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顾隐知反应过来,急忙冲到擂台边上大喊:住手!郁夏,住手!
郁儒林也终于回过神,带着人跑上擂台,把疯了一样揍人的郁夏拉开。
郁夏脸上的伤口已经停止出血了,但他的信息素味道仍旧若有若无的飘散着,勾得擂台上的几个Alpha蠢蠢欲动,看着郁夏的目光都变了味道。
郁夏发觉,当即把一个Alpha踹飞下擂台,骂道:别他妈用那种眼神看我,不然把你肠子都给你打出来。
那Alpha摔在地上,滚了两圈,什么旖旎念想都被踹飞了,捂着胸口在地上痛苦翻滚。
郁夏又抹了一下脸颊上的伤口,指尖粘着有些干涸的血迹。
他将那手指举起,给在场所有对他有着偏见,歧视,以及肮脏欲望的Alpha看。
我是Omega没错,但我比你们每一个Alpha都强。你们要是有种,就上来和我单挑,看看你们这些Alpha,能不能碰到我一根脚指头。
全场寂静,这些Alpha们互相看了看,竟是没一个敢上去。
郁家小少爷是个隐藏Omega这事,本来就很让人震惊了,现在这个Omega还像个行走的危险炮仗,碰谁炸谁,与传统Omega比起来,完全就是两个物种,除了令人震惊以外,还叫人不敢轻举妄动。
谁也不想像郁谦那样,被一个Omega骑在脸上打。
没人上来。
郁夏看了看鼻青脸肿,被顾隐知抱在怀里的郁谦,以及满脸怒气和恨意的郁儒林。
你还觉得骄傲吗?郁夏问郁儒林,有了一个A级的,被Omega打败过的Alpha好儿子。
郁夏,你真是太过分了!郁儒林大怒,你明明是Omega,还隐藏身份,欺骗了我们所有人!
郁夏道:帝国法律只是规定Omega不能继承家产,但没有禁止Omega伪装性别吧?你们被骗,是你们自己不够聪明,关我什么事呢?
你!郁儒林被气得说不出话。
顾隐知声音有些轻的开口:可你用伪装的身份,做了很多你不被允许的事。你不仅欺骗了我们,还骗了你的学校,以及政府。你做这些事情之前,都没有想想后果吗?
后果就是郁夏会被退学,会失去一切继承权,甚至会被Omega协会起诉。
但那又如何?
我不知道后果,我只知道结果。结果就是,Omega完全不娇弱,也不是什么只会生孩子的工具,给我们机会,我们可以比那些自大的Alpha更强。
郁夏目光落在郁谦脸上。
郁谦的下场,就是证明。
他一句话,不仅给自己和Omega正名了,还把郁谦拉踩到了极致,顾隐知的脸色瞬间难看。
逆子!郁儒林忍不住大骂起来,郁夏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骗了我们这么多年,还有脸狡辩!
我为什么没有脸?我赢郁谦赢得堂堂正正,没作弊没作假,哪里就是狡辩了?
郁儒林气得嘴皮蠕动,一肚子火气还骂不出来。郁谦的确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输掉了,输给了一个Omega。
你会被追究责任的,你隐瞒性别的事,一定会被惩罚的。
郁夏不在乎了,大不了离开这里。虽然他很舍不得还没读完的学业。
郁夏跳下擂台,往外走。
宴会在开放的花园里,空气通畅,微风很快散掉了他的Omega信息素味道,只剩下浅浅的一点,会吸引Alpha,但又不至于让Alpha失控。
所以一时没人敢来拦郁夏。
穿过观众区的时候,郁夏没忍住回头,远远看了一眼塞亚。
塞亚还是稳稳地坐在那个绝佳的观赛位置上,他微微偏着头,一直注视着郁夏,并且对着郁夏竖起了大拇指。
郁夏唇角一抿,忽然忍不住笑了笑。
出了郁儒林的庄园,郁夏碰见了夏臻的司机,司机请郁夏回车上。
在郁夏和郁儒林打嘴仗的时候,夏臻就提前离开了。她再不走,等宴会上的太太们反应过来,肯定会拉住夏臻东问西问。
夏臻坐在车里,脸色阴沉,红唇崩得很紧,压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郁夏拉开车门,顿了一下,才坐进去。
他没说话,安静地看着前方。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Omega的事了。夏臻扭头看着郁夏,表情看着还算平静,眼睛里却全是愤怒的血丝。
我父亲的爵位,你也继承不了了。
郁夏道:外祖父本来就没想让我继承爵位,是他告诉郁儒林我Omega性别的。
夏臻楞了一下,却没有意外。
夏明本一直都想公开郁夏性别,好拿来联姻,找个能让他地位更上一层楼的好女婿,是夏臻一直犟着才没让夏明本公开。
一定是那天赛亚扇夏明本耳光的事,让夏明本受了辱,所以彻底不念他们的亲缘情分了。比起那点给不了夏明本快/感的亲情,还是他的尊严更重要。
夏臻往后靠着座椅,眼神发愣,浑身的怒气忽然泄掉了。
郁夏,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那个塞亚,到底什么关系?你喜欢他吗,被他上过吗?
夏臻看着郁夏,眼睛依旧通红,却没了那股跋扈强势的锐利,反而显得有些木楞和脆弱。
郁夏一下子说不出谎话来,但也不敢承认,只好试图岔开话题。
母亲,您怎么了?
告诉我,你喜欢他吗?喜欢那些Alpha吗?
不。郁夏开口,我不喜欢他。
这一点,郁夏可以肯定。
很好。夏臻说完这句,安静下去。
她这样平静,反而让郁夏不安。郁夏的性别暴露了,夏臻多年的谋划一夕之间化成泡沫飞灰,而她竟然完没有对着郁夏发怒。
这不正常。
至少得给郁夏一个耳光,这才符合夏臻的疯狂人设。
车子开回玫瑰庄园。
夏臻下车,往主楼走去。
郁夏没忍住,叫住她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为什么您表现得这么奇怪?
夏臻走上两级台阶,停住。
她今天穿了一身欧式宫廷长裙,腰肢收得极紧,裙摆蓬松宽大,纤弱又矜贵。
我表现得奇怪。她重复了一遍,忽然笑起来,我的确表现得奇怪了,你今天暴露了你的真实性别,浪费了我十几年的心血,我竟然没有剥了你的皮。
郁夏道:所以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让夏臻连生气都顾不上了。
夏臻继续往主楼里走,几步之后,她才说:有什么也不关你的事了。郁夏,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管你,再在你身上浪费一丁点的时间,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吗,恭喜你,你得到了。
夏臻进屋,侧过脸,冰冷绝情的看着郁夏。
郁夏,你被赶出玫瑰庄园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郁夏在门口楞了很久,直到泰瑞沙过来请他离开,他才回神。
其实没多难受,只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泰瑞沙送郁夏到停车坪。
郁夏上车,泰瑞沙这时道:夫人并没有和你断绝关系的意思,过段时间,她会重新叫您回家吃饭的。
哦。郁夏启动车子,没什么反应。
泰瑞沙已经知道了今天宴会上发生的所有事,说道:老侯爵是个保守刻板的人,他不会把爵位传给没有他血脉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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