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用钱聪他爸翻译了。
办法我是有,就是没那么大把握。
好几个钱家祖宗老眼一瞪:瞎搞!
乱来!
没有把握的事你也敢做?
井玫瑰:不是完全没有把握,就是需要向各位前辈们借一点力。
钱聪他爷爷问:你想要我们做啥子?
待会儿我让他们夫妻坐在院子里泡澡,用药力保住根本,再动手更改绑在他们身上的福运线,我要你们赐下福气罩住他们,以免我动手的那一刻他们被邪风入侵。
最年长的老祖宗问:改了对他们有啥子影响?
钱聪只剩一丁点精气神吊着了,他的福运都被输送到他夫人身上,线绑上了是解不开的,我只能调节一番,让福运回到一个平衡的状态,也就是说他们以后会福运共享。
钱聪他爸和他爷爷都是老脸一喜。
年纪最大的老祖宗活着的时候,吃过的饭比他俩吃的盐还多,一听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我是问你坏的影响!
井玫瑰也毫无保留说出来:他们两个的命也要绑到一起,不然不会成功。
钱太太现在的福运毕竟还是来自他人身上,这么多年总有消耗,不会像自身自长的那般源源不断再生。如果不采取措施,等钱先生一死,她消耗完那点剩下的福运,又会重回汲取钱先生福运前的衰败状态。
第90章
那你告诉钱聪他们两公婆了吗?
告不告诉都只有这一条路。井玫瑰看了眼客厅方向,见钱太太在钱先生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还是一边压低声音,一边不时往这边餐厅张望的模样,仿佛特别担心声音太大,会不小心惊动谁似的。
钱聪他爷爷不满地嘀咕了声:这个孙媳妇胆子也太小了。
钱聪他爸:那不还是您当年自己给聪娃儿定下的吗?
钱聪他爷爷老眼一瞪,做儿子的就不敢再说话了。
最年长的老祖宗叹道:那就没有啥子办法了,行不行都得这么干。
他看向井玫瑰:女娃娃,我们钱家后代就托付给你了,我们这些老东西能做的不多,但也会尽我们所能去做。
餐桌上的氛围忽然变得沉重起来。
客厅的钱太太疑惑地又往这边探了探头,她刚才怎么好像听见很多人叹气?
面对一桌老人此起彼伏的长吁短叹,井玫瑰哭笑不得:事情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钱聪他命里注定是有孩子的。
真的?最激动的要属钱聪爷爷。
井玫瑰点头;当时钱太太的身体亏损其实是暂时的,看着凶险,那只是她命中一劫,只要闯过去就好了,不然我也不会说她命里儿女双全。
可惜钱先生找术士动了自己的福运,男主阳,本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他的福运都给了钱太太,自己却扛不住,无形中改了他们夫妻两个的命。
那个动手的术士肯定要受些业力,至于钱先生,要是她没出现,就真的回天乏力了。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动手啊!一听情况这么危急,钱聪爷爷顿时心急如焚。
井玫瑰:也不急这一时片刻,各位前辈还是先享用钱先生和钱夫人供奉给你们的饭食吧。
钱聪他爸立时道:女娃娃说得对啊,刚才我就想说了,今天的菜和酒看起来都不错,聪娃儿他平时回老家,就给我们烧些钱纸元宝那些没啥子用的东西,还不如来顿饭菜实惠。
他早就馋了,要不是年纪最大的老祖宗没发话也没动筷子,他早就开吃了。
钱聪他爷爷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儿子: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儿子都快没命了,等他下来陪你,看你还吃个屁!
钱聪他爸脖子一缩,老老实实不敢说话了。
最后还是最大的老祖宗开口:那就先吃饭吧,都做鬼这么多年了,平时也没机会,别浪费了粮食。
见众位白胡子老人都拿起筷子,井玫瑰也暂时退到客厅。
钱太太早就如坐针毡,刚才她和丈夫坐在这里,听见大师一个人在哪儿自言自语,实在瘆得慌,有心想问她现在是什么情况,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又担心那些祖宗没走。
还好井玫瑰看懂了她的眼神,淡声说了个字:等。
钱太太和钱先生立刻知道餐厅那边还没完,便依她所言接着等。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等得钱太太都坐立难安了,井玫瑰说了句:好了。
钱太太顿时来了精神: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嗯,让人把饭桌收拾了。
哎,那我叫他们进来。
钱太太还以为那些祖宗吃完就走了,其实按照正常的供奉流程,供奉完之后完确实是该烧钱纸将他们送走。只不过今天是井玫瑰特意请他们出来护阵的,自然不会这样做。
钱太太也是对丈夫关心则乱,一时间没发觉不对劲。
井玫瑰朝老人们那儿看了一眼,嘴上道:出去吧,药应该熬好了。
终于到了重头戏,钱先生哪怕面部表情管理得再好,略快的步子还是泄露了他心里真正的情绪。
来到前坪,井玫瑰让人将熬好的药汁倒进已经准备好的大浴缸里,又让钱家夫妻脱去外衣外裤进入浴缸。
当然,说出这个要求时,她是背过身的,虽然一开始提起时不觉得有什么,到了这一刻,自己也免不了尴尬。
钱太太和钱先生相继进入水中相对坐下,钱太太更是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让佣人们全部离开前面院子,再者天气也算凉快了,他们里面还穿了一层薄的。
井玫瑰道:好了吗?
钱太太忙道:好了。
井玫瑰便转过来,见除了自己,一个外人都没了,也有些无奈,这场面似乎更怪异了。不过看见土灶上又重新烧了一大锅清水,不禁满意。
现在浴缸里的水很热,你们要忍住,待会儿水变温了就告诉我,我再给你们添热水,一定不能等水变凉再说,记住了吗?
她面色严肃,钱太太刚被热水泡松的心情又开始紧张,如临大敌一般:记住了。钱先生面色也紧绷着。
井玫瑰见自己说的话仿佛取得了过度的效果,又安抚了一番:不用紧张,钱家的列祖列宗会降下福泽,保佑你们。
钱太太噗嗤一笑:那就借你吉言了。虽然刚才餐厅的事很奇异,但她还是不认为真的会发生什么祖宗显灵的事。
井玫瑰回身朝站在屋檐下的一排白胡子挥了下手,最大的老祖宗冲她点了点头,示意他们都准备好了。
钱太太没看见她的动作,钱先生却注意到了,望着空无一人的地方面色微变。
闭上眼睛。
钱先生和钱太太相视一眼,闭上了眼睛。
井玫瑰上前两步,用拇指蘸了下手里的朱砂,用力按在钱先生的印堂上,钱先生因为这骤然一击猛地皱紧眉毛。
别动。井玫瑰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