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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河拆桥by烟猫与酒(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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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怪的。

他往后转着脖子琢磨得认真,边桥偏头看看他,突然往他耳根上啄了一口。

哎!苟小河吓一跳,怀里的心诚树差点儿没抱住,捂着耳朵瞪眼看他。

怎么了?小姨从厨房举着杯子出来。

没!踩空了。苟小河忙喊,跟着边桥蹬了几阶楼梯,俩人对视一眼,莫名都有点儿想笑,抿着嘴逃离小姨的视线。

慢点儿,小姨还在底下叮嘱,都上大学了,还得小孩儿似的。

回到房间,边桥转脸的同时,苟小河很自觉地捞上他的脖子,俩人亲了一口。

边桥眉毛抬了抬,扣住他的背,又往深了吻吻他才放开。

我感觉今天特别喜欢你,宝宝。苟小河舔舔嘴角,跟在边桥后头晃悠。

边桥哦一声,掐着他的腰故意凶人:给吃的就喜欢,你是狗吗?

不是因为吃的。苟小河这会儿听他说什么都想笑,弯着眼仁儿反驳完,他想想,好像也有点儿这个因素。

边桥朝他屁股上甩一巴掌,给苟小河拍得一蹦,又笑着求了半天饶。

他们这几天在酒店里腻歪成习惯了,临出门前亲亲抱抱的,能磨蹭半天。

小姨都上来敲门催人了,苟小河还在被边桥搂怀里咬脖子。

好了没?两个小朋友。小姨刚才还说他俩像小孩儿,这会儿又这么喊。

啊,来了小姨!苟小河生怕她突然拧门进来,赶紧把边桥的脑袋往旁边扒拉,我换衣服小姨你别进来!

行行,小姨的声音笑着走远,真有意思。

再回头,边桥还被他的掌心抵在嘴上,眼神不太高兴地望着他。

你推我。他咬苟小河掌心。

我怕小姨开门。苟小河缩回手,在边桥脸上啵地亲一口,为了配合谎言,他还得再去换个衣服。

边桥靠坐在桌沿上看他翻行李箱,问:你不想让他们知道?

嗯?现在吗?苟小河想想,摇摇头,我感觉还是先不要吧?咱们还上学呢。

突然听边桥提这一茬儿,其实他还是挺吃惊的。

苟小河对边桥不可能不认真,他对他们的恋爱也很认真,即便现在还是试试的阶段。

可真想到要出柜,要正式告诉家里,以他目前的接受程度来说,依然觉得有些太夸张了。

就算不是和边桥,是一段普通平常的恋爱,他也觉得告诉家里是很遥远的事,现在以学生的身份去考虑,实在是很飘渺。

边桥不知道能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什么都没说,狗小盒过来蹭他,他弯腰摸了摸狗头。

去吃饭的餐厅可以寄存宠物,狗小盒一直跟着他们上楼下楼,尾巴甩成个风火轮,苟小河看得不忍心,把狗也带上了。

准备出门时,他习惯性地跟着小姨上车,发现边桥没过来,一扭头才发现姨父也拿出了车钥匙,正站在车库前犹豫。

要分两辆车吗?苟小河愣愣,从车窗外看向小姨,还有其他人吗?

小姨没说话,很轻地皱了皱眉。

没有。姨父笑了声,收起车钥匙走过来,拉开小姨的车门坐进副驾,我是想着带狗出门,换辆大点儿的车。

啊。苟小河很迟疑地应一声,对两个大人之间的气氛只觉得越来越奇怪。

这种感受在饭桌上就更明显了。

平时姨父在饭桌上的话并不多,以前偶尔会问问他们俩的学习,多数时间都是小姨说,他们仨男的一起听。

今天倒像是反了过来,姨父的话变多了,对边桥和苟小河的关心都很细致。

小姨可能是在家里就把想问的都问完了,姨父说话时她一句都不接,偶尔开口,也是在姨父沉默的空当里。

有几次姨父有意想接小姨的话,她却立马垂眼闭口,仿佛没听见。

这种状况出现好几次,苟小河偷偷看了眼边桥,发现他望着小姨和姨父,也透出几分若有所思。

小姨,趁姨父离席,苟小河朝餐桌上趴了趴,小声问,你和姨父吵架了?

小姨用叉子搅着一小块西兰花,抬眼看着他俩,笑笑:没什么事,吃你们的。

苟小河望着她,突然想到那个被他遗忘了很久的问题:如果小姨和姨父离婚,他和边桥是不是就不能在一起了?

第76章

不过上次思考这个问题时,他和边桥还不是这样的关系,也还住在老楼里上高中。

那时候的不能在一起,是不能住在一起。

现在他俩关系已经不一样了,去上大学也不会老在家里住,就算小姨要和姨父离婚,对他们日常生活也不会有多大影响。

应该不会吧?

许多事儿就不能琢磨,思路一拐到离婚上面,后面半顿饭,苟小河的思绪就没能绕出来过。

以前他是很支持小姨和姨父离婚的,出轨、还是间歇性戒不掉的出轨,在他看来,实在不是个可以容忍的错误。

小孩子的概念总是很想当然,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他不认为小姨有什么必要忍耐下去,早点分开肯定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那会儿在他心里,小姨和姨父离婚对他而言最大的难关,就是不能和边桥住在一起而已。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和边桥谈恋爱了,实质性的有了在一起的概念,苟小河突然对分开也有了更深的想象与代入。

边桥。

回家的路上他一直没吭声,到家后冲了个澡就盘在地毯上愣神,等边桥也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他突然喊了声。

边桥吃饭吃到后半截,情绪也不怎么好。

看苟小河皱着个脸,他擦头发的手停了停,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曲起指关节夹一下苟小河的鼻子。

怎么了?他放轻了声音问。

如果我出轨,你还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啊?苟小河捂着鼻子搓搓,瓮声瓮气地问他。

边桥刚才还温和的眼神,一瞬间就变了。

他从半干的几绺头发,与浴巾的巾檐底下盯着苟小河,暗沉的目光吓了苟小河一跳,感觉下一秒听见边桥说出杀了你这种话都有可能。

我是说假如!他忙补充,假如我出轨了,你会怎么样啊?

不要有这种假如。边桥的目光继续定在他瞳孔里,眼皮都不眨,你不会想知道的。

平时聊到什么话题,如果边桥明确地表示出不悦,苟小河肯定立马就哄着他换话题。

可今天他也不知道抽什么疯,顶着边桥地视线又揉两下鼻子,还是执着地小声问:假如呢?

边桥眉头一皱,许多暗沉的记忆从他脑海中闪回,让他有些烦躁。

没有假如。他还是这句话,说完就不耐烦地起身想走。

那怎么办啊。苟小河在他身后怔怔地说。

边桥嘴角抿了抿,从上往下死盯着他。

我想了一晚上,假如你出轨了,苟小河低头抠抠自己脚踝,有点儿难受,我还是不舍得和你分开。

房间里陡然没了人声,连投影仪里的电影都正好播到漫长的对视镜头,在幕布投下舒缓的背景音乐。

边桥似乎很低地舒了口气,苟小河抬头看他,正迎上边桥屈膝半跪回来,托起他的脸压下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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