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叶溏想了想,算了算时间后问道,24号,平安夜吗?
对,就是平安夜,本来之前说好了要和秦韩一起过的,但是我这边有点事,所以那天你能不能代替我陪陪他?倪舒蔓从包里拿出两张电影票,你可一定要答应我啊,否则我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叶溏看了看电影票,又看了看一脸恳求的倪舒蔓,觉得这件事恐怕比那天晚上的还要困难。
可是你不陪他的话,他会生气的。
我知道,可是我也没办法,那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你就帮我陪陪他吧,吃个饭看场电影就行,还是说你那天有其他的安排?
我倒是没什么安排
那就拜托你了,叶子,就这么说定了哦。
叶溏抓了抓头发,好像不答应也不行了,就是有点担心自己可能会小命不保,他能预感秦韩一定会特别生气,而且是哄不好的那种。
毫不知情的秦韩正点完单回来,看到叶溏和倪舒蔓凑得很近,于是一把将叶溏提溜开,干什么呢这是,凑这么近。
倪舒蔓捏了捏秦韩的鼻子,自己好兄弟的醋都吃,你这个大醋缸。
敢离我宝贝这么近,再好的兄弟也照打不误。说着秦韩就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作势要朝叶溏头上打下去。
虽然知道秦韩只是在开玩笑,并没有真的要打他,但叶溏还是条件反射地闭着眼缩起肩膀。
其实也不是没被秦韩打过,高二的时候有人挑拨离间,故意传谣言说当时秦韩的女朋友和叶溏不清不楚,结果就是那天晚上叶溏被秦韩打到差点进了医院。
虽然后来误会澄清,秦韩也道了歉,但是这件事在叶溏心里一直是个阴影,导致现在秦韩一朝他抬手,他就下意识觉得自己会被秦韩打得很惨,就像那次一样。
吃完后秦韩送倪舒蔓回家,叶溏一个人走回去,路上风有点大,不过还好离得近,几分钟就能到家了。
洗完了澡,叶溏从浴室里走出来,感觉整个人都有点昏昏沉沉的,以为是自己在浴室里待得太久,才会导致有点缺氧。
连回卧室的力气都没有了,叶溏顺势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
可能是太累太困,或者是因为感冒还没有彻底好,而且之前的药都还没有吃完。
叶溏想坐起来吃药,但是手脚不听使唤,怎么也抬不起来,眼皮也越来越重,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叶溏一直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隐约传来开门的声音,还有那个熟悉的说话声:怎么睡这了?
秦韩在玄关换了鞋,一开始也没怎么在意,直到坐到叶溏旁边的沙发上,过去了两三分钟,叶溏一个字都没说。
秦韩绝对不对劲,伸手摸了摸叶溏的额头,被烫得猛地缩回手,这温度可比之前高多了。
艹!怎么又烧了!秦韩一边骂一边随手抓了条毯子给叶溏裹上,扛起来就朝门外跑。
送到医院后一测体温,直逼四十度,叶溏整个人都已经意识不清了,眉头一直皱着,喉咙里嘤嘤呜呜,怎么叫也没有反应。
还好送来的及时,秦韩五分钟就开车飙到了医院,医生很快给他采取了降温措施。
一向没心没肺的秦韩估计是终于意识到了严重性,医生说叶溏感冒不仅没完全好还越来越严重,就是因为吃了辛辣的食物还吹了冷风,而这些还不都是因为秦韩才造成的。
叶溏躺在病床上输着液,一直迷迷糊糊地在睡梦里哭,还哭得抽抽搭搭的,听着就让人心疼。
秦韩没见过叶溏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在旁边坐着等人醒过来。
输了两瓶液后,叶溏的手背都有些红肿了,护士拿了热毛巾,让秦韩帮忙敷在手背上消肿。
热毛巾刚一按上去,估计是没控制好力道,下手稍微重了点,叶溏被疼得猛地缩回手,脸上的表情也更加痛苦。
秦韩轻轻拍了拍叶溏的脸,喊了好几遍叶子也没得到回应。
