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元一听,一脸难色,少爷,您这是何必呢,人都已经去了,再回来,怕过了病气,再加上这人是周妈妈挑的,若是夫人知道了,怕是又要说您两句,您何必惹的她不高兴呢。
这风疹来的快去的也快,左不过三五日她便能回来了。
梁舟迟朝远处眯了眼,也不知怎的就非要在裴晓葵这里钻牛角尖儿,他沉呤片刻,手指轻抓了抓下巴,一脸狐疑,这死丫头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么爱往赵舒恒身边凑,他们两个是不是从前旧相识?
作者有话说:
想到这本会扑,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扑......
第13章
卫元不太确定的答道:应该不是吧。
管他是不是,卫元,备马车,我要出门。说着,梁舟迟起身,他无法忍受与赵舒恒待在同一处,即使现在他病着,两个人见不着面也不成。
少爷,您真要出去啊?卫元上次挨了顿打,已经不太敢随着梁舟迟出门了。
怎么?不成?
老爷那边......
我爹今日不在府里,再说那赵舒恒病了,他哪有心思管我。
那少爷您要去哪?卫元又问。
梁舟迟思忖片刻,好似除了喝酒的云鹤楼,他也没旁处可去,叫上一些人,去云鹤楼便是。
......
赵舒恒脸上的疹子起的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盖了脸上身上一层,放眼望去就没个好地方,好在这会疹子出透,低热已经退了,他亦不再像之前那样晕晕乎乎的,趁着这会精神好,直接拿着书页翻弄起来。
而裴晓葵则立在一旁,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扰了他。
房里的门窗都关着,好在桌前放了冰盆,可以稍缓炎热,赵舒恒偶抬起眼,这才发现裴晓葵正立于一侧,心血来潮问道:晓葵,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话,裴晓葵抬起眼来,随后才回道:取自晓日晨葵。
原是如此。赵舒恒是知她是念过书的,每次同她讲话,都觉着她谈吐和府里的旁人不同,心里只念她只在府里留做一个婢女实在可惜了。
对了,赵舒恒自圈椅中起身,行至桌边自抽屉里取出一只精致的小盒子,展开后里面躺着一枚小巧的青玉坠子,他将小盒子递到裴晓葵的脸前,这个送你。
裴晓葵打眼一瞧,金玉之流她不曾多作接触,更分不出个好坏,只是想着若是赵舒恒的东西,那定是极好的,即便如此,她也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抬眸瞧他,眼中略有不明,表少爷,您这是......
这是我前几日上街时买来的,本打算待归乡时送给母亲,可是姨母见了说这颜色太俏丽,母亲那个年纪戴怕是不合适,正好你在,便送予你了。
无功不受禄,这怎么好白拿表少爷的东西呢。裴晓葵抿嘴一笑,而后摇了摇头,眼中灵光闪动,笑起来脸颊微微鼓起,看着甚是可爱。
谁说你无功了,赵舒恒声线温和,看她的眼神中亦是带着一抹柔光,自你来梅园,做事仔细小心,我病中又特意前来照顾我,仅这一点,这东西你便拿得。
快收下吧。他拿着盒子的手又往前微探一分。
裴晓葵的手在裙后抿了两下,有些不好意思,踌躇了会儿最终还是将手抬起,双手接过他手上递过来的那只小盒子。
上面好像还有他手指的温度,裴晓葵喜笑颜开,谢谢表少爷。
这会儿梁舟迟已然在云鹤楼中招了一群狐朋狗友喝的微醺,他坐于正位,身后靠着窗,只微微后仰便能听见窗外的江水连绵之音。
喝到兴时,有一位公子红着脸凑了过来,腆着一脸笑意殷勤道:梁少爷,城东才开了一家赌坊,要不要去玩玩?
梁舟迟想都没想轻笑着摇头道:我一不赌,二不嫖,那种地方,我从不踏足。
您看看,梁少爷,您这墨州城第一阔少活的也太没劲了,除了喝酒就什么都不做?
梁舟迟并未答话,只是笑笑,那公子还想说什么,只听雅间门外一阵杂声传来,随之便听一女子尖声响起,门板自外被人扑开,一女子正摔倒在地上,一脸恐慌。
众人齐齐看去,随之钱富自门外进来,一脚踢在那姑娘的背上,还敢跑,敬酒不吃吃罚酒!
梁舟迟抬眼朝门口看去,钱富这会儿才觉不对,一阵侧目环视房内,正与梁舟迟目光对上。
那瞬间钱富眼中划过一怵,稍缓了会儿后才硬着头皮挺起身板,故作硬气的冷笑一声,呦呵,都在啊!
皮笑肉不笑。
上次被梁舟迟打的那一顿可谓让他颜面尽失,现在身上的淤伤还未消散,怎知这会儿又碰上。
坐在梁舟迟身侧的公子目光自地上姑娘的身上移到钱富脸上,笑道:钱少爷今日兴致不错啊!
他这话中含有深意,在座各位全听的出来,都在看热闹似的笑着。
地上被他打的姑娘是这云鹤楼中的,平日靠唱些曲子糊口,模样倒是很俊俏,钱富每次来都要时不时的调戏两句,今日像这般动手,还是头一次。
钱富嘴角的淤青这会儿还在隐隐作痛,他顺着那人话头道:本少爷今日赏了她一些银钱,谁知道这丫头连杯酒都不肯陪我喝。
那公子又笑道:钱少爷,这就是你得不对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姑娘家,你要懂得怜香惜玉,这好皮好肉,打坏了可怎么办!
那姑娘见着有人为她解围,好似看到了一些光亮,忙朝着那位公子爬过去,紧紧抓着他的衣摆哭求道:求公子救命,求公子救命!
姑娘目光绝望,丝毫不觉方才这公子那一番话并非是为她解围,只不过是闲着打趣罢了。
那公子一见自己的衣摆被人扯住,十分厌弃,一下子将人踢开,去去去,一边儿凉快去,别耽误本少爷喝酒!
这一举动,又惹来屋里众人一声声笑,姑娘垂泪,身子瑟瑟发抖,眼神如死灰。
随后钱富又将人从地上扯起来,拉着便往门外走,此时只见一直冷眼旁观的梁舟迟喊了句:站住!
声音不大,却震了满堂,房间里的人默契的将笑容散了,目光齐齐望向梁舟迟。
钱富回头,正与梁舟迟目光对上,钱富眼中凶狠一闪而过,之前的事还历历在目,这会儿他心里有些发虚,梁舟迟,你又想做什么?
梁舟迟后背倚在窗上,下巴微抬了抬,将人放了!
梁舟迟,你未免管的太多了些吧,钱富硬扯着姑娘的胳膊将她拎到身前,她跟你有关系?还是你什么人?
没关系,梁舟迟声音淡淡的,只不过看不惯你强抢民女罢了!
真是笑话,我使了银子的,不是抢!钱富嘴硬道。
那姑娘见状,再次哭道:你的银子我根本没拿,公子求你放了我吧!
钱富,你在外名声不好,强抢民女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我看不见也就罢了,可是我既然看见了,就不能坐视不理。梁舟迟声音加重一分,带着警告的意味,将她放了!
梁舟迟,没看出来啊,你还挺爱多管闲事,你以为你是救死扶伤的大侠不成!钱富双眼微眯,脸色越发阴沉,反正上次脸面已经丢尽,今日若还是温言软语只怕来日他更加没有立足之地,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道,我钱富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走出这云鹤楼!梁舟迟自桌上抄起一杯盏丢在地上,杯盏碎裂,发出一声脆响,随之从门外进来几个壮汉,各个五大三粗虎背熊腰堵住门口。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