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没有还是没有!又一个无功而返的晚上,林向南无头苍蝇似的背着手在木屋里走来走去,身上的烦躁几乎快要凝成实质:离叶到底在哪啊?!
小南褚云闲无奈叹气:你晃得我头晕。
哦。林向南停住脚步,拽了另一张的椅子坐在他旁边:我说真的,要不我们别找了,明天就走吧。
他有些崩溃地抓了抓头发:我感觉再这么找下去,我俩就彻底变成这山里的野人了。
可这是唯一的办法。褚云闲看上去也同样不堪其忧,如果不找到离叶
凡事无绝对。林向南试图说服他:不可能只有这一种方法的,我们可以回去再好好找一找,万一就能找到什么新的方法呢?
褚云闲神色犹豫:可
明天再找最后一天。林向南对他竖起一根食指,语气近乎哀求:如果还是找不到,我们就下山吧,行吗?
算我求你。林向南愈发用力地扯起了自己的头发:要是再在这里呆下去,我觉得我都不用等到肉身死亡的那一天,再过几天我就能顺理成章地进地府和你们做伴去了。
褚云闲不赞同地皱起眉:别说这种话。
好好好。林向南举手投降,然后弯腰凑到他面前:所以禇大判官,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明天就走行不行?
既然你如此迫切要离开这里褚云闲叹气道:那便听你的罢。
于是第二天一早,两人就收拾好了木屋,打算再找几圈后就离开那繁山。
林向南本以为离开已是板上钉钉的事,甚至连找都有些心不在焉起来,但这世界有时往往就是那么奇妙在经过某处时,他脖子上套着的木镯竟是破天荒地有了反应。
感受到脖颈上隐隐传来的拉扯感,林向南有些惊讶,他跑到不远处的水潭前,伸出脑袋照了照,发现脖子上的木镯竟然在疯狂地抖动着。
有事就找褚云闲。
牢记这一点的林向南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大声朝着那边的人喊了起来:喵!喵喵!
褚云闲!快来!
怎么了?褚云闲闻声赶来,待见到林向南脖颈上疯狂抖动着的木镯时,他也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林向南用爪子比了下自己刚刚站的位置,又指了指脖子上的木镯,然后开始在地上划拉起来:
我刚刚路过那里,木镯就突然自己动了。
褚云闲看清他的话后,立刻快步走到了他刚刚站着的位置,回头询问他道:是这里吗?
林向南点了点头。
这个地方很是偏僻,位于石壁下的死角不说,旁边还有个凸起的大石头,将这一小片空间挡得严严实实,若不是猫咪身体灵活又小巧,林向南属实也发现不了这一小片空间。
褚云闲弯下腰,伸出手在石壁上来回摸索敲打了一番,而后神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怪不得
林向南在地上写字发现什么了?
这里被人布下了隐藏的阵法。褚云闲伸手在空隙处探了几下,果不其然在空气中看见了些微不可见的扭曲。
我们先前之所以一直找不到离叶,就是因为这个阵法。
林向南闻言,不由得又想到了先前张希音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从那时起,就一直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找回丢失的魂魄。
可他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学生,为什么要在他身上下这么大的力气呢?
林向南暗自皱眉,用爪子再次写道那你知道破阵的方法吗?
褚云闲垂眸看了眼地上的字,点头道:我曾学过这阵的破阵之法,你退后些,稍等片刻就好。
林向南依言后退,只见褚云闲将手放在石壁上,缓缓闭上了眼,紧接着身上的白袍便无风自动起来。
一秒。
两秒。
三秒。
正当林向南以为阵法将破之时,周围突然狂风大作,树林中的枯叶与地上的沙石随风而起,打得人脸颊生疼。
猫的体型在这种情形下显得有些不够用,感受到自己不断后退的身体,林向南被迫眯起眼睛,用爪子扣住了一旁的石缝。
他本想开口问问褚云闲还要多久才能结束,却没想到狂风愈演愈烈,甚至连张开嘴都成了一件无比困难的事。
正当林向南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时,褚云闲突然睁开了双眼,眼中有惊慌闪过:小南!快走!这阵只是障眼法,它里面
他话还没说完,两人便同时感受到了空间的扭曲,紧接着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林向南和褚云闲同时失去了意识。
在睁开眼睛之前,林向南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乡间的泥土和麦穗混杂着的味道。
这是哪里?
他缓缓掀开沉重的眼皮,入目的是简陋的床帷和稻草搭的屋顶,他又将视线偏移些许,看到墙上挂了许多做农活的用具,旁边还摆着件古时候人穿的粗布衣裳。
混沌的大脑渐渐清醒过来,林向南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胳膊,然后看到了一双完全不属于自己的、瘦弱枯槁的手。
三儿啊,该起喽,今儿天好,出去晒晒太阳,顺便帮你爹做做活。
意识恍惚间,林向南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他费力地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盘着发髻的中年妇女掀开帘子进了屋,迎上林向南的目光后,颇为慈爱地笑了一下,又将手在粗布麻裙上擦了擦,走过来拉他的手:莫要赖床,你这身子,得多锻炼锻炼才好哩。
林向南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女人的装扮,想以此推断一下这是历史上的哪个时期,然而她的衣袍样式过于古旧,林向南看不出具体的时间,只能判断出距现代至少有五千年的跨度。
他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这是梦?还是现实?
想到自己失去意识之前的场景,林向南暗自皱眉。
最重要的是褚云闲去了哪里?
第37章阵法中界
被妇人从床上叫起来后,林向南站在铜镜前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如今的样子,发现这具身体的长相和现实中的自己一模一样,但是生得矮小瘦弱,皮肤白嫩得像个女生,细胳膊细腿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细看这家中的种种摆设,林向南觉得这户人家极有可能是村庄里的农户,以自家的田地为生,而据他了解,凡是涉及到这类的活计,其劳动量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然而生在这种家庭里,这具身子怎么会羸弱至此?
没过多久,他就知道了答案。
通过和妇人的交谈,林向南很快便顺利得知自己如今的身份是农户家的独子,名为林真,小名就是妇人之前叫过的三儿,因为出生时体弱多病,又是家中唯一的孩子,所以林真自小便在家中受尽宠爱,什么脏活累活基本都没碰过。
每到秋收时,村子里别家的孩子都要去地里帮忙,但林家夫妻心疼儿子,宁肯花钱去邻村雇人来,也不愿让林真在大日头下晒着。
长期缺乏锻炼,再加上自娘胎里就带的体弱,导致林真如今虽已近弱冠,却仍是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主。
直到最近这几天林真突然得了病,林母找了郎中来看,得知他是因为过于体虚气血不足后,这才总算有了些让林真锻炼的意识。
再晚日头就毒啦。林母推搡着林向南的后背:快去找你爹。
林向南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也从没有过这种与母亲相处的经历,感受到妇人热切又直白的关怀,他紧张之余,还有些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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