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挑了挑眉,轻笑,那你这是,送给我了?
嗯,江月白眸光幽远,看向远方,我给他们带去了希望,而你才是给整个大陆带来了希望的人。
云裳轻轻侧首,靠在了少年的肩膀上,那我能许愿它给桲椤也带来新生么?
在云裳靠过来的一瞬间,江月白的身体微微一僵,最终还是没有让开,反而悄悄地放松身体,让云裳靠的更舒服一些,会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晚风徐徐吹来,霞光中相依偎的两人,身后巨大的树木,树上悄然绽开的花朵,仿佛是造物者精心绘制的画卷。
阵眼中却有人却无心欣赏这幅画卷。
玄冥站起身来,瞪着投影中的画面,这!这不可能!
依然端坐在棋盘前的江月白,见状却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虽然他有把握赢过玄冥,却无论如何不愿她再经历一遍曾经的牺牲。
江月白落下最后一子,抬眸看向玄冥,眸中有锋锐的杀气,你,是不是也该兑现赌注了?
玄冥神色一变,看向棋盘,白色棋子已经在他未曾注意到的时候,形成了围拢之势,这一局是他输了玄冥正准备说些什么,却猛然间感受到了眉心处的灼热之感,看向江月白,你疯了,竟然以神格为契么?
江月白讥讽一笑,不然,我怕某些人,啊不是,某些自封为天道的人反悔啊。
确实,玄冥他如今还算不得真正的天道,以神格为契,确实能够限制他,玄冥磨了磨牙,凤神,你很好!
谬赞。江月白微微颔首,接下了他的夸奖。
祂的神格就在如今她身上。告辞!话音未落,玄冥的面前就缓缓形成了一处幽暗的洞口,如今云裳那边已经完成了阵法设置的结果,阵法马上就要破了,而这边的棋局,也是他棋差一着虽然他很想如今就不管不顾地杀了眼前的人,但是分神前来的他显然并没有这个实力,以他多年来与江月白交锋的经验来看,此时走才是上策。
慢着。江月白微微一愣,若有所思,那看来缺的是机缘了,接着他又看向眼前的黑衣青年,如今是先向他收取一点利息的时候了。
呵你能奈我何?
玄冥话语刚落,就见方才还在棋盘上的白子,就飞快的移动起来,每一枚棋子的移动,都对应着一支火焰箭矢的出现最后,在整个空间内,密密麻麻的是大小不一的箭矢构筑的阵法。
弑神阵?玄冥凝神一看,心中一惊,惊呼出口。这阵法在上古时期非常有名,当时有不少先天神祇都是死于这个阵法。甚至他自己最后能够代掌天道,也有这个阵法的功劳,他自然对这个阵法并不陌生。
江月白掏出一方素色帕子擦了擦手,嗯,还算有几分眼力。
你知道的,我本体不在此处以你的性格不会做出这种毫无意义之事才对玄冥稍一沉吟,再次看向阵法,不对,阵中印是凤神印?
你如今的你,不该有如此多的神力,支撑凤神印才是!你到底做了什么?玄冥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在上古诸神时代,眼前的人,之所以能居于战神之位,最有盛名的就是绝技凤神印。一击既出,不死不休,是集追踪、杀伐于一体的顶级战技,再结合凤族本身精通的空间之力,以及做为妖神的磅礴神力,这位几乎在上古时代未逢敌手。
那时玄冥他能够得掌天道,完全是机缘巧合。
开始时,是眼前这位并无争夺之心,又在后续的战争中损耗的太多神力,后来是江月白因为想要复活娲神,以自身的神格和神力为养分,最后让他捡了个便宜。
想到此处,玄冥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凤神印,起。江月白并不回答玄冥的问题,双手捏诀。在法诀完成的一瞬间,满室的火焰就化作了一个囚笼,将玄冥困在其中,本来身形渐渐模糊,仿若要消散在这个空间的玄冥,身形又渐渐凝实起来。
感受到本体也受到了牵引,玄冥咬破舌尖,凝出一滴精血,紧接着手中法诀不停,精血化作一团血雾,笼罩着他的身体化作一缕血烟,逃向远方。
江月白见状,并不着急,微微一笑,手中法诀再变,就见方才的火焰囚笼化作了箭矢追向了那缕青烟。
轰隆一声巨响,在火焰箭矢触到这处空间的墙壁之时,阵眼炸裂。
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玄冥却已然不见了身影,江月白伸手拨了拨凝聚在指尖的火焰丝线,看向指绷直的丝线指向远方的另外一端,眯了眯眼,看来神力还是不足啊,不过有这个追踪,以后想找到祂,想必也不费功夫了。
其实,在方才,如果玄冥仔细看一下,就会发现,所谓的凤神印并不是上古之时的完全版,而是江月白趁着之前捏碎那枚白子时,悄悄借助阵法布置下来的,先出所谓的弑神阵无非是震慑作用,扰乱对方心神,再出凤神印,完全是目前的简化版并无太大的杀伤作用,他一开始的目的,也就是破开阵法,以及追踪罢了。
如今目的达成,江月白好心情地拂了拂袖,看了看在阵法破开之后,呈现在眼前诸神战场的遗址,然后向西南方向缓步而去。
随着阵眼破开,云裳自然也看到了半空之炸开的仿若烟花般的光芒,下意识侧眸看向江月白,就见方才的红衣少年,慢慢变化成了玄衣大佬的模样。云裳一愣,连忙移开靠在对方肩膀上的头,嘿嘿,阵法破了?
感受到肩膀上骤然减轻的重量,江月白感觉心中有片刻的失落,不过他很快就掩去了这一丝异样之感,看向云裳,嗯。
云裳站起身来,那么,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江月白依然保持着倚靠在树干上的模样,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心朝上。
云裳微微一愣,这是坐太久,腿麻了?想让她扶起来?大佬何时如此娇弱了?
云裳在心中不停地吐槽,手上动作却并没有停下,连忙伸手握住那只微凉的大手,微微使劲儿一拉嗯?没拉动?云裳看向江月白,怎么?
噗嗤见云裳呆头呆脑的模样,江月白没忍住笑了出来。
云裳这才发现,往日里都是眉目凌厉,带着杀气的大佬,笑起来,眼睛竟然弯成了月牙的模样,莫名有几分软萌。
这一笑像是久别重逢,又像是乍见之欢,眼前的他似乎是终于卸下了抗在肩头的重担,整个人又有了几分少年意气,连周围的空气都明快了起来。
云裳也被这种气氛感染,笑了起来。
江月白这才站起身来,看向云裳,我是说,刚才的珠子。
嗯?不是刚才说送给我的么?不对,刚才不是在阵法中么?云裳下意识摸了摸袖袋,咦,那颗珠子还在?
云裳拿出珠子,看向江月白,满眼都是惊奇之意,这不是幻境?
江月白伸手摸了摸云裳的发顶,解释了一句,这本就是承载愿力之物。
不明白。云裳瞪大了求知的眼眸。
江月白却并无继续解释的意思,把你之前的玉佩也拿出来吧。
云裳依言将之前那枚玉佩也递给江月白。当将那个称之为玥的珠子靠近玉佩之时,整个珠子仿佛融冰化雪般,化作一缕五彩的流光融入了那块玉佩,云裳垂眸看去,就见玉佩中的那副莲花图案,在一瞬间仿佛被这珠子染上了色彩,渐渐鲜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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