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为精致白足镀上一层盈润水膜,微生银足够小心翼翼,可惜太子过分敏感,沉心阁的帕子对太子来说过于粗糙,帕子蹭过肌肤引起的摩擦,虞清忍不住弯下腰,将纤白双手搭在男人肩头。
二人皆是一愣,微生银抬起点头,又被按了回去,羞恼的声音从头顶响起:看什么看!
微生银不擅长同人打交道,也无法分辨出太子到底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故而他乖乖听话,帮太子擦着脚上水珠。
你、你你怎么笨手笨脚的!
虞清简直要被帕子折磨死,上挑的眼尾洇出一点泪水,湿红得不像话。
他本就怕痒,足部神经遍布,随便摸两下都会引起他的很大反应。
而微生银用粗制滥造的帕子为他擦脚,他都要以为这是故意的了!
你你。
软软颤声中无法避免带了些央求意味,他伸腿踹了踹男人胸口,你轻点呀。
可微生银分明已经很轻了。
搭在肩头的手逐渐有下滑的征兆,虞清好像站不稳似的,身子软绵绵的,一直往前弯。
最终他还是忍不了足部传来的痒意,竟笨拙地往前倾,而这时微生银恰好抬起头,直接迎面撞上。
微生银那时应当是想要说什么的,他不善言辞,每说一句话都会斟酌许久,确定无误后才会开口。
然而正在他准备开口的瞬间,小太子闯了进来。
青朝太子自出生那天便受万人宠爱,吃穿用度皆是精挑细选,故而细皮嫩肉,浑身白净得很,哪里都是粉粉嫩嫩,精致非常。
太子没有推开他,想必也是吓着了。
为什么要吓着?
就算微生银不喜与外界沟通,也曾听沉心阁的宫女侍卫提过太子的风流韵事。
强抢民男,无恶不作,只要被太子看中的美男子,都会被收入幕僚殿,充作男宠。
这样的事,对太子殿下来说,不是很寻常才对吗?
为什么要这么惊讶?那些男宠没对太子这样过吗?
微生银的世界很简单,满心修道,为国开运,他很好满足,只需要有个地方呆,有个地方睡,有东西吃,就足够了。
容易满足的他思维方式更是简单,想要,就会去做。
微生银缓慢收起牙齿,像野兽收起自己的爪牙。
空气仿若静止,虞清无声张唇,红艳艳的小脸迷茫错愕,他抿抿唇,唇珠被挤出一个可怜的弧度。
在虞清要发火时,背后屏风倒下。
方才被五花大绑丢下小冷泉的谢玄英已解完药性,虽姿态狼狈,衣衫不整,但好歹思绪正常,能够进行正常思考。
他竟在众目睽睽下,舔了小太子的喉结。
那是他最厌恶的人,欲除之而后快的人!
别以为帮他解了个药性,他就会对这狗太子有所改观,不可能。
谢玄英逐渐爬上岸,屏风后的人影绰绰,这是个很怪异的姿势,一人半跪在地,一人弯腰紧贴对方脸庞,上身柔韧性极好,几乎趴在对方后背。
本不想打扰别人好事,但他听到一道熟悉的娇哼。
屏风被用力推倒。
看清眼前的画面,浑身血液直逼脑顶,方才用冷泉压下的念想与热血在此刻复涌,以更加猛烈也更加不可阻挡的方式袭来。
偏偏这二人过于投入,仿佛进入无我境界,根本没有注意到屏风倒下,更忘了这里还有第三个人谢玄英。
谢玄英双目赤红,一眨不眨地紧锁前方,似衙门捕快搜集证据那般,恨不得多长几双眼,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
过于专注的注视也让他收获颇丰,他几乎能看清太子雪白的小脸是如何被艳粉寸寸侵占,以及跪着的男人是如何服侍太子殿下的。
你、你干什么呀
小太子用软绵绵的手,没什么力气推了推男人的脸,不像不情愿,更像奖励般抚摸。
得了奖励的男人果然愈发卖力。
谢玄英都要气晕了。
妈的。
哪有人会这么说话?
这狗太子到底懂不懂,这时候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说话,不是表达抗拒的意思,而是在激励对方!
太恶心了。
谢玄英扭过头不去看,不过眨眼间,脖颈不受控制转了回来,脚步更像被妖魔鬼怪上身,一直往前迈。
他看得更清楚了。
这太子怎么生得这么、这么这么漂亮。
一双腿莹白匀称,却非干巴巴的瘦,骨骼感极强的大掌掐在小腿,腿肉还会跟着溢出一点。
关节粉色,微微踮起的脚尖也是粉色,就连男人面前的,也是粉色。
谢玄英顿感口干舌燥,他怀疑药效还没过,他扯扯领口,撕拉一声,外袍竟被扯坏。
不行,必须回去再泡泡。
他准备继续泡冷泉时,小太子倏然扭过头,湿红一片的脸蛋满是慌张,红嫩嘴唇微张,溢出的却是一抹轻哼:唔
谢玄英当即炸开。
你们、你们
不知廉耻!
第38章赏赐
你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虞清肩膀抖了抖,大腿哆嗦得不像话,随着小身板一歪,朝后栽倒。
微生银倒是个手脚伶俐的,极快搂过他的腰身,帮他站稳身形。
他根本不敢去直面微生银的视线,方才他匆忙一瞥,微生银圣洁且冷淡的面孔全是自己留下来的痕迹,不仅是嘴角,眼角、颧骨,湿发上都是。
荒唐,太荒唐了。
他只是想来沉心阁吹个空调,怎么、怎么就这样了!
虽然不是虞清先动的手,而是微生银先动的口,他发誓,在微生银开始前,他一点苗头都没有!
真要怪,还得怪微生银,他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虞清先是凶凶仰头瞪了一眼微生银,但到底刚服侍过他,也做出了一点小牺牲,太子并不是赏罚不分的人,给个眼神警告下,差不多了。
被抱在怀里的小太子双腿还在颤颤不止,侧首投来的视线水光中带着些凶意,谢玄英,你敢偷窥孤?你真以为有孤的宠爱,就可以随便恃宠而骄了?
要孤看,你也不用留在孤身边伺候了,哪儿来的滚哪儿去吧!
虞清正愁没机会把谢玄英赶出宫呢,谢玄英心系江湖,有机会出宫,想必也会很配合。
也不知道谢玄英吃错什么药,先前每天折腾着要出宫的他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厉声否决:不行!
说完,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语不妥,忙给自己找补,我没错,是你在这里和这个野男人偷情,被我戳穿。你堂堂太子,不学好,竟和别人在花园野野不知廉耻!
关你什么事!谢玄英大声,虞清便更大声,孤跟你做不知廉耻的事了吗!
你不愿意和孤做,大把人愿意。滚!孤不要看到你!
少年太子的声线原本很脆,带着漫不经心的傲气,如今刚经刺激,声音软糯带沙,红润嘴唇一开一合,配合那张艳绝脸蛋,娇得不行。
谢玄英盯着这张脸看了半天,头一回没有还嘴,反而一张俊容愈发红了。
我不走。
是你把我抓过来的,你让人给我下药,害得我内力全无,你必须对我负责。
我、不、走!
虞清简直要气死,比起谢玄英,他更在意这件事。
软绵绵手指没什么力气戳了戳微生银的喉结,小太子带着些命令口吻:以后沉心阁的冷泉归孤,孤每天都会来。
这话在微生银耳中没什么,在谢玄英耳中如惊雷响亮。
以后每天都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