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摇头:我老是喊错他名字,所以他干脆让我叫他原来的名字了。
关于江之彦这个人,杨墨桥想问很久了,他知道他是个非常有名的,连自己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画痴都听过名字的画家,但就是怎么也想不通微生是怎么和他认识的,今天终于有机会一问:你们什么渊源啊,说来听听?
微生不想把别人的隐私多分享,避重就轻道:没什么,很久以前我照顾过他一段时间。
就这样?杨墨桥追问,那怎么现在才又联系?
微生想了想回道:后来江彦出国了,就没再联系,也是这段时间偶然遇见了,要不是他提醒,我都差点没认出他来。
杨墨桥摸摸下巴道:坦白说,我第一眼见他就觉得他不一般,我觉得这小孩有些过于成熟了,哪儿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啊!
微生又觉得心酸:他小时候经历了太多事,所以才比别人早熟吧。
下高铁时刚好饭点,杨墨桥也不急着去酒店办入住,而是拉着微生打车去了当地热门的小酒馆Piccadilly。
夜晚的江宁灯火辉煌,小酒馆就开在市中心附近的一条人流量很大的商业街上,酒馆里座位宽松,因此没剩下什么空位,灯光特地被压的很暗,店里全都是实木制品,放了很多欧式装饰品,柜台上摆了许多奇形怪状的杯子。
微生承认他喜欢这样别致的地方,但看了一圈不确定的问道:能有座位吗?
杨墨桥自信一笑,拖着行李箱走向柜台,朝一个染了紫色发带染的服务生说道:昨天预定过了,姓杨,杨墨桥。
女生甜甜的笑着,拿出记载本寻找一番,最后道:杨先生是吧,位置给您留了靠窗的那桌。
微生感慨不愧是杨墨桥,他们走到靠窗那一桌旁坐下,桌上有一只小巧的黄铜色的手磨咖啡机,看上去年代久远。
乘着杨墨桥点单的功夫,微生摆弄了一番。
杨墨桥合上菜单还给服务生,随后说道:这里的每一样都是真古董,这些东西都是这家店的老板从国外淘回来的!古铜色的手磨咖啡机,微生觉得这咖啡机做工也太精致了,忍不住上手摆弄了两下。
好看吧!杨墨桥已经点好了单,这里的东西可都是真的,老板去全世界各地搜罗了这些古董,不仅为了装饰店,也为了能为这些老玩意儿找个好去处,若是有人想买,是可以找老板商量价格的。
微生放下咖啡机,说道:都是古董,那应该不会有多少人买的起吧!
也不会,若这样物什与你有缘,哪怕是送也并非不可以。身后忽然传来阵好听的女声,清澈透亮。微生侧头去看,发现是一位看不出年龄的女子,她穿着灯芯绒质感的长裙,既正式又休闲。
微生猜她是店主,便打招呼:你好。
女子的头发烫成复古的大卷,一种说不出的凌乱美与古典美的气息由内而外的散发出,她伸出手先与微生相握,然后又礼貌的与杨墨桥相握,道:你们好,我是
Piccadilly的老板郁宛棠。
噢!我说这家店成本那么高肯定不好开,没想到老板是CM时尚的千金啊!杨墨桥恍然大悟,CM时尚是非常老牌的时尚集团,在国际上也颇有盛名,你好,我是杨墨桥。
杨先生,久仰盛名!郁宛棠回道,随后看向微生,您是
微生简单的说了下自己的名字,郁宛棠眼底透出几分好奇,微生猜她应该是不认识自己,接着郁宛棠道:想看看这里一些有意思的藏品吗?我也难得来店里,既然今天有缘相遇,就该尽一下地主之谊。
好啊。
郁宛棠带着他们去了酒馆一处隐蔽的侧门,打开门,一阵松木味扑面而来,灯亮后房间里的藏品多的让人眼花,正对着他们的一堵墙上用大头针固定了许多照片。
微生和杨墨桥看了一圈,先是被这些玩意儿迷的移不开目光,后来才关注到墙上的照片。
郁宛棠说道:照片上的物品都是已经找到主人了的,离开这里前我会给它们拍照留念,而照片的反面有带走它们时买家写下的话。
微生几乎是一眼就看中了照片里一只玫瑰样式的胸针,玫瑰通体金色,即便眼前没有实物也能感受到它的熠熠生辉,每一片花瓣和枝叶都栩栩如生,在枝干的下方还有只灵巧的蝴蝶。微生下意识的去触碰那张照片。
郁宛棠根本不介意,反而帮他取下照片:眼光真不错,这是我在阿尔勒一家中古店淘到的,是一款男士胸针,除了针不是金的,其余的都是纯金打造。
微生拿着照片反复看,最后翻到反面看看买家留下了什么话,谁知只有短短两个字谢谢。
郁宛棠看出他的疑惑,道:其实这枚胸针我本来是打算自留的,后一天都打算戴着去参加红毯活动了,结果前一天我有个朋友相中了,一定要我让给他。
微生问道:你舍得吗?
当然不舍得!郁宛棠摊手笑道,但后来他带我去他家,把他自己所有的胸针配饰都摆出来,全是高订,他让我随便挑,想挑多少挑多少。
微生也笑了:那你的朋友是真很喜欢了。
郁宛棠点头:于是我挑了三款配饰,把这枚胸针交换给了他。
微生把照片钉回墙上,叹一声是好看。
郁宛棠撩撩头发,说道:说不定下次有更好的被你碰见。
微生忽然发现不见杨墨桥,他应该是出去接了个电话,没想到还没回来,他别过郁宛棠出了房间,见杨墨桥正握着手机坐在座位上喝酒,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挂断电话,面色也不是很好,微生关切问:怎么了?
亭亭的电话。杨墨桥冷声回道。
李洪州来找她了。
感觉不太连贯,所以还有一章
第十章
微生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但又不敢随意猜想:李洪州?
杨墨桥猛喝口酒:你知道的,就亭亭那个生父,刚她联系我就是因为生父打电话找她了。这狗屁玩意儿当年不想养,现在又怕老了没人服侍他想把亭亭认回去!就痴人说梦去吧!
杨黛亭的身世并不是个秘密,在杨墨桥前两年的一本书里,那篇《致爱黛亭》就仔仔细细介绍过,因为这篇文章,还上了当时的热搜,全网都在讨论他妹妹非同一般的身世。
文章的开头写道:我有一个异父异母的妹妹,却比谁都亲,十岁的时候父母将她领回家,说以后她就是我们的家人了!我看着扎着马尾辫的漂亮女孩被我妈抱在手里,问道:为什么?她爸妈呢?难不成她是孤儿?
这三连问问的女孩圆溜的杏眼里掉下眼泪,也问的我爸差点没给我来一记耳光,我爸厉声说:她爸妈就是你爸妈,懂没懂?
于是我懂了,于是我欣喜若狂了,世上居然真有天上掉下个妹妹这么好的事儿,我爸给她取名叫黛亭,这样就能和我的名字相呼应。
从此以后我就恨不得把她捧在手里,她想吃鸡腿,我就去买一整只烤鸡;她想玩滑滑梯,我就带她去迪斯尼乐园;她想要天上的星星,啊这我给她买了一台专业天文望远镜。
妹妹八岁时,爸妈给我们俩都报了钢琴班,虽然我不排斥,但也实属没有天赋,黑白键在我眼前整齐划一的自我介绍,我只觉得脸盲。可我妹妹特别厉害,当我学第八页的内容时,她已经弹熟了第十八页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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