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屋内仅是他们两人。
时初眉头紧皱着,目光一直盯着江泽叙的伤口,血迹已经染红了那一块衣袖。
这让时初如何不担心。
她不知道伤口是深还是浅,也不知道那把剪刀是否干净卫生,有没有感染一些细菌。
而江泽叙又是这般如此冷静的模样,自己看着越发不知所措,越发担心着急。
江泽叙进来后,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去处理自己的伤口。
只是温柔的将自己握住时初手腕的那只手抬起,另一只手随意抽取了桌面的一张餐巾纸。
给她擦拭着那只刚刚沾染了自己鲜血的手指。
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时初手指上,认真给她擦拭着。
紧接着,一道低沉又磁性的声音传到时初耳边。
脏了。
这么漂亮的手,不应该沾染到血。
时初黑眸一颤,睫毛扑闪着抬头对上了江泽叙的深邃的眼睛。
明明自己都受伤了,还不赶紧去处理。
居然想着自己的手脏了,要给自己擦干净。
时初真的不知道是该骂他不在意他的伤口,还是该心动他把自己放在首位。
时初眼底划过一抹黯淡,依旧选择与江泽叙对视着,唇齿轻启,轻声问道:疼不疼?
你的伤口,疼不疼?
江泽叙明白时初话里的意思,不想让她担心。
便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嘴角上扬轻松说道:那你要给我吹吹吗?
而是时初却把这句话当真了,很认真的回复着:好。
因为她真的很担心江泽叙的伤口,以为他是真的很疼。
更何况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确实没有心情去和他斗嘴、开玩笑。
只希望剪刀是干净的,伤口是浅的,江泽叙没有何意外。
江泽叙似乎没有想到她会答应的如此干脆,有些出乎意料。
随后又十分宠溺的摸了摸时初的脑袋,哄着她:那先帮我清理一下伤口吧。
时初的目略显迟疑的落在右臂伤口处,愣了片刻,底气不足道:我不会
我会,我教你。
再说了,你总不能让我自己单手处理吧。
时初听着没吭声,没拒绝,算是默认了。
怎么说他受伤,自己也担一小部分责任,自己没理由现在不帮他处理伤口。
那我应该怎么做?时初问着。
江泽叙浅笑,拉着时初走到后面的诊疗区。
自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先帮我把衣服脱下,然后给伤口消毒。
时初点了点头,她现在听话的很,毫不犹豫的伸出小手帮着江泽叙解开最外面的白大褂。
白大褂比较宽松,脱起来也很方便。
顶多就是脱到伤口的位置时,需要时初很小心的把它撑起,避免刮碰到伤口。
时初还算轻松的脱下白大褂,可江泽叙里面还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时初有些犯愁不知道怎么脱下它。
因为衬衫不及白大褂那般宽松,它是贴着江泽叙身体的。
尤其是在肩膀手臂那处地方,时初几乎没有办法避免不触碰到伤口,总归要蹭到一些。
时初双手悬在空中,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以及自己如果要真的解开江泽叙的这件衬衫,那就意味着江泽叙要赤/裸着上身出现在自己视线里。
江泽叙时瞧着初如此茫然与紧张,轻笑着握住她那双悬在空中的手,直接放到了自己胸膛上及衬衫的第一个纽扣处。
脱吧。
时初大脑当场瞬间空白,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若不是他的手臂受着伤,这句话说出来非常令人遐想翩翩。
自己的手依旧被江泽叙按在他的胸膛处。
时初似乎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心跳声,是如此的强烈。
时初重复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内心,双手轻轻扯过衬衫的纽扣,慢慢解开。
这是时初第一次帮异性脱衣服,各方面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以及接下来会自己看到江泽叙的身体。
时初作为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亲吻的人,难免会有些小女生的羞涩。
其实江泽叙一开始只是想让时初帮自己把外面的白大褂脱掉,里面的衬衫她如果不好意思脱的话,就准备让她拿剪刀直接从伤口那边剪掉袖子。
偏偏时初的双手停留在空中,脸上挂着想又不想脱的挣扎。
江泽叙那就干脆帮她做了决定。
时初解纽扣的动作还是挺快的,因为她不想耽误清理伤口的时间。
所以一个接着一个解开,直到所有纽扣解完,江泽叙的赤/裸着身体浮现在自己眼前,时初顿时有些不争气的红了耳垂。
果然看男人身体,和看自己喜欢的男人的身体,以及平日里语言上的胆大包天,和在眼睛看到后的一切后的羞涩感,感觉完全不一样。
时初叹了一口气,全程都没有抬眸看江泽叙一眼。
双手继而靠拢他的肌肤,从领口处慢慢褪下衣服,指尖时不时轻触于他的肌肤。
但时初不得不承认,江泽叙身材很好。
别看他平时的穿着打扮看起来高高瘦瘦,实则脱了衣服是有六块腹肌,肌肉线条十分明显的。
时初动作很小心,注意力全部集中于他的伤口处,避免自己的莽撞而弄疼他。
可是衣服褪到伤口上面一点的位置时,时初停了下来。
时初抬头看向江泽叙,无辜道:如果碰到了伤口,你忍一忍。
江泽叙笑着:不痛的,你尽管脱。
时初叹了一口气,继续帮他脱。
可因为血之前渗透出来太多,衣服都粘在肌肤上,时初更加不好动手。
江泽叙知道她的紧张,自己尽可能的和她说话,让她放松。
其实我还挺高兴是我受伤的。
如果现在受伤的不是我,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你。
毕竟让你受伤、让你承受这份疼痛,我更希望是我。
所以你不用害怕,也不用紧张,正常的把它脱下来就好。
江泽叙现在回忆起刚刚那幅场景,还是有几分胆战心惊的。
时初居然这么突然的跑道了自己的面前,若不是自己反应快,可能那一刀直接划在了时初的身上。
时初压根没有心情听江泽叙讲这些,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把衣服弄下来。
伤口那一块衣服已经完全覆盖上去,死死的粘在肌肤上,根本脱不下来。
时初急的额头都在冒汗,她真的下不了手。
江泽叙,我真的脱不下来。
时初有些崩溃,声音里都夹着哭腔。
她真的太着急了,害怕自己动作这么慢,影响到伤口发炎。
江泽叙最终还是看不下去,自己上手直接扒下那一块衣服。
整个过程眉间都是紧皱着,死死咬紧牙齿,硬是没出一点声。
这一切,时初都看在眼里。
江泽叙的衣服全部褪下后,手臂那一块伤口便清晰可见。
伤口不深,但是血迹斑斑是真的吓人。
时初最看不得这种画面,目光停驻于伤口处,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江泽叙主动拿起一旁的棉签,沾了双氧水将它浸湿递给时初,声音克制又隐忍:先帮我消毒。
时初颤着手接棉签,目光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江泽叙,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汗。
自己的右手捏住棉签对着伤口周围细细扫了一下,她没敢直接扫在伤口上,她害怕这样刺激的太疼。
于是在伤口周围处细细扫了一圈,然后再逐渐的扫过伤口,有一个缓解适应的过程,希望能缓解一下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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