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荷叶遮着太烈的阳光,还有现在还嫩着的一些莲子,卫语堂摘下来一朵剥开后去掉莲心味道就很不错。
也不知道如今夏夏一个人在京城中,过的怎么样呢?
卫语堂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生活中只有他和楚清,也没太多的事让他烦心,他一丁点也不想回去。
夏夏是被他和楚清一起带大的,因为这原因所以对他们很是依赖,同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有些粘人。
很多事,如果自己不在的话他也能解决,可若是自己在,就总是想着能让自己帮忙。
想那么多做什么?如今他是一国之君。
楚清听见这话,把刚摘下来的莲蓬丢到了卫语堂怀里。
就算是一国之君又如何?
卫语堂一看他有些生气的脸色,当即就开始低头认错,动作不是一般的熟练。
我错了,怪我失言,就算是一国之君,照样还是咱们儿子。等回头若是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回京城瞧瞧。
嗯。
楚清听他这么说后才满意,哪有在登基后就彻底不管他的道理。
卫语堂在家里一丁点家庭地位都没有,只不过他自己也乐在其中,非常享受这种在楚清发脾气的时候自己需要费心思凑过去哄的日子。
卫语堂退位后的第一个除夕是在江南这边过的,大雪封山,想回京城的话山高路远,一来是因为太冷,怕楚清在路上受寒,二来是卫语堂自己也不想那样舟车劳顿。
京城中新帝在老早之前就写了信过来询问,知道他们不会回去后倒也没有太失望,毕竟自己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只不过在大年三十的那天,宴请群臣散去后,宫中除了伺候的人外,就只剩下一个自己,还是难免会有些失落寂寞。
卫夏没让伺候的人跟在身边,自己去了梅园里打算赏雪,等到困了就去休息。
抬起头盯着天上挂着的月亮,也不知道远在江南的父皇和爹爹,如今是否也像是自己这般,盯着天上挂着的明月发呆。
就在这时,他耳边突然响起了积雪被踩踏的声音,卫夏下意识扭头一看,一身红色披风的萨昱手上提着一个酒坛子走了过来。
陛下可是让我好找。
我并未让你来寻我。
是是是,是我非要过来找你。
萨昱在卫夏身边坐下,拿起两个酒碗,把自己带过来的酒倒了两碗出来。
尝尝,这是我们草原上的酒,喝了就不冷了。
萨昱在说完后,趁着卫夏还没有反应过来,先把他的手攥在掌心里。
冰凉的指尖乍然间被攥到一个带着温暖的掌心,卫夏微微一怔,回过神来后就是愤怒,薄唇轻启骂道:
放肆。
陛下,你我之间,怎么能算是放肆。
萨昱稍微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学着卫夏的样子一起看月亮,唇角微微翘起,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卫夏不愿意承认,自己因为刚刚那一个简单的动作心跳的有些快。
陛下不尝尝吗?
萨昱握着酒碗一饮而尽,随手擦拭了一下自己唇角。
听闻太上皇当初也是在草原上长大。
卫夏在听见这件事情后下意识皱起了眉,这对于他来说可算不上是什么愉快的过往,他很清楚当初父皇被带到草原上长大是身不由己。
草原和他们的关系一直到现在都照样非常紧张,可想而知当初他父皇到底是吃了多少苦。
虽然在父皇跟爹爹之间,卫夏要更喜欢爹爹,但同样父皇在他心中也占据着不少的分量,对于他来说两者都是同样的重要。
你若是不会说话,那可以不开口。
陛下,我们好歹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那么凶做什么。这酒放在平常我可舍不得喝,也就是你
卫夏不愿意再跟他继续说这个话题,皱着眉就站了起来往外走,守在门口的侍卫在陛下走出来后也跟着一起离开。
留萨昱一个人坐在那里,雪花飘到了没有被动过的那碗酒里,垂眸盯着雪花被融化,薄唇微微勾起,轻声说了无趣。
东去春来,很快就到了春季,阳春三月最让人觉得舒适的季节里,楚清和卫语堂一起打算回京城来看看夏夏。
去年没能回来,除夕夜里把夏夏一个人丢在京城,心中多少会有些愧疚。
到皇宫后,之前楚清他住着的宫殿依旧是空置着的,时常会有人过来打扫,依旧像他们离开之前一般。
卫夏在登基后,把自己当初住着的宫殿改了个名字。
皇宫中不管是位置,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上,最好的都是他爹爹住着的宫殿,他从小就在那里长大,很清楚住在那里有多舒坦。
但是卫夏从来就没有想占据的想法,哪怕现在自己身为一国之君,这些事全都是他的自由。
楚清和卫语堂一直到傍晚才看见卫夏过来,夏夏穿着一身龙袍,身后跟着几个伺候的人,朝着这边走过来。
就算是在外人面前,他已经是一国之君,可卫夏照样恭恭敬敬对父皇和爹爹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爹爹。
卫语堂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手臂,楚清也从一边拿起了他们这次给夏夏带回来的东西。
爹爹,你们这次回来能住多长时间?
到了秋季再走。
楚清是打算多陪陪夏夏的,若非是因为卫语堂不愿,他想待到明年这时候。
随着待在皇宫中的时间越长,楚清发现的不对地方就越多,就连稍微迟钝些的卫语堂,都察觉到了不对之处。
就比如说在夏夏批阅奏折的书房内,软塌上总是会经常准备着有草原风格的一些糕点。
卫夏从小就跟在他们身边一起长大,喜欢吃的那些东西也早就已经被他们烂熟于心,每日都会换的糕点到底是给谁准备的可想而知。
楚清不愿意拆穿,想等两个孩子慢慢发展,可卫语堂却没有这么好的耐心。
在他眼中,夏夏可以喜欢男人,也可以后宫里只有个男人,说的再严重些,就算是一只小猫小狗,也绝对要比草原上的人更好。
他当初在草原上长大,对草原那些人的野心勃勃都一清二楚。
楚清看出了卫语堂的想法后,拦住了他,没让他去找夏夏问个清楚。
草原上的人不行。
卫语堂没有说太多其他的话,就只有这么简单的一句。
他不想因为孩子的事情跟楚清争吵,但凡不是草原上的人,卫语堂都不会插手夏夏的感情。
他相信这个被自己和楚清亲自教导长大的孩子,在这些事情上绝对不会拎不清,也愿意相信大部分事情夏夏自己就能处理好。
可这么大岁数的卫夏,在卫语堂眼中照样还只是一个孩子,很有可能会因为感情的事情失控,在意乱情迷的时候失去平日里的掌控欲和理智。
楚清不想插手太多孩子的感情,也不愿意看见夏夏以后后悔。
说不准那个萨昱,还可以呢?
卫语堂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是走不了的,就在楚清身侧坐下,拿起扇子开始帮他扇风,轻声道:
如果真的是那么天真单纯的孩子,在草原上是长不大的。
换句话说,能长到这么大的孩子就绝对不可能是善类。
罢了,你去同夏夏说吧,这些话我的确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出口。
若仅仅是因为身份原因,楚清自然不想破坏他们。
人这辈子总会随着年龄的增长,需求越来越大,想要真正的快乐也就越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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