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更莫名其妙,她用得着陈子惠照顾,这场一场大火,算是楚王一党与皇帝的博弈,再远一点儿,因为晋阳特殊的地理位置,很有可能和匈奴扯上关系。
但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可是京城里知名的咸鱼且废之人,这些政治上的博弈,怎么会落到她头上。
你这又是不信我,怕我乘人之危?
陈子惠嘲弄似的看着她,韩昭昭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眼里,他觉得这姑娘脑子真是够不正常的。
他与韩德元的矛盾,在韩德元摸不清楚他的身世之前,自己都想不到,何况韩昭昭,他把误会解释清楚之后,还信那些没跟没据的梦,信别人的闲言碎语。
说她傻,她还有些警惕性,说她聪明,有的事情上,这脑子,就是转不过弯来,真是空有了这么一副好皮囊。
唯一的优点便是心态出奇得好。
陈子惠瞧着远处,轻飘飘地说出一句话:火小了些。
韩昭昭顺着陈子惠的目光看过去,的确,火是不像方才那般张狂,占据半边天,黑烟也渐渐散去了些。
她稍稍松了口气,正放松的功夫,忽然,她感觉到陈子惠靠她靠得近了些。
两人之间只隔了大概两拳的距离,韩昭昭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一步,被陈子惠一把隔着袖子抓住胳膊。
陈子惠用的力气不大,但骤然贴上来的温度令她感到不适,梦中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在脑海中,力气看似不大,却把她钳得死死的。
你做什么?
韩昭昭手用了些力气,想甩开他,果然,如她所料,没甩开。
怕你出事。
怕我出事?跟你在一起,怕才真的会出事。
孤男寡女,附近就算有人,埋伏的也是陈子惠的亲信。
梦里的事情,现在已经有了苗头,这位不知是真的怕她出事还是想占个这个便宜。
她硬着头皮反问道:有你在,能出什么事儿?这火不是快被扑灭了嘛。
你难道不知道乘人不备吗?
韩昭昭心里咯噔一下,她大致猜到了陈子惠的意思,一会儿就要出事了。
她的手心里一把汗,黏糊糊的,对于未知的事情,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四周寂静,她的耳畔能听到陈子惠的呼吸声,平静沉稳,带着温度扑向她。
陈子惠依旧隔着袖子抓住她的胳膊,手上使力,拉着她往反方向转了一个角度。
原先两人之间还隔着两拳的距离,现在直接挨上了,陈子惠的手还搭在幸好是冬天,若是在夏日,直接是肌肤之触。
如今从远处看来,两人的姿势亦是十分亲昵。
你你又是要做什么?
韩昭昭拿手肘怼了一下他。
她力气本就不大,也只使上了几分,隔着几件衣服,陈子惠感觉像瘙痒痒一般轻,却莫名地挑动起他的某根神经来。
又一阵风刮过,韩昭昭的头发梳得松松垮垮的,几根碎发被风扬起来,蜻蜓点水一般地掠过陈子惠的鼻尖。
他眼见着那几根乌发飘起又落下,只在他身旁停留了片刻。
陈子惠微微偏过头,压下一口气,和缓道:假戏真做,要不然,我选了这么一个地方,他们怎么会相信没有诈呢?
做什么戏?你扯上我做什么?
陈子惠其人,目光长远,走一步要往后看上十步,说出这种话来,其后必有图谋。
她从陈子惠的眼里看出被压制的欲望,夹杂其中的还有算计,陈子惠对她家的心思本来就不纯,她想不明白为何在官场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父亲还会这般信任陈子惠,这可是连她都看得出来的东西。
还放心地把她托付给陈子惠。
韩昭昭惊慌,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恰被一双手抓住了胳膊,阻住了后退的路。
别动,他们来了。
一股温热的气息擦着她的乌发,落入耳廓。
果然,远处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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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怀疑
韩昭昭正对着的是几棵老树,用眼角的余光能瞥到那条通往北方的巷子。
风刮过,路边矮树的树枝摇动,恍惚以为是人来了。
入冬后,午夜更为寒凉,一股寒风顺着韩昭昭的脖子灌进去,冻得她一哆嗦,大氅被风扬起。
她身子一抖,陈子惠挨她挨得近,感受到她身子的抖动,鬼使神差地,竟想帮她把扬起来的大氅拉下来,裹住她。
手刚刚伸出去一点儿,又一阵冷风,吹散了他心里的火,立马,他把手收回来。
该做什么,他知道,韩昭昭只是他手中的一枚重要的棋子,对待棋子就要拿出对待棋子的态度来。
现在才是哪儿到哪儿,之后的
他瞟了一眼瑟缩着的韩昭昭,状若无事,连看都不看那条小巷子。
越到了近处,声音反倒是越来越小,那几个人想必是提高了警惕。
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陈子惠没有使出多大的力气,韩昭昭便被他拉了过来。
陈子惠拽着她的胳膊,让她的脸朝向自己。
他伸出手,又把韩昭昭拉得近了些,两人的衣服挨着衣服,擦过时有摩挲之声,听到这声音,韩昭昭心中一颤,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刻意避开他。
你不要太紧张,逢场做戏而已。
夜色暗,掩饰住了陈子惠的表情,他清楚,做的戏远远不止于此。
再近一点儿,这样便好。
低笑声萦绕在韩昭昭的耳畔,还能看到他轻轻吐出来的哈气。
与此同时,还有那刻意压低的脚步声。
他们来了。
韩昭昭手抓着袖子,微微仰头,眼睛里湿漉漉的,似是被吓坏了。
陈子惠隔着衣服捏住她的手腕,用了几分力气,她微微蹙起了眉,那厢没有反应似的。
别看那边,做戏也要做得专注些。
韩昭昭不再看小巷子处,她只觉得阴风阵阵,后背发凉,她感觉那几个人应该是离得近了,离得越近,越是没有声音。
来的这几个人也不是寻常人。
陈子惠逼迫着她演戏,硬碰硬,她不是陈子惠的对手,她只能见机行事,先陪着他演下去。
到现在,她都想不明白,陈子惠为何要对着那几个要刺杀他的人演上这么一出戏,还要把她扯上。
忽地,陈子惠的手揽住了她的腰,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他手的温度。
姑娘,得罪了。
你
韩昭昭刚吐出来一个字,便及时控制住自己,把接下来的话咽下去。
她还能隐隐约约地听见离得比较远的家附近的吵嚷声,大火渐熄,吵嚷声也渐小,还有鸟雀在树梢上鸣叫,近处是陈子惠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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