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续数个阵盘抛出,然后金色光华闪耀,就将他保护在一个类似于金钟的灵力阵法内。阵法看起来十分牢固,将整个云霞院的正厅都映照的熠熠生辉。
片刻之间,青年男子的阵法布置完毕,才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来。
不过,他的笑容还未展开,嘴角上扬在一个僵硬的弧度,那火焰羽箭就直奔他眉心而来。
那看起来由数个阵盘构筑而成,十分华丽、十分牢固的金钟阵竟然对那羽箭没有丝毫的阻滞作用。
待那火焰羽箭没入男子眉心之后,青年男子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转眼之间,他就在众人眼前化作了一抔烟尘。
男子死亡之后,那金钟阵才慢慢的消融于无形,仿佛从未出现过。
一阵风吹来,将那抔黑色的烟尘卷走,洒向了门外。
本来数十人闹哄哄的室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盛林内心暗暗叫苦,上次他答应与云裳的三月之约,导致后来一些列的事情发生,以及如今在灵音镜上传的沸沸扬扬的的封神之秘,让他们原本的打算落空,他师尊已经是十分不满了。
本来师尊事事以他大师兄燕天行为先,他就十分嫉妒,想在师尊面前做出一点成绩来,让师尊明白,他并不比燕天行差什么!
这次的事情,最开始之所以能落到他头上,一来是燕天行闭关了,据说是前些阵子刚刚突破化神期修为,在闭关稳固修为,二来也是他主动争取到的。
都说燕天行是大陆第一天才,年纪轻轻就步入化神期,盛林和他同为帝泽宗的真传弟子,却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比如说,这位大师兄能够这么快步入化神期,和眼前这位云掌门数十年来,每月定时托人送过去的丹药脱不了关系。
数十年过去,云掌门从地阶炼丹师到快要升到天阶,而燕天行也顺利地升到了化神期。
盛林嫉妒燕天行,因此也对眼前这位曾炼丹帮助燕天行修行的云裳十分不满,如今这件事情,他过来办,正是一石二鸟,一来得在师尊面前显示了能力,二来替那位好师兄得罪云裳,让他以后再也拿不到丹药。
就盛林所知,帝泽宗已经两月有余未曾收到云裳定时送过去的丹药了。
此外,这次能够邀请这位阵宗的内门弟子前来,也是与这个消息有关。
方才死去的这位阵宗内门弟子,名阎亳,本来是一名散修,天资倒是十分不错,但是他年轻时贪花好色,经常用阵法迷惑一些年轻的女修,与之发生关系之后,又残忍地将人杀害,再远遁千里。
后来有一次做案的时候,不慎被人看到了面容,被受害者的家属高价悬赏他的项上人头。
他才不得已入了阵宗,这些年在宗门内倒也老实地修炼,凭借自身天资才升入内门。
这次来也是因为,阎毫如今的修为停滞在元婴后期大圆满许久,听闻盛林说云裳能够炼制丹药,助人步入化神期,他这才与众人一道来到神宵宗,准备借众人之势迫使云裳给他炼丹,达到自己私人的目的。
没想到,阎毫以为仗着人多势众,便胆大包天,见到云裳之后,一时色心再起竟引来杀身之祸。
如今,到叫他不好跟阵宗交代了。
江月白以雷霆之势杀了一人,并且是在似乎不费吹灰之力的情况下,杀了一名以防御见长的阵修。
一时间,震慑之下众人都不敢再做下一个出头鸟,纷纷把目光投向盛林。
盛林自己如今也是骑虎难下,垂眸假装未曾看到众人的目光,内心思绪飞快转动。
一室寂静,气氛却越来越紧绷。
哈哈哈,一别经年,江仙尊脾气还是如此嫉恶如仇啊!一道轻笑声响起。
作者有话说:
云裳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原来上次大佬还是手下留情了,当时他要是直接对我弹那么一下,我岂不是早去见希波克拉底了
江月白轻哼:知道就好!
第18章灵音镜
云裳抬头看过去,说话的是一位身着银灰色衣衫的中年男子,佩着一把血红色的长剑,看衣服上的纹饰应当是剑宗的弟子,并且应当和江月白有几分交情,这才开口说话。
这位剑修也是个妙人,一句话就把刚才江月白杀人事件定性为嫉恶如仇,就说明了那位阎毫该死,江月白这一手是为民除害,他们不会为此为难神宵宗,大家还是可以坐下来谈的。
盛林做为这件事情的发起人,也连忙上前拱手行礼,是我识人不清,还望江仙尊恕罪。
哼。江月白轻哼一声,并不答话,又闭上了眼眸,仿佛在说,「聒噪,与我无瓜。」
那位看起来像是认识江月白的剑修,也并不以为忤,轻笑一声退到一旁。
云裳则在心里暗暗称奇,原来大师兄年轻的时候这么狂拽炫酷的么,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1。
这位剑修显然就是师兄当年的故人,见他如此行事,竟然也不感觉奇怪,说明师兄年轻的时候就是这般行事风格,以至于这位甚至完全没有意识到,如今的江月白并不是当年那个。
盛林见江月白又不说话了,也不敢惹怒这位大佬,再次转头看向云裳,云掌门,我等奉师命前来你看是否能够通融一二?
言下之意,你不通融的话,下次来的也许就不是我们这些人了,说不定就是师门那些巅峰强者了,如今你虽然有个修为不错的大师兄坐阵,我们这些人的师门也不是吃素的。
云裳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仙界之人修为越高,寿命越长,并且大多十分护短,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事情比比皆是,如果真的因此引来那些强者,是为不智。
如今你们也知道,此事已经在灵音镜上传开了,我这边也不好过于出尔反尔,就予以诸位每宗十个名额如何?云裳也适时递了个台阶。
这盛林犹豫,十个也太少了五十如何?
最多三十,云裳在心里思量了一下,每宗三十,这样就发出去了二百一十,在加上之前许诺给琅琊阁的,如今给出去了三成内定,另外七成可以供大家各凭本事,倒也不算过分。
盛林以眼神示意各宗主事之人,诸位以为如何?
他们十数人聚集在一起,细细商量,其中还有人贴心的布置了一个隔音阵,生怕吵到了闭眸神游的某位大佬。
最后,众人撤掉隔音阵,由盛林代表,如此,就一言为定,多谢云掌门!
云裳从纳戒里取出才炼制好的令牌,每宗代表分了三十枚,下月十五,桲椤幻海,准时入阵!
如此盛林还准备再说什么,不料大佬似乎已经不耐烦了。
滚。江月白睁开眼眸,冰冷的扫视了一圈众人,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
盛林等人只觉着心中一寒,连忙向云裳拱手示意,匆忙离开。
之后,云裳也以眼神示意她那几个徒弟,你们也先退下吧。
片刻之后,正厅里除了云裳和江月白,其余人等都离开了。
大师兄云裳侧首正准备给大佬卖个萌,求求大佬不要给她来一下子火箭,就见江月白闷哼一声,双眸一闭,身子一歪就要从椅子上倒下来。
显然,又昏过去了。
云裳云裳连忙上前扶住江月白的肩膀,防止他跌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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