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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君小说(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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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不知是耳朵太好还是怎的,似是那一声一声好似一直在他耳畔回荡。

恼羞成怒,一把将手里的瓜子扬了出了门去。

近一个时辰过去了,他才晃晃悠悠的自巷口走回来,推门进院,见着屋门前有一摊水渍,想来这是裴晓葵洗完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轻叩了两下门,直到听到里面的人让他进,他才敢进去。

门推开,有一股水气卷着香气扑面而来,再往里瞧,裴晓葵正坐在炕上对着灯盏拿着绣花针挑动指尖儿,洗过的长发随意披在身后,有两缕挂在了肩头,几乎遮了一半肩膀。

一双黛眉紧紧皱着,专注而认真。

这是干什么呢?他将门关好这才问道。

手里扎了个刺,白天就一直觉着疼,这会儿我得给它挑出来才行。一直觉着食指处微痛,可真要找还找不到,只能用拇指指甲一遍一遍在指腹上打着圈儿。

梁舟迟坐在炕桌对面瞧了她多久她便找了多久,久到梁舟迟都看不下去了,终朝她伸出手来,笨死了,让我看看!

第39章擦头发

裴晓葵乖乖将手伸过去,梁舟迟一手扯过她的手指头,一手捏着绣花针,将她手指拽到灯下便问:哪里?

就这里!裴晓葵指了手指腹说道。

他凑近了细看,拿着针尖儿在指头上排查,果真就在指腹圈上看到一个极小的黑点儿。

找到了,你别动。他说着,捏着针尖儿小心的挑过去。

他手劲很轻,捏着绣花针的时候显得有些好笑,裴晓葵忍不住抬眸瞧他,此时的梁舟迟微微皱眉,正满心满眼的跟她手上的小刺过不去,一脸专注。烛火光亮照在他的脸上,将他脸照的忽明忽暗,裴晓葵也是头一次觉着,其实梁舟迟长的很好看。

只不过他往日里总没个正形,便没旁人忽略了,他不开口讲话时往那里一站便是个美男子,可若是开了口便能将人噎死。

这会儿安安静静的,屋里的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他似紧张了好一会儿,裴晓葵觉着指腹才有针扎的痛楚传来,便瞧他轻吹了手指,好了。

他将裴晓葵的手指放开,裴晓葵两只手指轻轻抿着,果真没了之前的那股闷痛感。

谢谢少爷,真的不疼了。她语笑阑珊,眼底饱满的的卧蚕隆起,头发轻轻散着,瞧着倒像是一幅美人图。

梁舟迟竟看的愣住了,竟不觉吞了下口水,想着将眼自她身上别开,却无意扫见她微湿的肩头。

她的头发擦的不算干,肩头衣衫被打湿了大片,发梢上还有水珠子落下。

梁舟迟一时看不过眼,干脆抄起她身侧放着的软巾过去,站到她身后来。

裴晓葵尚未反应过来,便觉有一缕湿发被他握在了手里,才想开口便听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傻子,头发不擦干睡着了会头疼的。

哦。头还未回便又被她摆正,老老实实任他去给自己擦头发,一时心里有些惊异,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等到梁舟迟给自己擦头发。

他又是抽的什么风?

细长的发丝在他手底下轻轻摆弄着,偶尔传来软巾和发丝间的摩擦声,他手上的动作很轻柔,并未让人感到一丝的不适。

裴晓葵的背坐的有些僵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小桌上,似是在心里犹豫了许久才问:少爷,你往后就留在墨州不走了?

还没想好,暂时留着吧。有一件事情一直被他刻意忽略,他对外只说不乐意去凉州是因得赵舒恒,实则他自己心里清楚是为了谁。

天下之大,他这种现如今一无所有之人去哪里又有何分别,这墨州又有什么特别。

毕竟自小生长在这里的,什么都熟悉,轻点了两下头,随即又犹豫了片刻道,只不过,会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啊?

身后人手上动作一顿,眼皮轻眨,你指的是什么?

比如像之前钱富那样的人,会不会来找你的麻烦?这实则一直是裴晓葵心里的坎,她很清楚当初将他带回来时是怎样的凄惨,况且梁夫人的意思,是那钱富不会善罢甘休。

且不说那钱富,当初他在这墨州城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得罪的或是记恨的人定少不了,一下子从云端跌下,还不知有多少人碰见了会过来踩一脚。

她对此说的很含蓄,生怕哪个字说的不对,牵了他的不悦。

即便你不跟我说这些,该想到的,我也想到了,以我梁舟迟的今天,留在墨州的确不是个好的选择,他一顿,目光紧紧锁在她圆溜溜的后脑上,语气又放慢了些,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留在这儿吗?

为什么?她头微微侧过,浓长的睫毛就像蝴蝶振翅,小巧而挺翘的鼻子微微泛着红,让梁舟迟看了心头一紧。

挂到嘴边的话突然他就不敢再往下说了,反而似憋了笑意冷言道:我的事凭什么告诉你!

裴晓葵悻悻将脸收回摆正,凭空翻了个白眼儿,嘴唇微动,暗自腹诽两句。

死丫头是不是偷着骂我呢?他突然弯身,将脸凑在裴晓葵的脸侧,正把她噘嘴的模样逮了个正着。

没有!她被吓的愣了一下,很快便摇头否认。

真没有?

真没有!

量你也不敢!他将身子挺直后,自己又站在她背后偷笑出来。

咣咣!院外忽然传来两声叩门声。

两个人同时朝外望去,起先裴晓葵还以为听错了,紧接着又是两声门响传来。

这两声照比之前声音要大些,在暗夜里尤其响亮,连巷子里的狗都惊动了,接二连三的叫起来。

这么晚了会是谁啊?裴晓葵站起身来,伸手去够炕上的外袍。

梁舟迟一把将她胳膊扯住,你在屋里待着,我去看看。

他将人扯了回来,随后去拿立在炕沿的木拐。

裴晓葵静坐在屋里,听着院中的动静,只听外面梁舟迟似是和谁交谈了两句,很快便又回了屋里。

是谁啊?她问。

梁舟迟朝外扬了扬下巴,那个赵宽在门口等你,去看看吧。

赵宽?这么晚了他来有什么事啊......她一边说着一边穿外袍,衣裳系带系好后便往外跑。

梁舟迟随手将手上的软巾帕丢过去盖在了她的头上,头发还未干透,外头风大!

好。裴晓葵接过,随后朝他笑笑,果真就乖乖的将巾帕蒙在头上出了门。

夜里起风了,吹在未干透的头皮上还真的有点冷,她脚步加快朝门口行去,只见果真门口站的是赵宽,此时巷口有火光闪动,正有两个人举着火把立在不远处朝这边望着。

裴晓葵一时心有奇怪,正纳闷呢却听赵宽唤了一声:晓葵。

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事?裴晓葵的目光自巷口收回,落于赵宽脸上,只觉着他和平日神色不大一样。

我......他似斟酌了一下才道,我要走了。

走?去哪儿?

去京城。

京城?裴晓葵的声线也不由得抬高,不过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又将声调急急压下,你去京城干什么?大娘呢?

我娘也跟我一起去京城,这件事说来复杂,我一时跟你解释不清,今日我就是来跟你道个别,待我到了京城后安顿下来再写信与你细讲。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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