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岁星这才重新坐好,正对上僵尸猩红的眼睛。
怔愣地张了张嘴,舌尖被手指压着。
别叫。
你看,有穿帮镜头,我指给你看。
电影演到后面越来越扯,主角团是工科博士,最后用了物理手段,把为祸校园的僵尸消灭掉。
岁星看得津津有味,看完后恋恋不舍地评价:僵尸很可怜的,它生前被官员剥削,枉死在断头台上,死后变成飞头僵,没有自我意识,最后还要被消灭。
你的善心要是也能普及下我就好了。温白鹤在岁星的长发上揉了一把。
从电影院出来,岁星难得能被放出来看一眼日落。
私人岛屿,周围的海水很干净,要比在榕城的时候还要干净。
金乌缓缓沉下,将海平面镀上璀璨的金。潮汐声阵阵,岁星沐浴在光芒下,久违地感觉到舒适。
现在不惦记你的谢屿了?
你又不放我走,我就算想了能怎么样。
他最好一辈子都找不到这里来。温白鹤似笑非笑看着岁星,呷了一口红酒,眺望着远处的山海。
*
找到了吗?
一无所获,一路上的监控都是坏的,什么都查不到。
身穿制服的中年男人敬畏地看了眼乌发乌眸的少年,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天然上位者的气势让他不由自主想臣服。
谢屿揉了揉发涨的眉心,语气冷漠:继续找。
那天的电断得蹊跷,再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接连一个多月都没怎么睡眠过,精神很差,本来好看的五官染上浓浓的倦怠。
沈总找您。
让他进来。
是在沈闻歌的酒店里出的事,谢屿最先怀疑的就是他,对沈闻歌的印象更跌一个度。
沈闻歌撑着桌子,站在谢屿眼前,推了推眼镜,直截了当地开口:我知道岁星在哪。
谢屿拧着眉,没什么温度的视线盯着沈闻歌。
不信吗。
你想要?
我什么都不要,我是慈善家呐谢公子,看不下去你这么没日没夜的找。
沈闻歌摇了摇手里的车钥匙:走,我带你找他。
谢屿没什么异议。
垂下眼眸,微不可察地舒了口气。
沈闻歌这人太滑,但不至于在这件事情上骗他,应该是和温白鹤利益上有冲突才会这样。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能够把人找到就是这个月最好的消息。
你知道吗?温白鹤那私生子弟弟挺厉害的,那张脸冷得要死,那群人就跟被pua似的,追捧得不行。反正,现在好像是一晚上光是推出去那些酒,提成就很多,最近也在搞什么公司,利润不错。
谢屿对时厌的观感不好,听到沈闻歌提起时厌的名字只是不感兴趣地阖着眼。
听说岁家那两位年轻的快疯了。
不过白鹤是我比较佩服的,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够坐这么高的位置,执行力很强,做什么事都果断。沈闻歌薄唇漾着浅浅的笑,像打造黄金鸟笼这件事,不假思索就做了。
黄金鸟笼?
笼子这个词本身自带无尽遐想,沈闻歌言尽于此,谢屿掀起眼皮看着沈闻歌侧脸。
沈闻歌耸肩:具体再多我也不知道。
开了几个小时后在码头停下,轮船停靠在岸边。
沈闻歌的行为怪异,但先在谢屿只想先找到岁星,顾不得往其他地方深想。
温白鹤心情不错。
这是岁星最直觉感觉到的。
一直都星星爬上天空,都没有提出来要把他重新关回去。
岁星提心吊胆地坐在餐桌上。
男人胃口一般,用了两口,便提着电脑,在餐桌上办公。
岁星咀嚼得很慢。
就吃这么多?温白鹤的视线从屏幕上移到岁星脸上。
嗯。
岁星放下手中的筷子,得寸进尺地继续讨价还价:都一个月了,今晚可以不进笼子里吗?
可以。但是,仅此一晚。
温白鹤喝了点酒,眼神微醺,望向岁星的目光凌冽。
要是我对你做一些更过分的事情呢?
譬如谢屿对你做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小笨蛋看上去太可怜了,不然按照他的性子,才不会在这里询问半天。
看上去掐一下就能哭很久。
岛屿上并没有置办符合岁星尺寸的衣服,那夜黑色的旗袍早就不知所踪。岁星这些天穿的所有衣服都是温白鹤的,但是裤子总是不太合身。
岁星身上只穿着过大的衬衣,下半身什么都没有穿。
不太行,趁人之危不好的。岁星低下头,对了对手指。
那接吻呢,接吻可以吗?
不行。
脚可以玩一会吗?
你怎么这么变态。
岁星揉了揉白皙发烫的耳垂,类似的话听过不少,但温白鹤在他眼里算是性冷淡的正经人。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温白鹤唇形漂亮的嘴唇弯起来笑弧,动了动指骨的关节,回看着岁星。
捻起来岁星到后背上的头发一缕,嗅到很淡又无所不在的香气。
唇边压着一根手指,意思很明显,岁星偏不遂他愿望,含着温白鹤的手指,牙齿抵着他指腹上的肉,咬出几个牙印,噗地吐出来。
反正我记得当初有人说很讨厌我。
岁星不是记仇的人,可是把讨厌明明白白说出来,还是让他觉得有点失落。
讨厌,怎么会讨厌。温白鹤动了动唇,仰首看着洁白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