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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高冷偏执美强惨(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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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不要认输。

这一次她特地绕过裴栖寒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刚出门便看见陆息迎面而来。

师父?

悠悠在看什么呢?

许悠悠看着自己怀中的竹简,心想死物到底是不如活人好用,既然有一个行走的百科全书站在她面前,她为什么不去问问陆息呢。

师父来得正好,我有一些问题想问您。

作者有话说:

悠悠已经把快哄我三个字写在了脸上。

第44章

天罚?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息带着许悠悠上到二层隔楼,雅间内帷幕四遮,中间摆着一小方桌。这地上貌似有禁制,是同她那日在宗祠外所见的一样的禁制,莫约是为防止隔墙有耳。他们这里的谈话,外面不会被人听见。

许悠悠正襟危坐,挂起一副笑脸对陆息道:只是在藏书室内无意翻看到,觉得很神秘,我心中好奇,所以想问问。

真的只是无意?陆息抬眸,那举重若轻的语气像是耳后吹来的一阵凉风,许悠悠哈哈笑着,眼睛盯着木桌上的纹理,死咬道:嗯呢,就是无意才看见的。

对着师父,也能睁眼说瞎话?陆息敲敲桌面示警,许悠悠仰起头就见他起身用手挑开帷幕往外走去。

她同陆息还没说上两句话呢,他这就走了怎么能行?

诶,师父,您别走啊。许悠悠也跟着起身,追出去,直到陆息停住脚步,她奔腾的步伐也才跟着停下,我的问题您还没回答我呢!

大惊小怪。陆息见她冒冒失失地跑出来轻喝了一句,可那脸上一点严厉也没有,许悠悠反而觉得他严肃的时候分外的慈祥,慈祥的时候叫人心发慌。

她觉乎陆息这人虽然在裴栖寒的事情上不大靠谱,态度暧昧不清。但他对她那可是好的没话说,就连她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

她对陆息有一股生来的依赖感以及放肆之心。

见陆息是在雅间外寻找典籍,许悠悠肩周松弛下,吐纳恢复悠长缓慢之状,原来您不是要走啊。

她差点以为陆息又要敷衍她了事。关于裴栖寒病症一事,她之前含糊其辞地问过他两次,如今局势有变,她直接将天罚两个词说出口,就是怕陆息再度搪塞她。

师父,您找什么呢?她看见陆息一排排翻看着竹简的书标,似乎是在找书,她心中大喜过望,试探道:您不会是在为我找有关天罚的典籍吧?

牧云阁二层是陆息的专属领地,一般不得他的允许是难以进入的,更别说在里面找书。

她刚说完这句话,陆息便从书架上取出一卷竹简,瞧这书简的成色,估摸着是有些年头。陆息的双指在竹简上摩挲而过,他感慨道:这书我也有十几年未曾打开了。

许悠悠从他手上接过竹简,师父,这书里是记载了有关天罚的什么内容呢。

是你想知道的东西。陆息走过她身侧时,坦然问说:在苍谷,你师兄的病你都看见了吧。

您您都知道许悠悠有些结巴。

陆息拍上她的肩,满是欣慰道:你能这么关心你师兄,师父很高兴。

师父,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您。许悠悠深深地偷瞄他一眼,来这这么久她还是没能捋明白陆息的逻辑。他私底下和她说话,话里话外对裴栖寒的关切昭然若揭,可他实际上对他做得那些事情又令人费解。他若是真的,出自真心地对裴栖寒好,怎么会在诸多弟子面前当面鞭笞他,更是对他的斥责刑罚那么严厉?