热毛巾都要凉了,叶溏也不肯再把手伸出来,秦韩又去把毛巾用热水冲了一下。
也不知道体温还有没有那么高了,秦韩正要伸手去摸叶溏的额头,才发觉双手是湿的还没来得及擦干,于是干脆低下身去,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叶溏的额头试体温。
还是在发烧,不过没有刚送来医院的时候那么烫了。
叶溏全身都在发热,连呼出来的气息仿佛都是滚烫的,全洒在秦韩的脸上,因为难受,喉咙里嘤嘤呜呜的声音也一直没有停过。
秦韩刚要离开,突然听到叶溏好像在说什么,于是凑得更近一点去听。
秦韩就差把耳朵直接贴到叶溏嘴上去了,以为叶溏是睡迷糊了在说梦话。
其实叶溏是在叫秦韩的名字,只是太小声太含糊了,还抽抽搭搭的,要仔细听才能听得出来。
第26章我陪你
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一个护士拿着药瓶走了进来,一看到眼前的一幕就赶紧拦住,先生,您没戴口罩不能离得这么近,容易传染。
看到护士手里的一大罐药瓶,秦韩说道:他这手都肿成了猪蹄子,就不能等会儿再输液吗?
护士小心翼翼地拿起叶溏输着液的手看了看,根本没有那么夸张。
这是正常现象,应该是病人刚才乱动了,才会导致手背发肿,我把药液的流速再调得慢一点就没事了。说完护士又把新的药瓶给换上。
护士用测温仪给叶溏量了量体温,稍微降了一点,但仍然在发烧,而且人都还是迷糊的,一时半会儿恐怕是清醒不了。
即使半梦半醒,但叶溏的嘴自始至终都没有停下过。
护士也看出来了,于是弯下腰去贴在叶溏的嘴边听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问道:先生,请问您是叫秦韩吗?
是我,怎么了?
病人一直在叫您的名字,您可以坐在床边陪他说说话,病人是可以听到一些的,只是烧得太厉害了,暂时还没办法彻底醒过来。护士拿着换下的药瓶,说完就走出了病房。
等护士走了,秦韩又贴上去听,不知道是自己耳朵有问题还是那个护士听力太好,他怎么就没听出来叶溏是在叫他的名字。
秦韩搬了把椅子放到床边,朝上面一躺,像个大爷似的双腿搭在床沿上。
明天他和叶溏都有课,但估计是去不成学校了,于是秦韩提早打电话先请了三天的假。
秦韩靠在椅背上打了个盹儿,一觉醒来都是凌晨两三点了,一睁眼就看到叶溏趴在床边咳。
叶溏背对着秦韩,大半个身子都趴在了床外边,喉咙又干又痒,难受极了,好像肺管子都要咳出来了一样。
秦韩也没想着提前准备点水,还是按了呼叫铃后护士送来的热水,才让叶溏缓解了喉咙的不适。
输了两瓶液,叶溏的体温总算降了很多,不过还是得留院观察,这种情况下在医院养着比较合适。
对于自己是怎么来的医院,叶溏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他最后的记忆还隐隐约约停留在自己洗完澡,走到客厅倒在沙发上,然后听到了秦韩的声音,之后的事就彻底不知道了。
秦韩站在床边问:叶子,想不想吃点什么?
叶溏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他什么都吃不下去,一点胃口都没有。
那不行,好歹喝点粥,要不我现在去给你买点儿?
叶溏还是摇摇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秦韩,眼神中似乎带着一点微微的疑惑,你是秦韩吗?
艹!你这是烧傻了还是失忆了?秦韩一边问一边准备去按呼叫铃,都烧成这模样了,得赶紧让医生过来检查检查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听到这声熟悉的爆粗口,叶溏才百分百确认眼前这个人的确就是秦韩。
我就是想确认一下,你刚刚太温柔了,跟平常一点都不像。
怎么,我平时对你很粗暴的吗?
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