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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白月光套路之后(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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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平静得异常,甚至还有几分悲凉之感。

她见陈子惠在人群中驻留了一会儿,似是在安排人打理战场,又分出来一队人马去看向关口处被围的那批人,吩咐了些事情,很快,就骑上马,向营帐中奔来。

路上,碰见张怀拦住了马,要和他说些什么,他只解释了两句,便干脆利索地拒绝,马绝尘而去,尘土飞扬到张怀的衣服上,只余下他一个人站在漫天的飞沙当中。

在进入营帐的这段路上,陈子惠的马匹跑得极快,一红一白,如同白雪中盛放的一枝红梅,飞速移至土坡之下。

勒住马,几下利索地把马拴好,一人跑上上坡。

没有火把,那红色的一团便如火,由一点逐渐占据整个视野。

仿佛一个孩子,在外做了多年的游子,历经生生死死,终于又回到了家。

见到韩昭昭的第一件事是拉住他,攥紧她的手,笑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模样远比韩昭昭想象中的狼狈,甲胄后面红色的披风被刀割开,半飘扬在空中,脸上沾满了鲜血,混合着污泥。

韩昭昭的手被他握着,颤了一下,忽然伸手抚过他脸上的污迹。

白皙的手刚刚碰到陈子惠的脸上时,陈子惠如同被火烧到一样,身子蓦地往后退了一步。

陈子惠连话都说得有些不利索,略有些喘息:你伤到了吗?

没有,还好,他们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带着我躲过了好几次飞箭。

陈子惠点头。

韩昭昭的样子看起来还好,就是受了惊,加之刚才逃命时狼狈,衣服上粘了尘土,发髻有些散乱,碎发扑在脸上,显得有些凌乱。

陈子惠伸出手来,欲要将这些碎发撩到耳后,在将要接触到乌发的时候,手蓦然停住。

手上粘的亦是血,方才不知拿着这双手杀过多少人,若是轻轻地碰到她的脸颊,该是污了她的脸颊。

于是,他收起了这只手,修长的手指握住了坚硬的甲胄。

似是看到了他的犹豫,韩昭昭拿出一条帕子,展开。

帕子是淡粉色的,哪怕天色昏暗,旁边也没有灯,陈子惠也看见了上面绣着是一对交颈的鸳鸯。

韩昭昭微笑着,拿起帕子,在陈子惠的脸上蹭了两下。

她没有使多大的劲儿,都是轻轻地,可她的手动一下,便将陈子惠的心弦撩动起来。

温热的气息吐在帕子上,落在那交颈的鸳鸯身上,陈子惠的思绪纷飞,想起了做过几次旖.旎的梦,想将人搂在怀中,再不放开。

喘.息声愈来愈重,血直往上冲。

怕控制不住自己,陈子惠忙制止韩昭昭的动作:不必了。

韩昭昭不为所动,手缓缓地在他的脸上游走。

他又一次说了,韩昭昭的手终于停了下来。

把这一点儿擦净。

轻轻地,又有些瘙痒。

擦到最后一处的时候,她稍稍使劲按了一下,便听到陈子惠低声嘶了一句。

她碰到了伤口,伤口处的血还在流着,怕再一次碰到伤口,会更疼,韩昭昭加了小心,将手缓慢地往一边挪,本想让帕子轻轻蹭过,奈何在外头站得时间太长,天气冷,手冻僵了,不大受控制,反倒是往陈子惠的脸上狠狠地按了一下,恰好按在了还在流血的伤口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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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冒天下之大不韪

◎那伤口为刀所割,不浅,血汩汩地流出来,手一碰上,哪怕只◎

那伤口为刀所割,不浅,血汩汩地流出来,手一碰上,哪怕只是轻轻地,也定会疼得要命。

饶是如此,陈子惠也没有怪罪韩昭昭一点儿,确切地说,他没有一声都没有吭,就连本来该因疼痛而喊叫出来的声音也是极力克制着的。

无妨。

忍着痛,他状若轻松地说了一句。

其实,疼又怕什么,韩昭昭为他擦去这些血迹,他已经满足了。

又想到伤口的位置,他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皮外伤也不重,往这里上上药,再养上几日,好了之后连疤痕也不会留。

他不需要以貌来吸引人,但若真的在脸上留了个疤,被韩昭昭看见,好好的脸上生生多了一道丑陋的疤痕,心里难受地很。

常说的是女为悦己者容,有时候,他感觉自己又何尝不是。

韩昭昭的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的心弦,她若是想骗他,想害他,再容易不过,明知她的父亲是韩德元,与自己家有仇,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在韩昭昭面前袒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来。

天太黑,又没有人举着火把,谁也瞧不见他的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

怕韩昭昭因此自责,他又开口道:不妨事的。

手又一次不自觉地贴住了冰冷而脏污的甲胄。

忽然,手被韩昭昭抬起来,握住,温软细腻的肌肤碰上他的手之后却未动。

因碰上了他的手,韩昭昭的手也因此而染上了污迹。

她却没有在意,手指轻轻地摩挲而过。

你的手上有没有伤?

有,这两处。

韩昭昭不说,他还有意识到,身上痛的地方太多了,加之自从父母双亡后,他飘零在外,受多了拳打脚踢,领兵作战不知被刀剑伤过多少回。

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小伤。

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韩昭昭大致瞧见了那两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结了一层痂。

她避开了陈子惠的伤口,这回格外小心,轻轻地蹭过边缘的肌肤,没有往近了靠。

帕子上脏了,已经沾满了血污,因上面绣着的是鸳鸯,绣得图案逼真,韩昭昭不舍得扔,遂拿了一块布包起来,等洗了之后再用。

韩昭昭知陈子惠最忌讳的就是提起她的父亲来,可心里焦灼,再有,若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提起父亲来,又显得她做戏的成分太重。

刚刚把那方帕子包好,她便开口。

我父亲如何?

有一瞬间的安静,陈子惠的手碰到甲胄的边角,捏住又松开。

也就是在韩昭昭话一出口的瞬间,他的心情从天上跌到地上,旧事涌上心头。

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还好,前些日子匈奴人只是在关口围着,并没有打什么硬仗,你父亲给我的信上说的都是安好。

他用的是你父亲,对着别人称呼对韩德元的尊称,他心里是极不愿意开这个口的。

他被匈奴人包围着,几天几夜都睡不好,需要休息。

说完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又改口道:不过,我现在带你去见他。

陈子惠在前面引路,韩昭昭跟在他后面一点儿,身边的人提着灯,要为他们照明引路,被陈子惠拒绝。

我来。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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