而且陆息似乎很是关心她对裴栖寒是否上心,好像她特别关心裴栖寒对他而言是一件特别值得开心的事情。

您既然这么关心师兄,那为什么不对他也温柔些呢。我看您平时对他说话的时候,都有些严肃。

许是这个问题太过幼稚,陆息无奈笑笑,他引着许悠悠回到雅间就坐,对她道: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也是情理之中。你师兄他身上背着重担,你想想看,若是你眼前有一匹负重需步行千里的马匹,它迟迟不肯行动惫怠松懈之时需要有人用鞭子抽行,时机可耽误不得。

许悠悠不是很赞同他的话,问言:既然它不想走,为什么不让它休息休息呢,或者给马儿吃吃草?它也许只是太累了。

给它休息或者是吃草,可行但不是最优解。马匹怠惰时休息和食物只会让它更加懒怠,马鞭重刑之下它才有忌惮,会动弹。陆息飘飘然说。

可它万一累死了

只要这马的任务能达成,那它便是匹好马。陆息对这个问题点到为止,他道:悠悠,你便留在此看书,师父有要事先行离开。

说着,他拿了手边的书卷出门离去。在给她拿出有关天罚记载的竹简籍卷后,陆息又寻了另外一卷书握在手中。从那书的目录上她只隐约看见了一个灵字。

算了,这书她还是另寻机会再找来看看,眼下还是关于天罚的事要紧。

陆息方才的负重马匹一论,他意有所指。许悠悠切实地听出来他的话外意,他说的那负重马儿便是裴栖寒。陆息的意思也很明确,他只在乎结果。

或许是因为裴栖寒修为四年不曾长进才叫他如此偏激,但她现在更想知道的是,陆息所谓的负重到底指的是什么。

裴栖寒的身上是背负着什么重要的使命吗?这会和他身上的天罚有关么?

关于他的一切,现在仍旧是一团乱麻,好在如今的线索又多了一条,许悠悠翻开手中的竹简,细细地看着。

这竹简上记载的是天罚的发病症状。

书上记载,当天罚降临时受罚者的意志便会同古神相接,这带给受罚者的便是暂时失去记忆,头疼心悸,精神恍惚,失去一切的修为。

一个凡人若是在没有外物的掩护下贸然承接神的意识,那对精神的刺激可谓是毁天灭地的,夺魂失语以至暴毙而亡者数不胜数。

这种惩罚的痛楚是无尽无期的,能死对他们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受罚者身上布满的游走在经脉之中的黑色树状纹,它的名字叫戒脉,戒脉的发作会让人生不如死,这也是天罚中最可怖的惩戒。因为戒脉的发作只会一次比一次更严重,而且是不定期的发作,直到受罚者奄奄一息,命玄一线。

正因为有戒脉的存在,受罚者才不会死。而是会反复进入暂缓期命悬一线暂缓期的循环,直到天罚的结束。

书中最后写,天罚不可违,不可逆,不可解。这东西会生生世世的伴随着受罚者,即便是入了轮回他来世也要受此苦楚,直到天上神明认为他的罪孽已经洗脱。

可事实是,自古以来的受罚者没有一个人得到过神明的宽恕。

许悠悠脑海中浮现出在苍谷发病时的裴栖寒的身影,那时的他真是叫人心生怜惜。甫一想到可怜兮兮的小裴,她心中的气一下子便荡然无存。

不然,还是和解吧,她心想。

臭裴栖寒,也就是是你运去好,遇上了我这么个心软的女孩子,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破例再原谅你一次,下次可不许再耍我再欺负我了,听见没有?许悠悠指着那卷竹简狠狠道,她俨然是把它当成是裴栖寒的替身发泄。

这书一看便是一整天,不知不觉乌金西坠,又一天匆匆而逝。她今日这用功程度怎么看都能称得上是废寝忘食。出牧云阁的时候,裴栖寒也恰好从此离开回他的朔雪居。

是个好机会。

斜阳将人的身影拉得悠长,她快步走上前和他并肩而行,身旁兀自多了个人,裴栖寒侧首瞧了一眼,然后便没了下文。

许悠悠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裴栖寒面上表情不多,大部分时候他的所思所想她都只能靠猜。譬如此时,她猜裴栖寒一定是在意并且注意着自己。

她扭头看他,悠然自得地迈着松散的步子,温言软语对他道:裴师兄,是不是我不理你,你也就再也不会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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