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渊有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活感,她把鼠标从裸色封面上移开,点进了另一部以一个外国小女孩作为封面的电影里。
你也别误会,虽然说正常人看这些片子也并没有什么好诟病的,毕竟这是人的天性与本能,不过我只有在需要工作的时候才看,好好观摩一下两性、同性之间的行为技巧有助于我写作。
季怀之怀里抱着小枕头,脸上表情显得漫不经心说:其实你本来就不需要做任何解释,就像你说的,这是人的天性与本能,没什么好诟病的,我也不会因为这样就对你有任何异样的眼光。
林止渊按下播放键,她瞥了一眼对方的侧脸,勾起了嘴角。
嗯,我还挺怕你误会的。
电影结尾处,林止渊回过神来,倒不如说是她发了两个小时的呆,剧情一点也没看进去,反倒是身边的季怀之,已经闭上了眼睛。
她伸手勾来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所有的未读消息和行程表,接下来这两个多月会很忙的,季怀之的到来算是赶上时候了。
想起了冰箱里的草莓,她决定去拿一盒来吃,左挑右挑挑到了那一盒最大颗的草莓,她洗了一颗刚咬下去瞬间就皱起了眉头。
外表很实际,内里很空虚。
虽然大颗,但是酸,果然还是得蘸点砂糖。
季怀之半夜醒来,面前的电视机早就关掉了,落地窗外传来淅沥沥的小雨声,屋内很温暖,她身上盖了一条毯子,而盖毯子的主人现在就缩在她隔壁的小沙发上睡。
这个姿势,明天起来一定走不动路。
所以她残忍地叫醒了林止渊,在对方迷迷糊糊的状态下,把她拉进了她自己的房间,棉被一盖房门一关,她也回自己房间里去睡。
她的房间就在林止渊房间的对门,一躺下去,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同事们都说林止渊是精神病,有被害妄想症,可是经过她一整天的相处下来,林止渊很普通也很正常,绝对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感到倦了,迷迷糊糊间,她听见了咚咚咚地敲玻璃声,猛然惊醒,她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想再仔细听一遍,却怎么也没有声音传出来了。
就在此时,林止渊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惊恐和无助,她指着自己的房间说:有人
季怀之快步侧身走进去打开了灯,明亮的日光灯照得她目光晕眩,等她适应下来后,再看看四周围,什么也没有,联想起刚刚敲玻璃的声音,她拉开了林止渊房间里唯一的一面窗帘,却见一张小丑般的笑脸映在窗户上,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外头雨势变大,雨水喷洒在小丑脸上,红色颜料中和雨水化开后往下流,成了另一张恐怖的鬼脸。
季怀之觉得,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去找人,只能等明天早上去找小区业务要监控,她拿出手机,给窗户拍了两张照片。
看见人了吗?
林止渊摇摇头,回答她:只有影子。
季怀之抓着脑袋,这个时候她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应该要作何处理,长期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书工作让她对于外头的危机应变能力减弱了。
就在她还愣在原地时,反而是林止渊率先开口问:我不能一个人睡在这房里了,对吗?
嗯。
那我睡你的房还是你睡我的房,一起睡?
你过来吧!
季怀之有些机械地给自己的床清出了一个位置,在林止渊抱着枕头过来后,去厨房里拿了一把刀放在床头的桌上,然后把门反锁。
睡吧!夜里有声音也不要起来。
第4章
早上醒来,季怀之转头瞥了一眼自己身边,空空如也。
林止渊?刚睡醒,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哑巴刚学会说话一样。
透过窗帘往外看,外头早已天亮,她起身走出去,听见书房里有噼里啪啦的键盘敲打声,她知道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打扰她比较好,瞧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了,便洗簌了一番,在厨房里冲了两杯咖啡,端了一杯走进书房。
书房的门是虚掩的,林止渊已经停下了打字的手,她刚接完一个电话,看见季怀之端着咖啡进来,只是柔声道了一句:早安。
早安。
书房的摆设和布置很简单,正面进去窗户左边是两个摆满书的大书架,除了各类书籍,还有林止渊自己的著作,右边放了一个玻璃柜子,里面放了好些纸和文件夹,玻璃柜子旁边隔了几步的位置就是林止渊的办公桌,桌上放了笔记本电脑、几本书、钢笔、几张涂涂写写满是内容的纸张散落在电脑旁边,她的椅子是价格很贵很贵的人体工学椅,桌子正对面的墙壁上贴了一张巨型世界地图。
放下咖啡,季怀之顺势坐在了书桌身边的一张椅子上,书房的窗帘是拉开的,外头温暖的阳光倾洒进来,正好落在林止渊身上。
林止渊闭起了眼睛,鼻间嗅着咖啡的香味,身上感受着大自然的温暖,她勾起了嘴角,看起来很是惬意,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季怀之看着林止渊,她不是常常都戴着那副细框眼镜的,昨天出门没戴,看电影时也没戴,现在也没戴,不过放在了桌面上,看起来是休息室摘下的。
她一个转头,看见门边的角落里还有个架子,架子上摆着透明的方形玻璃柜,里头摆放着一座白色的塔。
那是象牙塔模型,一个粉丝送的。林止渊见对方似乎有点兴趣的样子,便给她介绍:用一万片硬纸板组合起来的。
粉丝组还是你组?
她组的,不过快递送到出版社时散架了,所以我后来自己又把它组起来了。
季怀之观摩着模型,米白色的,她不懂得欣赏,只能点点头对林止渊的毅力表达了赞赏之情。
不写了吗?季怀之喝了一口咖啡,她加了很多糖,所以咖啡很甜。
已经写完了。林止渊盯着屏幕里完结二字。
这本书,终究是被她完结了。
怀之,趁这本书还没出版,你要不要当我的第一个读者?林止渊喝了一口咖啡,很小很小一口,又接着说:很甜,但是好喝。
我无所谓。季怀之又喝了一口咖啡,确实甜,下次应该要少放些糖,林止渊可能不习惯喝这么甜的。
谁教你这么回答的,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季怀之坐直了身子,手指敲在桌面上说:别人既然能问你,那你回答的基础当然要以你的意志为首,我无所谓这四个字,完完全全就是放弃了自己的意志去将就别人。
被林止渊莫名其妙说了一顿,不过听起来又确实很有道理的样子,所以季怀之改口说:好,我愿意。
哈,怎么听起来跟被求婚了一样。
意识到林止渊在有意逗她,季怀之也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起身离开了书房。
看着对方的背影,林止渊储存了文档,呢喃了一句:希望她会是个很好的听众。
今天林止渊需要去一趟出版社,新书的预购已经出来了,她首先要去出版社给几百本新书签上自己的名字,所以二人在简单吃过早餐后便出发了。
意外的是,林止渊扎起了头发,虽然也是一顿乱扎,但是总比前两天刚睡醒一样的披头散发要整齐得多,素颜还是素颜,这个季怀之是没有意见的,因为自己也素颜,况且她皮肤好,也不需要怎么去修饰,身上的穿着倒是也换成了体面一些的着装,米色的高领针织毛衣、下身是黑色的牛仔裤,再披上一件驼色的大衣,整个人就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
看起来终于像个著名作家了。季怀之坐在沙发上看她在那里摆弄衣服。
林止渊一愣,皱起了眉头,怎么?我之前的形象碍着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