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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时代[末世]一杯三两墨(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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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脸男人并没有查字典,他轻快地说,是一种植物。

不,是搏击的意思。陈栎说。

圆脸男人耸耸肩膀,抱歉,是我才疏学浅。

聊聊你的过去吧,比如说你的双亲?圆脸男人转头看向丛善勤,丛元帅,接下来,您来问?

丛善勤摇了摇头,进来之后他始终一言不发,和先前那个趾高气昂的老畜牲判若两人。

好,陈先生,我们继续,圆脸男人说,你的双亲是什么样的人?

命苦的好人。陈栎说。

这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命苦的好人。圆脸男人说。

陈栎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请描述一些细节,比如说,他们的身份,有什么故事,如何邂逅,又是如何结合。圆脸男人继续盘问。

仓管工人和性服务者,这有什么好说的。陈栎神情微愠。

大型仪器上所有条状数值几乎都向上跳了一格审讯依赖ai演算不是什么秘密,毕竟人类中各项技术人才都在凋零。

这个圆脸审讯水平还不如第六局的李曼子,陈栎在心里想。

圆脸男人瞟了一眼数值,不动声色地继续问,请用一句话形容你的父系。

努力工作,猝死。

请用一句话形容你的母系。

努力工作,生不如死。

圆脸男人面露不忍,我对你的经历深表同

然而他还没同情完就被丛善勤一声冷笑打断,他立即转头用目光小心地请示。

你双亲既然是工人和妓/女,是怎么给你起这么一个本国语名字。丛善勤质问道。

陈栎面不改色,难道工人和妓/女的文化水平就非得低于你们?读书不分阶级。

你出去吧,我单独和这个年轻人呆一会儿,丛善勤顿了顿说,我要一个小时。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是天气太冷风太大每天下班回家都头疼低烧眼压大

睡一觉起来就好了,这就是天选打工人吗(摔)

然后回家继续低烧mua的!!

今天在后台一看都43w字了,虽然我还是一事无成哈哈哈,但既然都这个字数不写完可惜了,写自己喜欢的故事还是挺快乐的

哦对了,大家圣诞节快乐!!吃吃喝喝!今天提前更!以后还是老时间

第138章

圆脸男人迟疑了一会儿,他的手指在接受板上飞快地滑动,忽然眼睛一亮,有一条适用,您的第一级别身份有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和受审人独处,还有三十分钟我需要在场您能接受吗?

半分钟前还在为陈栎的生平的动容,半分钟后就能积极地为私刑找寻条例漏洞。陈栎想,这位倒是在没皮没脸和假模假式上深有造诣。

丛善勤皱起眉头,不能。

唉,这个

陆飞羽都不敢这么要求我。丛善勤冷冷地说。

圆脸男人干笑了一声,我愿为您冒险。

滚吧。丛善勤嫌恶地扬了扬手,像是在打发一个上门的行乞者。

看来丛善勤喜欢呵令别人,却不喜欢狗腿。

圆脸男人离开,丛善勤关闭了所有仪器,这个空间彻底成为丛善勤的私有物。

我和你母亲丛善勤开口立即被陈栎打断。

丛元帅,你只有一个小时,要用什么私刑尽快,别耽误时间。

丛善勤的眼神变得更加阴鸷,他抬起拐杖,用力地敲了敲地面。

一排黑衣人从全息门外鱼贯而入,将陈栎围在中间,陈栎认出其中有叶十四,其他人则都是些生面孔。

你不必这么大费周章,陈栎说,我不会跑,也不会躲,更不会认没有的事。

那你为什么要把肚子藏起来,难道是怀了哪只野狗的狗种子?丛善勤恶声恶气,他的语气中有几分畅快,侮辱陈栎让他畅快。

我的烧伤很严重,只能换上金属皮肤。陈栎平静地说。

小子,昨天我还在宴会上见过你,你可没有半分重伤的样子。

你太小看我了,陈栎说,今天你对我动了私刑,明天我就能摸到你家把你吊上窗户,只要我想。

丛善勤又冷笑了一声,可你出不去了,小子。

老头,你今年七十几?

丛善勤愣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对他如此不客气的人。

七十多岁的人,正赶上明年换届,手下废物扎堆,陈栎毫不含糊地说,你宰了我,难道以为反革还会帮你做事?

丛善勤冷笑了一声,小子,你们老大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上次

上次你撕烂了他的嘴,陈栎的语气随意地再度打断丛善勤,他说话不好听,我青出于蓝。

丛善勤脸上肌肉微微抽搐了几下,他转动着手杖,把地板磨得嘎吱作响。

一个凶狠的人,沉默比爆发时更具威慑力,这个狭窄的房间里只有丛善勤在转手杖的声音,他的那些部下一个个鼠辈般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我给你最后一句话的机会,看在故人的面子上。丛善勤说。

听到故人两个字陈栎当即吐了丛善勤一口,可惜嘴里干燥,没能啐在丛善勤脸上。

下一秒他被按倒在地上,那块悬浮板旋转着撞上硬树脂墙壁发出一连串脆响。

瞬间无数人头挤在他眼前,无数双手按住他的四肢,他没有挣扎,而是嫌恶地闭上眼睛

金属皮肤黏着明显被烧损的烂肉被撕下来呈给丛善勤,伤口不断往出暴血,很快鲜红一地。

强忍剧痛让陈栎眼中胀破了数根血管,眼前红白晕眩,他冷笑着问,我的内脏好看吗?

生剥下来金属皮片被丛善勤猛地甩在墙壁上,啪的一声,混着水声泥声,在光滑雪白的拖出一块巨大的血痕。

你明明就是辰茗的儿子,你长了双跟她一模一样讨厌的眼睛。丛善勤扔下拐杖,三步两步走到陈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他妈不是陈栎冷汗如雨,爆开的眼部血管让他眼前散开一片红雾,但他仍然坚定地反驳。

丛善勤忽然抬起脚尖,用靴子架着钢板的前端抵在陈栎□□的腰畔,慢慢向内挤压。

丛善勤没有用多少力气,血很快染红了他的鞋尖。

这个惊人的出血量,陈栎应该已经濒临晕厥,然而眼前的青年兀自支撑着,漆黑的眼睛里一丝浑沌都没有。

下一秒,丛善勤重重踢在陈栎腰上,破损外露的内脏再度受到暴击,陈栎猛地翻身呕了一大口血,他试图用手臂挡住丛善勤接连不断的踢打,又被丛善勤的部下七手八脚地按平,在他身上抓出数个血指印。

都出去,把他的上衣带走。丛善勤语气不悦。

可惜了那些手印,多好的私刑证据。陈栎想。

实际上,这样的伤势离他的极限还有很远,他还很清醒。但丛善勤未必知道。

陈栎故意放松自己的忍耐力,让呻/吟和痛哼从嘴里溢出。

丛善勤弯下腰盯着陈栎看了一会儿,觉得距离不够近似的,他蹲下身,摸了摸陈栎的头发。

都湿透了,很疼吧。丛善勤的声音变得亲切,却比恶声恶气时更加恐怖。

陈栎让自己的眼神失焦,丛善勤的老脸在他眼前变成两个、三个很多个,让人作呕的凶相。

小子,别硬扛着,你还年轻,难道想以后都靠轮椅活着?器官的损伤可比四肢损伤可怕得多,你可能站都站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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