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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糖罐藏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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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该怎样划开胸膛,将赤城到燃旺的心掏出捧在手上,给他们看。

她不是不好,只是观者的心是黑的。观者灵魂献祭,清明玷污,目光所及,腐烂入骨,试图镌刻深渊,埋葬余辉。

当我开始奔跑,那些不堪入耳的话,都被风声代替,我也会远离那些恶心的人,愈行愈远。

从听到那些恶心的话开始,她就下定决心开始奔跑。让标签随风散去,扼住抵在她胸口上闷声不响的枪,将其撕碎,葬入腐烂泥土。

回归现实,替她遮挡烈日的树生得高大,和其上绿叶相衬的,便是树下的一抹艳红。

秦安沛提起裙摆,手捂着胸口,俯下身,捡起地上枯落的叶子。冷笑一声,扔进垃圾箱,踩着高跟鞋转身,再也没回头。

白衬衫与绿叶无力相映,略显苍白。

少年站在树下,呆呆傻傻,视线停留在她离开的背影上,无语凝噎。

人影渐行渐远,直到与天边的黄昏晕成一片,化作一首歌,飘向远方,他才仰起头闭上眼,长舒一口气: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小心翼翼地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却连二次思索的机会都不给我明明我和他们不一样的啊

秦安沛走近房门,从包里挪开口红和小镜子,这才捞到钥匙。

她开了门,鞋子踩在破旧的木板上吱呀作响,却无不愿。有的尽是畅快与自由。

没有人的房子里,她瘫在沙发上,整个人趴着,半边脸埋进软和的抱枕,很多忘事一股脑儿地涌来,疯狂占据她的大脑。

想得太多了容易困,果真不假。没一会儿,她感觉意识散荡,眼前的事物逐渐模糊,之后便昏昏沉沉睡着了。

一阵杂乱的敲门声,惊醒了酣睡正甘的她。

秦安沛本不想理会,翻了个身,侧躺在沙发上。她将抱枕从头下抽出,压在耳朵上,继续睡觉。

谁知敲门声越来越大,恨不得把门砸破钻进来。

秦安沛眉头紧皱,心不甘情不愿地坐起,闭目歇了一会才走到门口,手触上冰凉的门把手,这才猛然惊醒。

她匆忙拿出柜子上包里的小镜子,这才惊讶地发现,刚才睡觉时,脸被压出一道道纹路,裙子也有些发褶。

她怔愣片刻,径直跑进卧室。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换下身上的那套衣服,将一套纯黑浴袍从衣柜里扯下,故作漫不经心,在腰身最纤细的地方系上腰带,戴了口罩和帽子,再次走到门口,慢慢悠悠开了门。

门口屹立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在见到秦安沛的一瞬间,脸周围不明显的皱纹如团团浮云凝聚,霎时清晰可见。

秦安沛没有说话,惊讶的同时也松了口气,食指勾着门把手上,不紧不慢地压低头,上眼皮半包裹着黑眼球,眼白露出三分之一,冷漠之意不言而喻。

她冷面相视,等对方开口。短短半分钟像是被无限拉长,如同延长了一个世纪。

她扯下手腕上的发带,随手束起一个高马尾,身体向靠后的脚靠了靠,其余三指搭上门把手,一言不发就要关门。

门却被人抓住了,她懒得抬头,只是听对方说,佩佩,妈妈今天是来

少在这假惺惺地恶心人了,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跟我装什么圣母玛利亚。

秦安沛发出一声嗤笑,头未抬起,视线上移,看面前的女人的眼神充满讥讽和厌恶。

你是我女儿,我有资格管你生活中的所有事!

秦安沛见妇女横眉怒目,向前一步,用力一推,门从手中滑落,狠狠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像是在宣示着什么。

我再说一遍,你不是我妈

你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不是你妈?!

她还是只会用那招,一点儿都没长进。秦安沛想着,冷笑一声,面部器官松懈下来,随即紧绷:少拿血缘那套来压我,在家中你有管过我吗?!现在这个结局,呵,您应该满意才是吧?我亲爱的,母亲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十字糖罐藏颗星》正式和大家见面啦!

