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长叹了口气,摇摇头,来找我干嘛?
李聿怀沉吟片刻,悄悄觑了阮眠一眼,嗯,怕你心情不好,带你去捏脚。
阮眠从他的口气里敏锐的嗅出一丝怪异,可是那种怪异的感觉缥缈虚无,让人一时有点摸不清头绪。
还有,他为什么要心情不好?
李聿怀对足道的痴迷到了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程度,只要档期一空能回家,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去放松一下。
以他家为圆心,方圆二十公里以内有多少家足道,哪家手法好,几号技师漂亮,他心里门清。
阮眠不能理解,作为一个职业病缠身的人,他都没有这种程度的瘾头。
这家新开的足疗会所隐蔽而奢华,阮眠跟在李聿怀身后,随着接待穿过七拐八绕的走廊,走进最深处的VIP包间。
年轻貌美的接待妹子穿着超短裙,低胸装,向他们深深鞠了一躬,两位先休息一下,我这就去安排技师。
接待妹子才刚退出去,阮眠立马惊慌失措的去扯李聿怀的衣袖,喂!大哥,这地方正经吗!?
李聿怀摘掉帽子,手搭在口罩绳边,想了想还是没有解开,当然正经了,我去,我是那种人吗!?
那这里为什么一股90年代香港电影□□大佬必会出事的那种KTV的感觉?阮眠不安的环视四周,贵圈每年因为这种事进去的人还少了?
李聿怀翻了个白眼,舒展四肢在足疗床上躺下,这里是会员制的高档场所,不要血口喷人。
阮眠唇角直抖,这更让人惊慌了好吗?
这时,门外响起一道甜腻的女声,您好,技师,可以进来吗?
在得到李聿怀肯定的答复后,两个极为漂亮的年轻女孩带着笑容推门而入,身后还有一个端着巨大果盘的服务生。
阮眠住了嘴,听天由命般躺了下去,尽量避免去看那些白花花的大腿,喃喃自语,这要让江颂知道了,会引发家庭矛盾的。
李聿怀似乎有什么话涌到了嘴边,最后却只是一撇头,生生咽了回去。
阮眠想问他今天为什么一直奇奇怪怪,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没等他开口,李聿怀那位19号技师娇滴滴的发问,帅哥怎么还戴着口罩呀?不憋的慌吗?
阮眠没给李聿怀说话的机会,没好气的答道,有没有听说过口罩帅哥?他就是,下半张脸太丑没法见人。
李聿怀,
阮眠用了半个钟的时间才确定,这里真的是正经按摩,而且手法确实很好。
他渐渐放松下去,在酸爽中昏昏欲睡。
就在他即将沉入梦乡时,李聿怀的声音幽幽传来,咱俩商量个事,如果晚上回去你要吃饭,能不能躲到卧室偷偷吃?我被经纪人勒令减肥了。
阮眠脑袋沉沉的消化了一会,突然被摁到穴位一声闷哼,骤然清醒,不行,我不能跟你回去,更不能跟你一起睡了。
李聿怀,?
阮眠,我是有家室的人,要检点。
李聿怀这次的沉默来的格外冗长,阮眠一度以为他是不是睡着了。
直到计时器报时说技师的一个钟还剩下五分钟,他才再次开口,你很喜欢江颂吗?
阮眠想也没想的轻快答道,嗯~当然。
那你觉得他也是一样吗?
应该吧。
李聿怀又不说话了。
阮眠除非是傻子,否则再怎么迟钝也感觉出了不对。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说?
李聿怀坐起身,摆摆手示意技师们不用再按了,等房间只剩下他们俩时,他揉了揉眉心,字斟句酌的说,我听说,晋元集团或许有可能会和信达电子联姻,当然,目前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传言
阮眠叉水果的手稍稍一顿,很快又恢复正常,合着你憋了一晚上,是怕我被始乱终弃啊?
李聿怀怒不可遏,你不该怕一怕吗?!
阮眠笑笑,专心吃起水果,听易修说的吧?你俩最近关系不错啊。
他最终还是丢下了哭哭啼啼的李聿怀,回了自己家,刚洗完澡窝上床,江颂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江颂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疲惫,甚至有一丝淡淡的喑哑,回家了吗?
阮眠倚在床头,百无聊赖的抠着手,嗯,今天没加班你还在外面呀?
电话那头有些或近或远的嘈杂人声,在说什么听不太清。
刚开完会,今天事情多,没顾得上管你,有没有乖乖吃饭?
阮眠起身离开卧室走向阳台,顺便摸起餐桌上的烟盒,抽出一只叼进嘴里,有有有,你不是有暗桩盯着呢吗。
江颂,回来要是让我发现你瘦了,你就别想睡了。
阮眠,我怀疑你在搞颜色。
江颂轻笑,别站在阳台吹风了,马上又着凉感冒。
阮眠刚想顶嘴,隐约听见那边有人好像在喊江颂过去,这就回去,是不是有人在喊你?你先忙吧。
江颂,嗯,你早点休息。
好。
挂上电话,阮眠轻呼了一口气,迎着晚风望向远方依旧川流不息的环路,将指间燃着的烟送到嘴边,橙色的光一明一暗,暖光短暂的勾勒出了他的面部轮廓,很快又重新隐入夜色。
第66章
▍老小区的清晨总是三五成群热闹非凡,老人家们生活规律,早睡早起,赶早集买菜的已经回来了,手
老小区的清晨总是三五成群热闹非凡,老人家们生活规律,早睡早起,赶早集买菜的已经回来了,手里拎着大包小包,遇见遛娃的便停下步子打招呼,聊到兴头上手脚并用眉飞色舞。
几个匆匆上班的年轻身影夹杂其中,显得格格不入,他们脚下生风步履如飞,迅速穿过人群,埋头奔向自己未知的前程。
空气凉爽清新,绿叶坠着点点露珠。
远处初阳刚刚升起,天地万物镀上一层温柔的灿金光芒。
五号楼里的某间卧室,与外面欣欣向荣的世界完全脱节,双玻断桥铝窗隔绝了喧嚣,厚重的窗帘将晨曦一缕不落的挡在室外,屋子里静谧黑暗。
阮眠睡的正香,一阵急促高昂的铃声突然响起,吓得他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他摁下接听键,郑姓老瘟神的大烟嗓便响起,阮设计啊
怎么又是你!我妈有没有你关心我?一日三餐晨昏定省!通话记录全是你!阮眠拿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越发的怒上心头,才六点半!六点半给我打电话!你最好有什么火烧屁股的事情要说!
嗨呀,就是我那个尾款
阮眠简直出离愤怒,语气却异样的缓和了下去,细细品味,又能听出一点磨后槽牙子的咔咔声,你问了八百遍我说了八百一十八遍,你把我电话打爆也没用,在没把问题解决好之前,我不可能给你结算的,你前科太多了。
可是我真的急用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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