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岸此人极其记仇,此刻在心底拿出个小本本默默记上了一笔,心说等你接受我之后,我就天天在你耳边像个老妈子一样念叨这件事。
额我就是脸盲,而且那么久远谁还记得?话说蜡烛吹不吹啦!我们在这里聊这么多,蜡烛都等不及了。
常岸奥了一声,取了蜡烛二十九啊,蜡烛怎么插?常岸问他:二十九岁了?恩怎么放上去?放一根就行啦,放那么多也不嫌弃麻烦。
常岸能听他的吗?不能。
一共给了九根蜡烛,那不如?摆个方形!横着三根竖着三根的那种。
江传觉得他好幼稚,有着无限的孩子气,气起来也很可爱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带着的滤镜。
那我吹了。
要许愿。
那就祝身体平安,家庭幸福,以及恋爱美满。
许的常岸本来想问,却又想起说出来就不灵啦,一下子哑然失笑,硬生生的将疑问咽下去了。
告诉你也无妨,就是很普通的,身体平安,家庭幸福。
你看,普通吧?恩,好普通。
但那也很难实现啊。
你以为整整一年不生病很简单?就算不生大病,腰间盘突出这种小病也能折磨死你。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经常锻炼,腰好。
江传:?我觉得你在搞黄色并且已经掌握了切实证据。
那个吧,我承认这饭是有点寒酸,但你如果不嫌弃我的饭,你可以留下来吃的。
江传搓了搓手背,坐在位置上委屈抠手,为自己解释说:我啊,从成年之后的过生日就再没邀请过人了,也不知道你来的这么突然,什么也没准备,你就只能对付一口啦,还有,我很喜欢巧克力和你送的礼物。
明年明年我能来吗?什么?明年你还要来啊?明年我还能来给你庆生吗?不要开那种很大很大的宴会,只有你和我。
江传一脸无措的摸了摸头,推辞说:这不好吧,明年还是一个未知数,也不能保证明年的事。
好。
常岸不想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他扫视两眼周围的环境,没发现调教室,看来这地方很隐秘,江传说的不假,他的确藏得很深,你上次说,你家里有养猫?在哪?在哪啊,应该在睡觉吧,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不了吧,它也不是怕生,就是讨厌陌生人,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喜欢你这个陌生人。
江传铆足了个劲儿在客厅里大喊一声布布,然后就看见一条兽尾巴露在沙发底下,摇来摇去的,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看起来就像是霸气的挑衅。
江传可算见到了猫影,顿时什么也顾不上了,揪着尾巴就把小猫布布从沙发底下连根拔起,一把将猫抱在怀里,教训它:你怎么哪块都钻,脏不脏?常岸看着他们,笑着夸奖道:可爱。
夸得不是猫,是那个人。
我家的猫,名字叫布布。
江传一只手将他抱起来,一只手去摸他头上软乎乎的猫毛,任由布布这个混世魔王在自己手上瞎闹腾,也不撒手,见他这么不听话,不一会儿就哑然失笑起来,我家布布超可爱!!远处的常岸见到此情景,不夸猫,反而大声的夸起人来了,他笑道,声音提高了些许:你比猫可爱。
江传惊慌失措的啊了一声,听出了话中些许调笑戏谑的意味,却是无奈,心里想着反正都是一家人,也不吃醋了。
什么猫啊?杂种猫啊,但是杂种猫也很可爱哈哈哈,是我婶家的猫生下的,但是啊又没人养,看到我无依无靠无妻无伴的,就送到我手里让我养着啦,哈哈说是能缓解寂寞,亲戚都说我一个人在大城市里没个伴,拉来个小猫作伴也挺好的。
常岸暗示般问他:我可以见到你那面的亲戚吗?我也想看看。
唔不行。
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接受你的追求。
那你就吊着我?不是吊着你。
你偷窥我那么多年的秘密,我还能让你进门让你有着重新追求我的机会就不错啦!知足吧。
我没把你当成变态给你撇一边就不错了。
常岸弯了弯眼睛,嘴角无奈勾起一笑:学长你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为所欲为。
这个也要记到小本本上,等到在一起后,少不了挨鞭子。
江传听闻,抱着猫低着头,嘴里小声喃喃了一句:谁又不是呢?你明明也是仗着我喜欢你。
常岸耳朵灵巧聪敏,而江传只是故意压低声音,两人距离又不算很远,他也能听得清楚,他心里欢喜却没戳破两人之间那层泡沫。
他听到他家学长偷偷说喜欢了。
说得就像甜品里的水果一样甜蜜,深秋枯叶飘落埋到土里等候来年早春一样富有生机。
这句告白他等候了五年,期间是希望逐渐被泯灭的折磨与时刻想侵略他,侵略到他的生活里,扰乱他的人生的偏执。
只是五年的暗恋生涯,却好似跨过了一个银河系一般长久。
是停止,也是新生。
学长唔?怎么?常岸却把自己要说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摇了摇头:没什么。
希望有一天你会跪在我脚前光明正大的说爱我。
常岸知道自己已经是得寸进尺了,送了礼物送了花,还进了人家。
虽然他也很想借宿一晚上,让这段关系尽快发展起来,可他到底还是怕惊扰江传,于是和江传告了别。
江传意想不到他走得如此决绝,走时摆了摆手,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你送的礼物我特别喜欢,谢谢你常岸:是我自己画的稿子,让工匠做出来的有寓意的。
江传脑子里登时冒了三个感叹号,站着都有些飘飘然,他斟酌开口问道:什么寓意不告诉你,也不能告诉你,如果有一天时机对,我就告诉你。
他当然不会告诉,那是托付给青涩读书岁月里的慰藉,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个人而制成的,而兜兜转转还是到了心中人手上。
常岸已经走远了,江传才关门。
江传怀中的布布显然不待见常岸这个陌生人,见常岸终于走了,心里舒服极了,于是痛快地嗷了两声。
布布,那个不是陌生人是我的学弟。
布布:???你学弟不也算陌生人吗?诶呀,他这人挺好的,就是在某些事情上有点偏激,我不太能接受。
布布爪子一撩,头扬了起来开始打挺,脚爪四处乱蹬,嚎了两声,江传要是再不放他走,他就开始四处乱蹬乱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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