此书主要是给女孩子写的,希望每个女孩都能遇到自己的小星星~

第2章可爱吗我装的

我呸,生下你这么个白眼儿狼,我都替你爸丢人!

听见女人的话,秦安沛几乎要窒息了。眼前这个只会依附于男人,靠吃软饭维持生计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她?她厌恶入骨,胃里一阵恶心,心中不由泛呕。

她直勾勾地和望着女人,想唤起人类灵魂深处的心灵感应,却发觉后者的善良,被生活和社会压榨得什么都没剩下。

为了一口饭,人类卑躬屈膝,甘愿跪在生活的胯|下,此时什么尊严正义,都比不上生存欲|望。

她们屈于人下,把眼前的苟且当作救世主,视若救赎与希望。嘴里不住感谢,小心翼翼捧起地上被踩踏过的食物,任人蹂|躏,只是安静地狼吞虎咽。他们没有原则,连地上的食物残渣都会捡起来,吃得一干二净。

但秦安沛不想。她想站起来,一脚踹倒生活,踏过他的身躯,走到对面的馒头店,从热气腾腾的蒸笼里,拿出一个白白净净还冒着热气的馒头。

她嘲讽地笑了笑,硬扯的嘴角和眼角泛起的泪光凝结,心酸又无奈。她微微偏过头,不让女人看到她眼角的泪花,硬生生憋回去后,才转过头,放出狠话:这么多年来,你真的关心过我吗?我和妹妹的家长会,你去她的;我和妹妹看上同一个玩偶,你给她买;我消失三天,你甚至都毫无察觉呵呵,你这个妈,不认也罢。

你给我闭嘴,再怎么样都不是你忤逆父母的理由!你现在长大了,叛逆了,翅膀硬了,学会跟我顶嘴了是吧?!你既然是我生下的,我做事还需要你来管吗?!

女人愤怒是秦安沛意料之中的,是必然事件。

一个没有骨头的人,是永远无法直立的,但却能如身边的犬类般,疯嗥乱咬。

你又有什么资格管我?仅凭一张出生证明吗?秦安沛有些倦了,她不知跟这个不讲理的人说这些话有什么用,便停下辩解,开门见山,直点中心,我会离开,如果让你感到不适的话。

当我们被一个人贴上标签,在他眼里,你的种种行为都会受其影响。你永远也无法将其撕下,就算真能,上面的胶的分子也会扩散融入你的身体,洗不掉的。

正因如此,秦安沛不想再多说什么,她已经被贴上标签了,她无法洗白。

你这话什么意思?

在秦安沛的注视下,女人皱起眉,迟疑地盯着前者。

秦安沛转过身,闭上眼,不再去看她:我已经看好房子了,这儿没必要呆了,明天我就会搬过去,你别再来这儿了,就当没我这个女儿,省的大家都烦。衣食住行生活起居都无需你管,我能照顾好自己,你那廉价的母爱还是留给你那个宝贝吧,少来恶心我。

你你要是敢关上这个门,我就不会再给你一分钱,绝对不会!

求之不得请回。秦,夫,人。秦安沛一字一句吐出,半掩上门,留下一道缝隙,最迟明天,我以前吃你们的穿你们的统统还给你们,所有账务,最迟明天,我以欠款的形式打过去,收了钱之后,我们就再无瓜葛。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个小丫头片子能撑多久!

秦安沛顿了几秒,随即将最后那一道缝隙合上。她听见外面的人气急败坏地跺着脚,又说了数句抱怨的话,顷刻后没了声音,心才渐渐落地。

她倚着门,蹲坐下来,闭上眼睛,静静等了三十多分钟,才再次睁开眼。

眼前的一切都虚无飘渺,所有事物都是模模糊糊,只有虚晃的形状,轮廓不显。

秦安沛紧紧闭了闭眼,再次睁开,一个虚晃的影子出现在卧室门口,随之向她伸出手。

她抬起手臂,想抓住那个影子,但没过几秒,事物在虚无中重现清晰,现实铺面而来,冲淡了幻想,那个身影也随之消失。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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