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不喝醉,万一你把我丢进浪江喂鱼怎么办?
邹行光:
他眉峰轻蹙,脱口而出:我可舍不得。
此话一出,两人同时愣住。
邹行光反应更快,及时转移话题:你今天面试怎么样?
秋词漫不经心回答:也就那样吧,不出意外的话,我就是陪跑的。
他隔着清浅透亮的光线静静看她,万一有意外呢?
那就说明我要转运了。
他高深一笑,相信我,你很快就要转运了。
秋词耸耸肩,借你吉言!
今天面试我的HR,有一位是我上一家公司的总监。两人聊起面试,秋词就想到了文总监。
邹行光面露意外,这么巧?
是啊!这座城市真的很小,一转头遇到的都是熟人。
谁说不是呢!兜兜转转一圈,他遇到的都是她。
餐厅环境优雅,靠窗的位置有绝佳的江景。江面平静,渔火璀璨,轮渡鸣声悠远。
比起前两次吃饭,这次的气氛不知道多好。
秋词信誓旦旦保证自己不会喝醉。她实在是高估她的酒量了。半杯红酒下肚,她就找不着北了。
邹医生很无奈。
这姑娘喝醉以后,居然比清醒时还要依赖他。
从餐厅出来,她就抱着他手臂不肯撒手。跟个树袋熊一样,恨不得挂他身上。
邹行光叫了代驾。
站在路边等代驾。秋词左一句zou先生,右一句zou先生,他都顾不得回应她。
早知道她喝醉酒以后是这样的,他就不该让她喝酒的。
代驾就位,把两人载去酒店。
在前台办理入住,前台美眉见秋词喝得那么醉,怕邹行光诱拐女生,反复跟她确认两人的关系。
秋词抱着邹行光的手臂傻笑不停,大着舌头说:zou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
作者有话说:
邹医生要乐死了!
哈哈哈~
泡友转正的题材在JJ真的不好发挥,我头都快秃了。
今天就少更一点,让我捋捋大纲。
感谢给我投营养液的小可爱们!
第28章
从前台拿了房卡,邹行光把醉鬼架回房间。
在电梯里秋词还算安分,半眯着眼睛,脑袋埋在他肩上,不动也不闹。只是偶尔会哼哼两声,跟小猫似的,挠人心口。
他一只手搂住她腰,腾出另外一只手刷房卡开门。
房门被刷开后,他把房卡放进电槽,顶灯柔白的光线一泻千里,填充整个空间。
邹行光扶着秋词进屋。
先把人安置在沙发上,他把从超市新买的床单铺上。
铺好后,才把醉鬼弄到床上。
秋词醉得不清,这会儿已经没什么意识了。一沾到床,双腿卷住被子,一秒入睡。
平时这么谨慎小心的人,特别注重对自我隐私的保护。偏偏对他又如此不设防,可以毫无顾忌的喝醉,此刻也可以当着他面呼呼大睡。
究竟是因为信任他,还是她本身就没心没肺呢?
邹行光将毛巾用温水打湿,替秋词擦了擦脸和身子,然后换上干净的睡衣。
她现在就是一尊安静的瓷娃娃,任由他摆布。
他晚上在餐厅时还跟她说,她如果喝醉,他会忍不住想要欺负她。事实上,给她换衣服的整个过程他心平气和,根本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还不至于欺负一个醉鬼。
不过等她清醒了,今晚没做成的事情,他肯定会找她讨要回来的。
邹行光坐在床边,盯着女孩安静乖巧的睡颜足足看了十分钟。
内心像是充盈的湖水,几乎都要快满溢出来了。
以前从来不知道,守着喜欢的人睡觉是这般美好的一件事。
zou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
脑子里不断回放秋词刚刚在酒店前台说的话。
都说酒后吐真言。是不是意味着在她内心深处,他已经不只是炮.友,还有其他价值?
这个姑娘胆小又谨慎,她只愿意向他展现她愿意让他知道的一面。旁的,她藏得严严实实的,轻易不会向他吐露一丝一毫。迄今为止,她只让他知道了一个名字。
邹行光深刻地认识到这是一场持久战。好在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他捞起空调遥控器调了调室内的温度,然后去卫生间冲澡。
洗完澡,往秋词身旁躺下。
感受到床垫陷下去一块,秋词接收到了某种信号,自发往邹行光怀里拱。他刚洗完澡,皮肤表层还是凉凉的。她舍不得放开这份清凉。
秋词其实正在做梦。还是在知春里的老房子里,还是过去美好的夏天,院子里的柚子树枝繁叶茂,洒下片片浓阴。
祖孙俩坐在柚子树下纳凉。她躺在老藤椅上,外婆坐在她身边,盘着松散的发髻,穿着稠质的碎花短袖,露出小麦色纤细的胳膊。手里拿一只大蒲扇,一下一下,慢慢的给她扇风。
老人嘴里念着童谣,声音苍老而和蔼,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大蒲扇煽动空气,生出丝丝缕缕的凉风。秋词双目紧闭,觉得舒服极了,嘴角不自觉上扬,笑意无声绽放。
外婆她不自觉蜷缩起脚指头,抱住邹行光的手臂抱得更牢了。
她是享受了。可苦了邹医生了。被女孩这么用力抱住,她手也软,声音也软,身体也软,哪儿都软
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好在定力足够,很快也就适应了。跟随女孩均匀平和的呼吸声渐渐陷入了梦乡。
秋词的梦依然在继续。美梦并未持续太久,梦境倏然切换。
外婆躺在冰凉的病床上,意识模糊,她抓着秋词的手,痛苦虚弱地说:阿词外婆要走了以后你可怎么办啊外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秋词跪在病床边,声嘶力竭地哭喊:外婆,你不要离开阿词不要离开我外婆阿词害怕
病床边围了一大群人,他们面目狰狞,秋词完全看不清这些人的脸,只能听到他们尖细恐怖的嗓音,妈,您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待阿词的,她也是我女儿呀!哪有亲娘不疼闺女的。老房子的房本您放哪儿了?您就我一个女儿,这房子肯定是留给我的对不对?
老太太剧烈咳嗽起来,表情痛苦,老房子房子是留给留给阿词的
阿词一个女孩子,她以后迟早要嫁人的,未来夫家肯定会为她准备房子的,她要房子做什么?
是啊外婆,阿词年纪还小,她要房子做什么?我们又不会不给她地方住。过几天,我们就接她回市区住,跟我们住一起
外婆!秋词猛地醒来,衣裳透湿,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气。
邹行光及时开了床头灯,面露关切,阿词,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拍着胸口,眼神呆滞,老半天都没回神。
他掀开被子下床,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先喝口水压压惊。
女孩眼睛通红,泪意明显,接过杯子一口气灌了半杯。
喝完,把杯子放回到床头柜。
即使是这样,纠缠在心头的惊悸依然未消,仿佛一根看不见的绳索将她越勒越紧,难以喘息。
她眼泪婆娑地望着邹行光,声音细细弱弱的,zou先生,你抱抱我好不好?
邹行光神色莫辨,不发一言,伸手将女孩揽到怀里。
脸颊埋在男人的胸口,感受到他身上熨帖的体温,平和有力的心跳声,秋词心中那股窒息感才渐渐消散了。她成功从噩梦中抽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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