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予竟然要教余老师游泳,可是偶像他明显不高兴,他要是想也可以自己的教余老师的呀对了,偶像的手受伤了,也没办法教余老师游泳。
蓝奇笑着开口,孔医生,那怎么行呢?余老师是个地道的旱鸭子,而且特别怕水,你没有经验,还是我来吧,我读初中的时候还拿过市里的游泳亚军呢,绝对专业。
说完话,蓝奇又挑了挑清秀的眉头,看着余弦。
余老师,你之前来敲我的房门,就是想让我教你游泳吧,不好意思,我当时睡得太死了,没听出来。
看到蓝奇帮他解围,余弦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无论是沈芒也好,还是孔明予也罢,让这两人教自己游泳,他多少都有些不自在,现在换成蓝奇来教他,就再好不过了。
吃完早餐,大半个上午就过去了。
导演组规定,中午的食材得他们自己出海捕捞,五个人分成两组,分别坐上两搜渔船,跟着渔民们一起出海。
海上风大,日光像碎银一样落在海面上,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格外清晰。余弦身上穿着橙红色的救生衣,手指紧紧转着渔船边缘,面色有些发白。
他来岛上的时候坐的是大型的游船,那艘游船体积庞大,行驶平稳,不会起什么波澜。可现在坐在相对窄小的渔船里,行驶时水花四溅,加上海上风浪大,身下的渔船时不时颠簸起伏,他一颗心也被颠得七上八下。
余老师,我们换个位置。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沈芒似乎注意到他脸色不好,主动提出自己坐在边缘。
余弦也没坚持,跟他换了位置。
余弦,你是怕水吗?
孔明予坐在对面,深黑的眸子好奇地凝视着他。
是不是小时候经历过溺水?
余弦摇了摇头,不是,就是发生过一些事情,让我对水有了心理阴影。
孔明予点点头,俊秀的眉眼带上一丝关切。
你这个属于特定的恐惧症,其实可以试试脱敏疗法,也许有机会能治好。我有个师兄他在
沈芒忽然咳嗽了两声,他伸长手臂,随性的放在余弦的座椅靠背上,像是揽着他的肩膀的姿势。
余老师,你看那边有一个小岛,很多海鸥在上面盘旋,是不是很漂亮?
余弦的注意力顿时被那群白色的海鸥吸引。他顺着青年的目光看过去,眼底露出惊艳和赞叹。
确实很漂亮。
孔明予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垂下长睫。
到了捕捞的海域,渔民们开始收网。人手不足,余弦跟孔明予也上前帮忙,沈芒要帮着拉网,被两人拦住了。
你坐下吧,免得手又被割伤。余弦说。
是啊,沈先生,你还是小心一点,不要再受伤了。
孔明予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意味深长。
沈芒只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看着余弦站在颠簸起伏的甲板上,脸上都是热汗,耀眼的阳光照在他俊朗的五官上,那双眸子清澈而坚定,熠熠生辉。
上来了!上来了!
两人跟渔民们齐心协力,将一大筐海货捞了上来,个头不足的当场就放掉了。
他们这趟出海捕捞还算顺利,收获颇多。
返航时,余弦撑着的一口气好像终于耗尽了似的,摇摇晃晃地在船舱坐下。
你手没事吧?给我看看。沈芒给他递了包湿纸巾。
余弦擦掉黑发上的汗珠,接过湿巾把自己额头擦了擦,他往后靠在椅背上,两手垂下,轻轻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湿透了的灰色T恤紧紧贴着胸口,有种不舒服的黏腻感。
就是红了点,没什么。
沈先生,你就放心吧,刚刚我们都戴了手套的。
孔明予坐在余弦对面,目光有些难以控制的被对方吸引。
余弦好像实在是累了,两条笔直的腿随意岔开着,上身后仰,露出修长的脖颈,湿透的衣服布料紧紧贴在他的身体上,随着呼吸起伏。
海风拂过,那截蜜色的窄腰若隐若现。
孔明予一时有些口干舌燥,他不自在地垂下眼,却又看到余弦伸过来的腿,七分裤下的小腿线条格外流畅,脚踝骨突出,他一只手就能握住。
孔明予用力闭了闭眼,手掌握紧,压下心中的绮念。
回到岛上,一下船,余弦就不行了,他脸色青白,胃里有股强烈的抽搐感。
回到别墅后,他冲进洗手间,吐了个昏天暗地。
蓝奇跟商昼比他们晚点回来,这两人表情看着也不怎么样,尤其是蓝奇,一张小脸煞白。
不行不行,我也想吐了。
看到余弦从洗手间出来后,蓝奇也冲了进去。
进门的商昼手里提了两大桶海货,他头上戴着草帽,穿着短袖裤衩,白皙的脸颊被晒得发红,满身疲惫,哪里还有半分影帝的样子。
他将手里的水桶放在地上,拿起茶几上的矿泉水,猛灌了一大口。
商老师,喝水不能这么急,会被噎到的。
孔明予话音刚落,商昼就被水呛住,猛的咳嗽起来,一张脸瞬时间涨得通红。
同样从渔船上下来,沈芒却神色不改,肤色依然白的发光。他丢了片柠檬放进桌上的白开水里,递给商昼。
商老师,喝这个吧,更解渴,也不容易呛到。
努力想在沈芒面前维持形象的商昼:
早知道沈芒也坐在客厅,他就换身衣服再进来了。
余弦吐完一回后胃里轻松许多,他洗了把脸,不放心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蓝奇,你没事吧?
蓝奇正在马桶前抠自己的嗓子,他抠了半天,结果那股想吐的冲动又被压了下去,反倒是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他抽完马桶水,满脸菜色的走到余弦面前。
余老师,我好像饿了。
原来他刚刚从船上下来时觉得头重脚轻,并不是因为晕船,而是因为低血糖。
余弦一时有些失笑。
明予他们好像在蒸海鲜,像小鲍鱼和扇贝处理起来都很快的,应该一会儿就能吃了。
蓝奇点了点头,嘴巴里不自觉开始分泌口水。
那余老师,你好点没有?
还行,我先回去睡一下,你实在饿了就去冰箱里找找看有没有吃的。
余弦回房洗了个澡,换上了柔软的睡衣。他一点都不饿,因为胃里某种恶心感还是挥之不去。
没把头发吹干,余弦就躺上了床。后脑勺沾着枕头的刹那,他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艘颠簸的渔船上。
整个世界在他眼前不停的摇晃着,白色的海浪飞溅进来,正午炽热的阳光炙烤着一切,他昏昏沉沉的,像是一条被晾在甲板上暴晒的鱼
余老师?
睡了不知多久,他依稀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伴随着一个关切的声音。
余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觉得脑袋沉得厉害。
谁啊?
是我,沈芒。
听到熟悉的清冷嗓音,余弦一下睁开了眼。他掀开被子下了床,把窗帘拉开了些,穿着拖鞋走到门前。
打开门,眉目精致的青年站在门外,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
托盘里的海鲜粥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你睡这么久,应该饿了吧,先起来吃点东西。
你不用端上来的,我自己下去吃就好了。
余弦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
沈芒听到他的声音,清俊的眉微皱,他打开余弦房间里的灯。明亮的灯光下,他清晰的看到余弦红得不太正常的脸颊和微微湿润的头发。
你头发没吹干就这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