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资历较老的船员当场嘲笑了他们,让他们不要大惊小怪,海里的礁石看上去都差不多。
然而不安的情绪依旧在众人之间悄悄蔓延。
对于顾绻来说,还有一件事让他感到在意。
他分化比大多数人晚,十七岁才成为一名Alpha,紧接着顾家就因他父亲的病逝迅速衰败,他则被打了抑制剂,用绸带蒙着眼睛,勒着嘴,装在巨大的礼物盒里送到了肖戎眼前,肖戎又和好朋友陆文泽一起享用了他。
为了次次都能肏进他柔嫩的生殖腔,享受那温暖紧致到极点的夹吮,他们用药物遏制了它的进一步萎缩,让他成了一个拥有生殖腔,却因为生殖腔并不完整而无法像Omega那样怀孕生子的Alpha。
那还算是Alpha吗?
他们将他变成了怪物。
按理说,现在顾绻逃了出来,不用再每天被逼着吃药、打点滴,生殖腔应该会继续退化,直到彻底在他肚子里消失,但自从进入这片海域以后,这一过程就似乎变得越来越缓慢,几乎渐渐停止了。
怎么会这样?是那些药物的副作用吗?
抑或是这诡谲的浓雾与隐藏在浓雾下的神秘深海,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3章三
出海后的第十三天,他们终于找到了陆地。
刚下过一场雨,空气中的湿意浓得仿佛能攥出水来,白雾沆砀,远处山峦层叠绵延,若隐若现。
没人知道这里是大陆,还是仅仅只是一座岛屿,船长要求所有船员都下船,分成两拨,一拨人去探路,想办法搞清楚他们到了哪里,另一拨人去补充淡水和食材。
乘客可以选择在船上休息,也可以下去四处走走,但不建议走得太远,更不建议深入山林,毕竟谁也不知道那里可能会存在什么危险。
一朵殷红的花被海浪拍到岸边,顾绻弯腰将它捡起来:玫瑰?
那的确是朵半枯萎的玫瑰,花瓣已经泛黑,花心却奇特地依然娇艳欲滴,恍若初开。
红玫瑰啊,真浪漫,被水冲过来,像海神的赠礼。
顾绻回过头,发现和他同住一间船舱的混血Alpha林彦亭抱着小白猫站在身后不远处。
林先生也下船了。顾绻礼节性地朝他点了一下头。
林彦亭笑笑:嗯,舱室里面太闷了,下来透透气。
顾绻随手将玫瑰别到上衣口袋里,林彦亭向他走过来,臂弯间的小猫忽然喵呜一声炸了毛,挣脱主人的怀抱,跳到地上跑了。
它怎么了?顾绻有点纳闷。
猫的心思,谁明白呢。林彦亭无辜地耸了耸肩,放心,它很聪明,能找到回去的路。
两人一起沿着海滩走了一段路,林彦亭问:顾先生害怕深海吗?我听说不少人有深海恐惧症。
我不怕。
林彦亭低低笑了一声,微侧过脸看着他:那您喜欢海么?
顾绻想起自己被关在别墅里肆意亵玩的日日夜夜,想起那间光线幽暗的玩具室,那扇总是遮着窗帘的落地玻璃窗外,就是无边无际象征自由的碧蓝大海,喜欢。
林彦亭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许,眼底似乎浮着一点幽碧的磷光。
您很沉着,他夸赞,大部分人被困在海上,不是感到恐慌,就是会感到焦虑不安,但您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我们现在的处境。
顾绻其实只是心事重重,他垂了垂对于Alpha来说有些过于浓长秀气的睫毛,反问林彦亭:您不也是吗?
林彦亭薄唇间微微抿着一抹笑,好一会才说:我?我不一样。
不等顾绻疑惑地追问,他就转移了话题:您知道吗,玫瑰是蔷薇科植物,在欧洲中世纪,蔷薇除了象征爱情,还有另一种象征意义。
顾绻目光落到自己胸前一半娇嫩一半腐败的玫瑰上。
林彦亭定定地凝视着他,唇角轻勾,吐出两个字:生育。
生育顾绻轻声重复了一遍。
这个词像某种古老而禁忌的咒语,在他双唇张合,将它说出口的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攫住了他,令他打了个寒噤。
林彦亭眨眨眼,一脸莫名其妙:什么生育?
顾绻诧异地看向他,见他神色茫然,不像在和自己开玩笑,慢慢皱起了眉,欲言又止。
这天晚上,顾绻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梦中,他回到了别墅里的浴室。
窗外似乎正在下雨,朦胧的磨砂玻璃后,圆形大浴缸已经注满了洗澡水,雪白泡沫堆叠在水面上,其间撒着星星点点的玫瑰花瓣。
穿着短裙胯下透风,下身的贞操带却给予了顾绻近乎严苛的桎梏,他的阴茎被拘束在金属笼子里,两枚银环牢牢箍住了卵丸根部,紧束的皮革磨得他腿根泛红,仿佛白瓷被上了两痕桃花色的釉,尿道口薄薄的肉壁艰难裹吮着深埋入其中的细银丝。
他无法勃起,细银丝末端连接的精密电子器件随时可以释放出惩戒电流,尿水和精水只能顺着银丝边缘一滴一滴往外渗。
身为Alpha的一切,都惨遭打压,被禁锢于枷锁之下。
顾绻脱掉裙子迈进浴缸,脚底踩到了一条冰凉滑腻的东西。
水很冷,淡淡的海腥味萦绕在鼻端,与玫瑰的馨香交织成奇异的气息。
这是海水。
顾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那他刚才踩到的是
平静的水面陡然晃荡起来,柔软而有力的触腕缠住顾绻的脚踝,将他拖拽得跌进了水中,触腕内侧布满翕张的吸盘,蠕动着盘绕上小腿时,顾绻酥痒得头皮发麻,从灵魂深处升腾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战栗感。
细白的手指攀住浴缸边沿,他蹙着眉尖惊惧地低喘,拼命想站起身逃离,手却突然痉挛着抓紧了,冻得僵硬发红的指尖隐隐颤抖。
触腕表面裹满黏液,强行撑开并侵入了顾绻的后穴,吸盘亲吻着股缝,酥酥麻麻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地收缩起臀瓣,更紧密地绞缠住了甬道内越爬越深的触腕。
满浴缸的泡沫轻晃,顾绻只有锁骨以上裸露在外,除了他,无人知道水下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性爱。
好深
快钻进生殖腔了
第4章四
我一低下头,就看见自己腿上覆满了色泽像妈妈的月光石项链一样的鳞片,指缝间也长出了半透明的蹼膜。顾绻垂眸注视自己透着冷白的指尖。
坐在床边的Alpha沉吟了一下:你是说,你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人鱼?
人鱼?顾绻抬起眼睫。
一种神话中的生物,人身鱼尾,非常美丽,传说被他们亲吻过的人,能在水里呼吸
爸爸顾绻好笑又有些无奈地打断侃侃而谈的Alpha,我知道人鱼是什么。
绻绻当然知道,顾巍捉住顾绻微凉的手,将它们塞进被子,上个月你在画展上展览的那幅油画,不就是幽蓝海水的包裹下,向着海面伸出手的人鱼吗?
顾绻微愣:那场画展,我以为您没去。
顾巍笑而不语,摸了摸他乌黑的鬓发。
一边回忆往事的顾绻,一边顺着狭窄的楼梯往下走,靠近楼梯间的船舱中传出乘客断续响亮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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