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澈停下步子,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你脑子没病吧?
白珞上前一步,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意,上次你被水军黑的事,你真以为是那个姓丁的一个人做的?
言澈沉下脸,你什么意思?
我说的还不够明吗?那我就说得更明一点,买水军黑你,也有我一份,而且以牧哥哥也知道了。但是他不仅不舍得罚我,还不辞幸苦地为我物色合适的经纪人,你说他是不是很疼我?
言澈怀疑他又在说谎,但是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次是真的,他的心直直地往下坠去,胸口细细密密地泛着疼。
白珞见他脸色变了,得意地笑着道:你想不想知道他为什么疼我?又为什么娶你呀?跟我来,我告诉你。
白珞说完就越过言澈率先往前走去。
言澈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过去了。
言澈才不信宗先生疼白珞胜过自己,但是他对白珞的态度确实有些不寻常,言澈想知道为什么。
要是白珞敢胡说八道,他就再当着宗先生的面拆穿好了。
当发现白珞的目的地是他本打算来的饭店时,言澈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恰好被白珞捕捉到了。
以牧哥哥是不是经常来这里吃饭?这很正常,我哥哥生前他们俩就经常一起来。
第77章
包厢里暖意融融,言澈解下围巾和帽子,又把羽绒服脱下来放在一边,然后示意坐在对面的白珞可以说了。
白珞不急不缓地拿起桌面的热茶喝了一口,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以牧哥应该没有和你说过我哥哥的事吧?
说了一点,他和你哥哥是高中同学。
只有这些?
言澈点点头。
白珞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以牧哥果然没把那件事告诉你,也是,那毕竟是以牧哥心里最深的痛,怎么会随随便便和人说呢?
言澈被他吊了半天胃口,忍不住开口催促,你到底要不要说?不说我走了。
那么急做什么?离以牧哥下班还有二十分钟呢,足够咱们俩聊了。见言澈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白珞终于不再卖关子了,好啦好啦,我就告诉你吧。
我哥不仅是以牧哥的同学,还是他的初恋。
不可能!言澈才不信呢,以牧说过,他没有初恋。这家伙果然又在胡说八道了。
你先别急着否定。白珞笑意不减,慢悠悠道,他们是没有正式谈过恋爱,但是我哥是为以牧哥死的,以牧哥一辈子都忘不了我哥的。
言澈惊诧道:什么?你哥哥死了?!
对。他们高二的时候举办迎新晚会,以牧哥那时候是学生会长,我哥是宣传部长,他们在布置会场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当时吊在高处的道具架绳索断裂掉了下来,以牧哥就站在正下方,我哥把他推开后被砸了个正着
言澈呼吸一滞。
白珞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当场死亡。
怪不得。
宗以牧对白珞超乎寻常的包容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白珞接着道:在那之前,我哥喜欢以牧哥已经很久了,他本来是打算迎新晚会之后就和以牧哥告白的,没想到却从那以后,以牧哥就一直把我哥放在心里。
毕竟是救命之恩,以牧记着你哥是应该的,但却未必是初恋吧?你刚才不也说他们没在一起过吗?言澈指出不合理之处,何况按照以牧的性格,他如果心里有人,又怎么会随随便便和其他人结婚呢?
你难道没听说过,世界上还有替身这一回事吗?
替身?!
没错。白珞拿起桌面上的手机点了几下,然后反转过来给言澈看,这就是我哥。
言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张照片他见过,就放在宗先生老宅卧室的书桌上,照片中少年缱绻专注的眼神,言澈至今还记得。
他当时就问过宗先生这是不是他的初恋,宗先生还否认了,说自己没有初恋。
他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没想到那少年真的喜欢少年时期的宗先生。
但是
这张照片也不能说明我是你哥的替身。
白珞把手机往前递了递,你看看我哥的脸,难道没觉得眼熟吗?
确实有点眼熟,当初第一眼见到照片中的少年他就有这种感觉,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之前没见过白珞的哥哥。
按照年龄推算的话,白珞的哥哥出事的时候自己才八岁,还辗转在老家那些亲戚家呢。
言澈抬起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珞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提醒道:难道你就没觉得,司明轩和我哥哥长得很像?
言澈瞬间豁然开朗。
照片中的少年眉眼间和司明轩确实很相似,只不过司明轩常常一副盛气凌人的表情,和少年的神态差异太大,言澈才没有反应过来。
白珞看着他的表情,你也认出来了吧,我之前也在奇怪,为什么以牧哥会挑中司明轩那个草包,直到那天在你们的婚宴上看见他的脸我才明白过来,以牧哥是把他当作我哥的替身了。
言澈的心绷得紧紧的,但还是反问道:替身又怎么样?他们已经离婚了。我和司明轩没有血缘关系,长得也没有相像之处。
没错,你们长得是不像。白珞点点头,然后充满恶意地补充道,但是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哥生前十分喜爱绘画,尤其是油画
言澈的脸渐渐失去了血色。
他记起刘教授说的,宗先生在看过自己画艺术墙后就立马同意相亲了,难道这是因为白珞的哥哥吗?
看着面色逐渐苍白的言澈,白珞露出满意的表情。
哥哥去世以后,出于愧疚和补偿,宗家一直处处帮扶白家,宗以牧也把白珞当作亲弟弟一样,十分疼爱,还承诺会照顾他一辈子。
一直到出国读研,宗以牧都没有恋爱,白珞满心以为他是在等自己长大,然后和自己结婚,白家的人也都是这么以为的。
结果他不过是跟着舞团出国参加了个比赛的工夫,宗以牧竟然闪婚了。
白珞至今还记得自己得到消息时晴天霹雳的感觉,他当时就要哭着去找以牧哥要说法,白家的人却担心他会闹开了破坏两家的关系,爷爷还直接派人把他送去了国外进修舞蹈。
直到今年年初回家过年的时候,他听到了以牧哥离婚的消息,于是他便急匆匆地将舞团巡回演出的工作收尾,打算回国发展。
没想到回国第一天赶上的竟是以牧哥再婚的婚宴。
还真是造化弄人。
想到把消息瞒得死死的父母,白珞咬紧了牙根。
不过还好,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不论是言澈还是之前那个司明轩,都不过是以牧哥聊以慰藉的替身罢了。
大哥的替身,还有比他更合适的吗?以牧哥一定是舍不得他受委屈,所以才找别人的。
白珞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这世上最爱以牧哥的人只有他,只要能和以牧哥在一起,哪怕是做替身他也无所谓,毕竟大哥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只要他用心经营,以牧哥心里眼里迟早会只有他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让眼前的人识相点主动离开以牧哥。
白珞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把目光转向对面的人,正准备继续游说,却发现言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淡然的神色。
言澈已经想清楚了。
刚刚听到白珞的述说时他一下子就乱了,但是没一会儿就恢复了冷静。
自从第一次见面起,白珞就一直有意无意地针对他,言澈之前一直把这当作是弟弟在吃哥哥伴侣的醋,没真正放在心上过,现在看来,白珞显然是爱慕着宗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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