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只觉得圣意难测,真是太难搞了,又试试探探的问,那实在不行的话我跳过去?我在家经常给我妈按,手法很专业的。
?
作者有话说:
原本是明天更的,可是要出远门回老家,今天先放上,下一更可能要周二晚些时候啦。
日常花式笔芯,又是爱你们的一天,么么哒。
第27章
▍看你顺眼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瞪的阮眠都搬起腿打算预备跳了,江颂才起身走了过去。
这就对了嘛。阮眠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坐这。
江颂背对着他乖乖坐好,阮眠看着他挺拔的身影,突然陷入了沉默。
一个人怕寂寞,两个人怕沉默,好尴尬的沉默。
见半天没有动静,江颂稍侧过头询问,怎么了?
阮眠双手悬在空中,我,够不着。
江颂转过身,目光沉沉的落在阮眠身上,一双瞳孔漆黑晦暗,猜不透里面藏着什么情绪。
阮眠被他看的心里七上八下,刚抬起手在他眼前挥了一下,下一秒,整个人又腾空了。
他有点麻木,甚至想认命。
江颂把阮眠抱起来往边上放了放,给自己扒出个窝,毫不客气的躺平后,将脑袋搁在阮眠腿上,来吧。
说完,还像模像样的闭上了眼睛。
阮眠无语,默默翻了个白眼,指腹落在他太阳穴处轻缓回旋,而后换成中指,从风池穴向下至颈椎肩膀,不急不缓的按压揉捏。
江颂轻吐了口气,紧蹙的眉心逐渐放松下来。
哪天出院?
后天。
江颂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出了会神,我来接你。
阮眠几度试图拒绝,话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支支吾吾。
江颂,不抱你,给你拐杖。
阮眠,那行。
就算是304不锈钢脸皮也经不起这么折腾,他好歹是个堂堂七尺男儿,不要面子的吗。
阮眠转念又一想,不对啊,你最近不是很忙吗?
没关系。江颂舒舒服服的枕着大腿,舒服的有点无聊了,抄起阮眠扔的满哪儿都是的表格图纸,随手翻了翻。
他拿着的是阮眠打印出来的客户跟进表,上面列着一排排详细的客户信息,跟进状态,签约或是死单,以及为什么会死单的详细原因。
阮眠写的很实诚。
暂时不着急,要等家里的狗死了再装修,狗对我不太友好,可我真的没有盼着它死,冤枉。
业主交完定金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各种方法都尝试过,联系不上,可能是被某种神秘力量带走了。
谈着谈着离婚了,不装修了要去分家产。
聊的很好突然被拉黑,至今原因不明。
被双规了,路过时看了一眼,他家院子里的荒草有八丈高。
方案一定要让他儿子看了之后才能决定,问他儿子在哪,不知道,多久回来,不知道。我怀疑他其实没有儿子。
江颂终于看笑了,签单的客户都是相似的,不签的各有各的理由。
阮眠,哎?说起来我还一直想问你,当初为什么那么草率的就跟我签了?
江颂嘴角依旧噙着笑意,看起来心情好了很多,看你顺眼。
*
出院那天,江颂少见的食言了,他没有来。
司机带着保姆来给阮眠收拾细软,在回家的路上一直跟他解释原因。
阮眠挺无奈,越听越觉得不至于,郑重的好像他有多不讲理似的。
北京的空气质量大家心里都有点函数未知数,即使门窗紧闭也难以抵挡灰尘,他原本以为小半个月没回,家里怎么也得尘土飞扬一下,结果整间屋子窗明几净,甚至连他随手乱扔的书都给整理好了。
保姆善解人意的告诉他,江先生带我来打扫过一次,怕您回来不方便收拾。
阮眠啧了一声,皱着眉摇了摇头,再这么下去,我都想嫁给他了。
保姆,
司机,咳。
终于不用再闻消毒药水味,阮眠扑在自己的小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那辆卡宴果然准时的停在楼下,接他去上班。
阮眠从后座拍了张司机的背影发给江颂,为什么感觉在演霸道总裁电视剧,我踏马好像还是女主?
江颂没有回,并且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出现,看来是真的忙的够呛。
上下班有专职司机接送,跑工地有耿湾湾的路虎,阮眠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大爷过。
回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在漫天的流言蜚语之中,他见到了好久没见的孟周。
大孟总终于回来了,可这也恰恰证明公司内部乱到了一个临界点,他不得不回来收拾烂摊子。
孟周看起来焦头烂额,见到残疾版阮眠时露出一丝难掩的关切,似乎是想问问他的状况,可最后还是憋了回去,叹了口气让他晚些再来办公室详聊。
一整天的时间,阮眠从各路八卦中拼凑出一个模糊的故事梗概。
YH资金链断层,财务出现巨大的亏空,已经到了连材料都供应不上的程度,工长的工程款拖了一个季度没结,很多工地都已经停工。
小孟总卷款潜逃,在机场被拦了下来。
大孟总闻讯赶了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肃清朝野整顿吏治,原先姚原哲那一波蛇鼠一窝的基本全体被撸,即便离职率过高导致岗位空缺严重,孟周还是硬着头皮开除了一批老鼠屎。
除此之外,之前强行压低报价的后遗症也开始渐渐明显,几乎每天都有业主因为工程质量出现问题来公司里闹。
阮眠满脸沧桑的坐在工位上,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隐隐又希望这些只是传言,实际情况能稍微乐观一点。
可是没多久,又一道惊天巨雷劈在头上。
孟周虽然已过天命之年,但是一直保养得当,岁月仿佛格外优待于他不跟他计较,从外貌根本无法准确判断出他的真实年龄。
这一次回来,他却像是突然间老了十岁。
阮眠敲了敲门,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后礼貌的喊了一声,老师。
孟周疲惫的点点头,坐吧。
阮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眼巴巴的等他先开口。
孟周把桌子上那个色彩缤纷的盒子推到阮眠面前,知道你喜欢甜食,给你带了一盒马卡龙出这么大事都没有时间关心你一下,腿怎么样了?
阮眠连忙回答,没事没事,扭了一下,过一阵子就能拆石膏。
孟周一看见他就忍不住想唠叨,忍了又忍,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最近你不在,公司的状况可能不太了解,叫你来是想告诉你,我不敢保证YH这一次能不能挺过去,如果你有想法,不用跟我不好意思。
孟周苦笑,毕竟我一直拿你当半个儿子看,而不是单纯的学生或者下属。
阮眠听了这话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他从小父爱缺失,又何尝不是拿孟周当半个老爹看,他明白孟周不想耽误他,可要是在这当口拍拍屁股走人,那他也太不是个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