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
可是她的身体完全看不出打过胎,腹部没有任何暗疾。
你平时经常锻炼身体吗?
也没有,只是偶尔去一下瑜伽馆。
大概多久去一次?
钱太太强打着精神:多的时候一个星期,少的时候几个月去一次也不一定。
那她是如何保持这样健康的体质的?
井玫瑰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钱太太稍微想了想,说自己也不知道:其实我第二次打完胎后,身体亏损得很厉害,还大病了一场,是我老公到处找医生,花了很多钱,最后治好了我,从那之后我就好像没生过什么病,倒是我老公当时整天没日没夜地照顾我,把身体弄垮了,后来经常生病。
井玫瑰问:钱先生今天不在家?
说到丈夫,钱太太的精神顿时好了很多:本来他今天打算在家陪我一起,早上忽然接到公司电话,说有个紧急文件需要处理。
你有钱先生近期的照片吗?能不能让我看看?
钱太太好奇:难道你怀疑是我老公身体有问题?这不可能,我以前年轻的时候还怀过两次呢!后面的话说得斩钉截铁,颇有一股骄傲意味,显然和她丈夫感情极深。
井玫瑰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有时候不一定是两个人身体有问题。
钱太太说归说,还是从手机相册里翻出和丈夫的合照来:这张行吗?就上个星期周末出去玩拍的。
可以。井玫瑰接过手机,将视线放到照片里的中年男人身上。
只一眼,她就看出了问题这个男人,命不久矣。
怎么样?我老公没问题吧?
井玫瑰避而不答:看起来你和你先生的感情很好。
钱太太道:那当然。语气里带着点被丈夫宠爱过头的贵妇身上特有的娇气和甜蜜,全然没有普通中年夫妻之间的冷漠麻木。
这种口吻,井玫瑰不算陌生,在宋雨说起黄深易的时候她也听过。
我老公对我真的很好,说句不害臊的话,我们没有女儿,他都快把我当成女儿宠了。
钱太太似乎被搔到痒处,刚才灰心丧气的样子一扫而光,整个人都变得精神焕发,她还兴致勃勃地指点井玫瑰:这张要是不够,你可以左右滑动,我们这几年经常出去玩,拍了不少照片。
可见她十分乐意向外人展示他们夫妻感情深厚。
井玫瑰轻笑,配合地往前翻了不少照片,不出所料地发现,这位钱先生的身体是从几年前开始慢慢走向衰败的。
她的动作慢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和钱太太开口说这件事。
钱太太,你和你丈夫感情这么好,当初为什么会打胎呢?
听井玫瑰提起往事,钱太太又红了眼眶:那时候我老公刚从家里接手公司,他那几个堂兄弟没有继承到公司,心里不满,明里暗里经常给我老公使绊子。
那两年我老公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我两次怀孕都正好碰上他遇见商业危机,他说他实在分不出精力照顾我和孩子,让我再等一等。
说是这么说,可他每天在公司都要抽时间给我打几个电话,担心我一个人在家出什么事。我不想让他分心,就干脆打了胎。
怎么不请保姆?
钱太太轻轻擦了擦眼泪:一开始是请了的,可那个保姆其实是他一个堂兄弟买通的奸细,在家里照顾我半个月,有天趁我休息的时候偷偷进我老公的书房,将一份重要文件偷走了,那一次我老公损失惨重,回家来还接到股东的电话,被他们骂得狗血淋头,我又气又心疼。
第88章
第二次也是这样?
不是,第二次是意外怀上的,我没告诉他,自己去医院做了流产手术,谁知道中途大出血,医院怕出事,拿我的手机联系了我老公,他赶来的时候都吓坏了。
说起往事,钱太太脸上交杂着欢喜和酸涩两种情绪。
就是那次你身体亏损了?可是我在你体内完全察觉不到受过损伤的痕迹,钱太太,看来你先生给你请的大夫医术十分高明。井玫瑰不着痕迹抛了个话引。
是啊,说起这个,钱太太很高兴,然后又是掩不住的失落,我本来想亲自去感谢他,可是我老公说人家忙,给我看完病就走了。
井玫瑰:钱太太确定给你看病的是一位大夫吗?
肯定是啊,不然怎么会治好我?钱太太眼带惊异,似是不理解井玫瑰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一次都没有见过他,怎么能确定呢?
井小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钱太太听出她话里有话。
井玫瑰看着她:这件事还是等钱先生回来,让他自己告诉你吧。
井玫瑰话说得郑重,钱太太莫名生出一股心慌来:你是说我老公害了我?
当然不是。井玫瑰连忙解释:救你的人其实是您丈夫。
钱太太越来越糊涂:是他给我请的医生。可实际救她的不是医生吗?
井玫瑰知道她解释不清了:你打电话问问钱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吧。
钱太太急于弄清事情的真相,立即给丈夫去了电话,钱先生接到,听她语气焦急,以为她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很快就从外面赶了回来。
井玫瑰和钱太太同时站起来,此刻她已经确认,钱先生还剩的时间不多了,甚至情况远比她在照片上看到的更严重,估计也就是两三天的事了。
老公,大师说你隐瞒了我一件事,你快告诉我!
大师?
钱先生下意识皱眉,他双眉之间有一道深深的沟壑,显然平时经常做皱眉的动作。
你说的大师就是这位小姐?
钱太太:是啊,她是黄家的千金。见丈夫冷着脸,忙推了他一把。
钱先生却对她口中井玫瑰所说的疑似挑拨的话没有好感:我隐瞒你什么了?结婚这么多年,就因为外人随随便便一句话,你今天就信不过我了?
钱太太也觉得自己刚才情绪激动过头了:老公,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将眼神若有似无地瞟向井玫瑰,希望她替自己解释解释。
井玫瑰不想被当做挑拨离间的小人,如果放在平时,她也绝不会插手别人夫妻间的家事,只不过现在摆在眼前的,是一条活生生的即将消散的人命。
钱先生,未免误会,我就有话直说了,钱太太流产伤了身体,你找了术士将自己的福运转嫁到她身上,保全了她的性命。但是斗转星移,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你的身体逐渐扛不住了,看你现在的面相,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
钱家夫妻俩都脸色大变,钱先生是惊,钱太太是悲。
你说的是真的?!
井玫瑰颔首。
钱太太扭头望向丈夫:老公!你不是说你只是简单的感冒吗?你为什么这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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