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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白月光套路之后(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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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怀疑韩昭昭对于卫国的认同感,得了她这一番话,算是得到了些许宽慰,两个人不完完全全是陌路人。

说话是带了些训斥的语气,实际上是告诫韩昭昭往后只把这种话与他讲便好。

韩昭昭的手由着他的甲胄摸到了他后面的那个红色披风上,上面粘着已经干涸了的血以及尘土,也未见她表现出一点儿嫌弃的样子来。

这件红色的披风是最显眼的,你在战场上冲锋,我看的便是这抹红色,后来,鼓声响起来,军队有了秩序,你像一把利剑一样撕破匈奴的军队,那时候,我就觉得我未来的夫君是个驱除敌寇的英雄。

或许也不单单是英雄这个词能概括得了的,就是我看着这么一个人啊,如朝霞,绚烂明亮,一扫之前的黑暗。

我站在土坡上想,我就在这里等着,我夫君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她闭眼,那抹红色已然印入了脑海当中,挥之不去,做戏做得太真,有时候连自己也已经分辨不出来是真是假。

这一刻,陈子惠也分辨不出来她说的是真是假,应当是有夸大的成分在其中,可他就算她说的全是真的,她喜欢他,喜欢他身着红衣,一往无前的模样。

他提着灯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有多少年没有体会过这种兴奋的感觉了,那兴奋是直冲到脑海里的,让整个人的精神都抑制不住地战栗。

这一路上再无话,不久后,两人沿着不算开阔的山路,爬了些时候的山坡,便到了关口之下。

雄关坐落于两山之间的最低洼处,经年没有被修过了,墙壁上显现出多年来风雨的侵蚀以及兵戈的留下的痕迹。

至于那门已经不知道被撞击过多少回,染上了多少人的鲜血,仍然立着,历经沧桑,却不失其气势。

显得有些破旧的大门下站着几个士兵,举着火把,脸上显而易见地瞧见了疲惫。

他们识得陈子惠,见他过来,几个人向周围散去,开出一条道来。

过了这关口,便回到了中原。

似是感慨一般,陈子惠说了这么一句话。

现在,脚下踏着的土地还属于匈奴的地界,其实,与关口那边的土地并没有什么区别,连绵的群山,群山间能见到些许平坦的原野。

这被关口、被国界生生分成两片的土地本为一体。

是啊,倒没有瞧出来我现在是在匈奴人的地界上。这山是界山,山南是中原,山北是匈奴?

暂时是这样,以后就说不准了。

对着沉睡在黝黑夜色中的高山,陈子惠数了这么一句话,他扬着头,笑起来,嘴角边又浮现出来一对酒窝。

韩昭昭没有接着他的话问下去,转而道:我父亲在哪里?在那关内搭的几顶帐篷里吗?

只那上面有星星点点的亮光。

是,自从被围在这里后,他们一直在这里。

过了大门,沿着山脊再走一小段距离,便有一小块空地,上面有营帐,还有人群的说话声。

我带你过去,这路是沿着山脊修的,又窄又险,走的时候,你小心些。

说毕,小心翼翼地拉住韩昭昭的手。

之前他的手是沾满了血污的,被韩昭昭拿帕子擦净了,不过被擦净的地方仅限于手上这一小处,甲胄上仍旧是脏污的。

他尽力抬起手腕,不让脏污的甲胄靠上韩昭昭的衣服一点儿,手却紧紧地握住韩昭昭的手。

另一只提灯的手把灯靠近了韩昭昭些,为她照亮前行的路,生怕地上的石子沙砾绊到了她,而他自己这边相比之下就暗得很,他只凭着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极其小心地往前走,同时还要拉着身边的另外一个人。

沿着山脊走了不多时,火光越来越亮,渐渐地能听到人的说话声,来回走动的声音。

又翻过山脊上一块凸起的地方,站在高处,她将在山间的营帐一览无余。

往下看的第一眼,便瞧见了父亲的身影,立在无边的黑夜里,披在身上的大氅被风扬起。

被围了几日,精神已经不济了,他却还在立在寒风中,仿佛一棵青松站得挺直,等待韩昭昭回来。

寒风吹过,韩昭昭的泪一瞬间涌出,欲要奔下山坡,却被陈子惠拉住。

地上石子、沙砾多,你小心些,别摔到。

他的声音里盈满了失望,望着那个大冷天站在营帐外翘首以盼的父亲,还是松开了拉着韩昭昭的手。

韩昭昭往前小跑了几步,瞧着她的身影渐远,他的心里有酸涩之感。

总归是难争过她父亲的,也是,那可是从小带着她长大的人,相比之下,自己算得了什么。

以后为了报家仇,与她父亲为敌,她这里可怎么是好。

失落之际,陈子惠也放慢了脚步,踩到时不时出现在路上的石子,一脚踢开,失魂落魄地往前走。

正在失落当中,已经往远走了几步的人忽然转过头来,等了他。

一瞬,他有了受宠若惊之感,她回来了,想起他来了?

你不去吗?

等你。

夜色清冷,韩昭昭的这句话随着风传来,到他的耳畔。

我想带你一起去见我父亲。

她笑了,拉住他的手,也不管甲胄上的污迹。

别碰这里。

陈子惠一惊。

怎么,这里有伤?

韩昭昭一惊,忙将手抬起来。

不是,这甲胄没有清洗过,还粘着泥土和血污。

韩昭昭披的是一件月白色的衣服,算是淡蓝色的,又有些发白,若是真的粘上了那些东西,明显得很。

更何况,他不想把那些东西带到韩昭昭这里,本来干净,因他而染上了尘。

韩昭昭笑了:这有什么,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说毕,手主动贴上陈子惠身上披着的甲胄,粘上了这些污迹也不怕。

你到军队之中冲锋陷阵,时时刻刻都面临着死亡,我若是惧怕这些肮脏,也太过分了些。

她的手碰上血迹,并未见到一丝犹豫与嫌弃,很自然,如同触摸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用品。

咱们走快些吧,我父亲还站在寒风当中。

陈子惠点头,压下了那些愤恨,由着她拉着自己,快步走到韩德元跟前。

这许多年来,他一直认韩德元为恩师,当初也是利用韩德元进入仕途的,在韩德元面前装,掩饰自己的不满,他是惯会做的,只不过今日有韩昭昭在,心里有些不安。

不过还好。

沿着山脊下来,到了营帐扎堆而搭的空地,地势平坦了些,不似刚才的道路那般狭窄,韩昭昭前行的脚步又加快了,这回是在跑了。

后头还拉着陈子惠,二人飞奔。

透过营帐外微弱的火光,韩昭昭瞧见了父亲的模样,这么多天,陈子惠不在,他便是这里的总指挥,面对着外面围了一大圈的匈奴人,他是连睡觉都不敢睡,也因此整个人显而易见地憔悴。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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