟枪恐高,在没有安全绳的情况下何其紧张可想而知,但偏偏在这个时候,忽然响起了啪的一声。
是传送带内有个小孩在烟枪面前的玻璃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神经高度紧绷被突然而来的刺激一下子打得溃散,烟枪一手没抓稳,登时全身都后仰了下去,只剩一只手还挂在那里,被急风一刮,幡一样得被向后掀去
小孩还不懂得什么叫危险,他的脸顶在透明玻璃里张嘴大笑着,还伸长脖子去看,被母亲硬拉了回去。
陈栎心跳得要把胃都撞出来,喉咙口一股腥甜泛了上来。他飞快地一甩胳膊,探身过去,一把抓住烟枪,把他搂了回来,怀里的身躯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